穿成破城知县做开国女帝(85)
作者:闲来听风雨
这条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唯一的突破口在那个死士。
初五,死士没有招供。
初六,死士没有招供。
初七,谢亦云贡献了小黑屋的点子。
三天后,初十,死士终于开口。
初十,平长县县衙,众人聚在一起,对着死士的供词,脸上沉重、愤怒,不敢置信,种种情绪交织。
第66章
审讯死士的事是由司空烈负责的, 容知县和云夫人早从他那里得知真相,只有谢亦云、江护卫和裴言刚刚接到容知县的报信赶来,还不知道事情的始末, 进门后就凑在一起翻看口供。
他们一边看着的时候,容知县解释:“是易大将军派来的死士。”
“太子想要铁矿的控制权,想安排自己人负责铁矿开采, 可苏太守在给皇上禀报平长县发现铁矿之事的折子上, 对我多加褒扬, 力保我主持铁矿开采, 因此皇上并没有安排别人的意思。”
“于是太子派了人到徐州来, 让易大将军想法寻找我的错处,撤掉我的官职。”
“但我一没怠忽职守, 二没贪赃枉法。去年平长县干旱, 也都挖井解决了, 且用了谢大人的增肥之法后, 粮食产量并没减少多少,又开垦出许多荒地, 百姓安居乐业, 又因为开铁矿、采茶叶, 百姓日子越过越好, 平长县民生安定,日渐繁荣昌盛。”
容知县脸上露出讥笑:“易大将军明察暗访一个多月, 没找到我的错处。”
司空烈接话,满面愤慨:“太子就授意易大将军下手除掉容大人。”
说着一拍桌子,“如此恶毒!”
云夫人冷笑一声:“有其父必有其子。”
谢亦云下意识看裴言一眼, 却见他看着供词头都没抬一下,就好像这句话和他毫不相关。
容知县却出声制止:“云夫人慎言。”
这是太子瞒着皇上做下的事, 错都在太子,怎么扯到皇上身上去了?
云夫人眼中喷火,张口就要反驳,说出皇帝八年前设计延误大军粮草的事,眼光扫到容知县和司空烈茫然不解的表情,到底生生地忍住了,没再说话。
这个仇人太过强大,她不能随意地把人拉扯进来。
容知县接着说:“易大将军派人收买马夫,让他寻机给我乘坐的马车做手脚。那天听说我要出门,马夫找到机会在马匹的食料中混入了导致马匹发狂的药物,恰恰在飞燕山上发作。”
说到这事,容知县仍然后怕不已:“若不是谢大人砍断绳索,歹人就要得逞了。”
“在之前的一个多月里,太子已经多次催促,死士们眼见我们无事,害怕太子和易大将军责怪,正好当时四处无人,他们就想着把我们杀了,再把尸体处理一下后扔下悬崖,造成我们因为惊马摔落悬崖的假象。”
江护卫睁大眼:“这里面有漏洞吧?那马车的绳索是被少爷用刀砍断的,看得出来。再说他们把我们扔下去,怎么保证把我们和车子扔在一起?就是不在一起,也不能距离太远,不然说不通,还有……”
谢亦云打断他:“你想太多了,就是有稍许疑问,有易大将军压着,也翻不出来。”
容知县说完事情经过,向着谢亦云、江护卫、裴言深施一礼:“那日若不是三位,我必死无疑,三位的救命之恩,愿结草衔环相报。”
司空烈跟着抱拳:“今后我的命就是三位的了,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定当竭尽全力。”
谢亦云连忙回礼:“两位不用客气,当时我和江护卫都在车上,肯定要想法自救,也不是特意为了救你们,不敢居功。”
容知县叹道:“到底是我连累了你们,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经历一番惊险。”
谢亦云:“容知县不要这样说,或许天意就是要我们那天一起上那辆车,共同度过劫难。”
那天到底是谁连累了谁,这话真不好说。
要不是她给苏太守提了要求,苏太守不会在给皇帝的折子里力保容知县,太子或许就顺利地换了自己人开采铁矿。
要不是她帮助平长县挖井对抗干旱,必然会有许多百姓饥饿而死,太子可以轻易地以此作为借口撤掉容知县的官职。
太子达到了目的,就不会对容知县下毒手。
还有,是因为她来了,铁矿才这么早被发现,而在原剧情里,铁矿现在肯定没被人发现,或许一直没被发现都有可能,容知县也就不会被太子惦记上。
不,不对,谢亦云摇头。
在女主的记忆里,容知县和司空烈都只是普通百姓,没有官职在身。从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很可能是因为在那本小说里,太子抓到了他们的把柄,把他们撤了下来。
司空烈在给原身收尸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县尉,那么在元正三十一年之前,铁矿就应该被人发现了。
想到这里,谢亦云又有了新的疑惑。
既然容知县和司空烈被撤了官职,碍不着太子,那么在元正三十三年,他们又为什么会惊马而死呢?
书中元正三十三年的惊马,又到底是意外,还是太子的手笔呢?
谢亦云是倾向于相信惊马是人为的。毕竟和他们初五的经历重合度太高了,同样的惊马,同样的飞燕山。
可是原因呢?太子为什么非要两人死呢?
按照她的猜测,元正三十一年之前,铁矿被发现,太子指使人状告容知县等人,以他们治理地方不力的理由罢免了他们的官职,换上了自己人。
到此为止,容知县和司空烈对太子不再构成威胁,然而,太子仍然在元正三十三年通过惊马事件将他们除去。
为什么呢?
谢亦云很想穿越到这本小说的作者面前,抓住她狠狠摇晃:为什么呢?你倒是写清楚啊!你这是甜宠小说吗?里面这么多刀子!
江护卫疑惑地问:“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将来天下都是他的,他何必使这样的手段来抢夺一座铁矿?”
容知县熟读史书,又对太子的行事百个看不上,于是直言不讳。
“太子到底还只是太子,将来能否登位可说不定。”
“他抢夺铁矿,要么是想扩大财力,用于收买人心或者增强势力,要么是想打造武器,增强军队力量,以防万一。”
谢亦云侧目,这个“以防万一”说得意味深长啊,只差明说太子有异心了。
接下来要商量他们针对此事的后续动作。
司空烈力主把所有的上奏给皇帝,揭开太子的老底。
容知县不同意。
他虽然气愤,但也知道只凭一个死士的供词扳不倒太子,反而在明面上站到了和太子敌对的位置上。
他死不足惜,但他还有夫人,有孩子,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谢亦云也反对这个主张,凛然道:“蛇打七寸,必须一击而中,否则反受其害。”
最后议定,在给皇帝禀报时,不提太子,只说易大将军想要抢夺铁矿,于是下手暗害容知县,先是制造惊马事件,然后派出的死士又公然劫杀。
谢亦云悠悠道:“易大将军暗中抢夺铁矿想要干什么,是他自己要抢的,还是给别人抢的,皇上圣明,心中自然有圣断。”
从云大将军的事可以看出,皇帝是个多疑的,他们只字不提太子,可是易大将军是太子的大舅,皇帝自然会疑心到太子身上。
人总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们不说,由皇帝自己推出结论,说不定比他们直接指控太子的效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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