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破城知县做开国女帝(83)
作者:闲来听风雨
齐大夫道:“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夫。七年前给顾丞相的夫人看病,说要把肚子剖开,当时顾丞相在官衙,丞相府里的人不敢做主,遣人去问,顾丞相听说后大怒,使人来捉拿燕神医。”
谢亦云:“……”
在古代说要剖开人的肚子,这位燕神医真是个猛人。
江护卫听入了神,急着问:“然后呢?”
“丞相府里一个仆从受过燕神医的恩德,提前通知燕神医,他得到消息,马上借机脱身,跑出丞相府后就不见了踪影。”
和玉问:“那个仆从呢?顾丞相岂不是要罚他?”
齐大夫:“有人看见仆从和燕神医一起出了丞相府,此后顾丞相在京城内搜寻两人,一直没找到。”
和玉还是满面担忧:“他们两人跑了,家人不是要受牵连?”
齐大夫瞥她一眼,心中嘀咕,女孩子就是容易心软。
但面前的两个女孩子他都是当女儿看的,于是也不嫌烦,耐心地解释:“燕神医不是京城人,家在外地,他是独身一人行医到了京城,那仆从是小时被拐卖,后来被丞相府买下的,自己都不知道父母家人是谁。”
这件事当时在京城闹得有点大,燕神医又是齐大夫的同行,于是他十分关注,把事情的始末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和玉听说两人家人没被牵连,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齐大夫满面兴奋:“既然燕神医在这里,我们把他请来,我还想向他请教剖腹的医术呢。”
近段日子,谢亦云给齐大夫灌输了不少现代医学知识,特意买了一些外科手术和制药的课程,都照本宣科教给齐大夫。
这里的人在她教齐大夫的时候也都听到了一些,所以对燕神医要剖人肚子接受良好。
“行,年后就把燕神医请来。”谢亦云转向裴言,“到时候请言弟带我们去燕神医家里。”
“好。”裴言答应,“我带大哥去。”
谢亦云又交代:“我初四到平长县,初五把容知县和司空县尉引开,你派人初五去买铁,云夫人会打掩护的。”
“是,大哥。”
“你就别跟我们去平长县了,以免露出行迹,暴露身份。”
裴言不愿意:“大哥,让我去,我会小心的。”
“乖,听话,你想到哪里去玩,回来后我陪你去。”
“……好。”
两人说话,听着裴言一口一个大哥,其他人倒罢了,齐大夫却是面色怪异。
他不像其他人,之前就知道裴言的身份,早过了惊讶和不适的时期,他是今天才听少爷说裴言是六王爷,这时看裴言紧挨着少爷,眼中似乎只有少爷一人,总觉得不自在。
也觉得不妥。
这里的人除了他都是未成亲的,对男女之情不甚了解,他却看出了端倪。
少爷把这人看作弟弟,这人却有别的心思。
先前以为这人只是个普通富家子弟,身份比少爷低,将来不管怎样都伤不了少爷,所以对这人黏着少爷,他也没放在心上。
但现在事情麻烦了。
少爷若是一直把这人当弟弟,不肯回应他的心意,他会如何?
要是知道少爷是女子,他会如何?
在这个除夕里,几人都是满心欢喜,只有齐大夫心中隐忧,却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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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正二十九年,正月初四,谢亦云以拜年的名义到平长县。
初五,谢亦云和容知县、司空烈外出游玩。
同日,静王府来人买铁,当差的报到县衙,知县却不在,恰逢云夫人和方夫人在一起,听说后主动出面,接待王府来人,亲自带他们到矿上运铁。
铁运出平长县,俞县丞带人和车在边界一隐蔽处接着,迅速把铁转运到车上,随后两队人马分开,一队往府城,一队往平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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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长县城外。
谢亦云和容知县、司空烈坐在马车上,看着沿途风景。
山势平缓,慢慢向上,马车沿着道路缓缓上升,车轮在土路上轻轻滚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条路虽是土路,但却修整得相当平整,显得比一般的山路要宽阔许多,足以容纳两辆马车交错通过。
谢亦云看着窗外:“这条路修得好,即便是山行,也不觉得颠簸难行。”
容知县道:“这座山风景甚好,平长县人常来这儿游玩。山的那头十分陡峭,但这边很平缓,从这里上山非常轻松,山上有庙宇,道士们用香火钱修了这条路出来。”
谢亦云点头。
这些道士想得明白,他们修路也不亏,路修好了,就有更多的人来游玩,他们的香火就更鼎盛。
“这叫什么山?”谢亦云问。
“飞燕山。”容知县答道。
“飞燕山。”谢亦云低喃,总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或见过。
江护卫驾着车到了山顶,沿着山路慢慢前行,突然马儿好像有点急躁起来,他连忙拉紧缰绳,试图让马儿停下来,但马儿已经完全不听他使唤,疯狂地往前奔跑。
“少爷,抓紧!”江护卫一边控制马车,一边大叫。
马车剧烈震动,谢亦云和司空烈抓住车窗稳住身体,容知县跌跌撞撞向车门而去,眼看要被甩出车厢,司空烈眼疾手快把他拉住。
“得得得……”
马蹄急促地敲击地面,一声声地响在几人心上,马车咯吱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
谢亦云望向窗外,路边的树木在两侧迅速掠过,只看到一片残影,风声呼啸,刮到脸上生疼。马车摇晃,随时都有翻车的可能。
谢亦云心中急速思索,若是在这样疾驰之下翻车,车里的人将九死一生。
要想办法让车停下来,或者让速度变慢一点,他们再跳车。
如果有弯道,可以把马儿赶上弯道,速度自然会降下来。
目光在四周逡巡,却失望地发现,这条道路的两侧都是树木,没有一条岔路。
就这一会儿,马车往前跑了一大截。
“砍断车绳。”她朝江护卫喊。
江护卫努力要腾出手来拔剑,可是没有成功,他拉着缰绳,竭力稳住车子不让它翻倒,急得满头大汗:“少爷,不行!”
谢亦云目光在车内一扫,司空烈一手拉着车窗,一手拉着容知县,面色狰狞,显得十分吃力。
四个人里,只有她还有余力。
可是从这里出车厢,再爬到车架上砍断马儿身上连接马车的绳子,在这个过程里,稍一不慎就会被抛下马车。
即使侥幸不死,也会被摔成重伤,或许会落下重大残疾。
容知县嘶声喊:“再往前就是悬崖了!”
谢亦云猛然想起他先前说过,山的这头平缓,而那头却十分陡峭。
电光火石之间,她终于想起,是在那本小说里出现过飞燕山的名字。
元正三十三年,容知县和司空烈外出游玩,死于惊马。
他们游玩的地方正是飞燕山。
第65章
马儿疯狂地向前奔跑, 风声、马儿的嘶鸣声、江护卫的吆喝声交织成一片,在一片混乱中,容知县的叫喊如同一把铁锤, 重重地敲击在几人心上。
“前面是悬崖!”
谢亦云猛地一震,想起了飞燕山熟悉的由来。短短一瞬间,她脑中闪过诸多念头。
容知县和司空烈两人在小说中女主的回忆里出现过两次。
一次是元正三十一年, 厉国兵杀害平阳县谢知县, 悬挂她的尸首在城墙上, 之后厉国兵从平阳县退出, 司空烈给她收尸并安葬。
而那时候, 司空烈并不是县尉,只是一个普通百姓。
还有一次就是元正三十三年, 两人到飞燕山游玩, 马匹受惊摔下悬崖, 两人被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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