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女配跟情敌HE了(22)

作者:禾乌


沈今朝大脑轰鸣,迅速抽回手,埋头装死。

楼珈似乎也被这一出搞蒙了,停了好半天,才低低沉笑。

沈今朝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抱得更紧。

楼珈:“小郡主占完便宜就想溜?”

沈今朝:“我不是故意的。”

楼珈:“嗯,第三次了呢。”

沈今朝心虚:“对不起。”

楼珈将人抱到床上:“殿下说了太多次对不起了,一点也没诚意,奴家不接受。”

沈今朝想要往后退,却被握住了手,不得不停下:“好楼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再给你画一幅画,你原谅我,好不好?”

楼珈:“不好。”

他凑到沈今朝耳边:“殿下占了奴家便宜,奴也要占回来。”

“奴家说过,奴家从不吃亏哦~”

沈今朝:“那,那你要如何,占回来?”

楼珈弯眸:“那是之后的事,现在奴家要先陪殿下睡觉。”

沈今朝:“不用不用,楼珈,我自己睡就好!”

楼珈:“可是殿下昨晚跟守夜的侍女说过,要同奴家一道睡觉,若她来了之后发现你我二人并未睡在一张床上,定会疑惑我昨夜去了哪儿……”

“昨夜奴家为殿下探视你的那位卫哥哥,可是差点被人发现,眼下他们应该正在搜查府上的可疑人士呢,殿下,你要让奴家被怀疑吗?”

沈今朝:“楼珈,你找到了卫哥哥?”

楼珈冷哼:“这是什么很难的事吗?”

沈今朝:“不难,不难,楼珈你最厉害了,对你来说没有难办的事。”

楼珈哼哼。

沈今朝:“那卫哥哥现在情况怎么样呢?”

楼珈:“活着。”

沈今朝心稍稍放下:“身子还好吗,有没有受伤?之前范京说他断了腿……”

楼珈:“没仔细看,忘了。”

沈今朝拉拉楼珈手:“好楼珈,你就告诉我吧。”

楼珈:“你就只会利用人家!”

沈今朝又心虚又愧疚。

并因为愧疚,开始做起了自己的思想工作。

楼珈是断袖,不喜欢女子,待她就跟姐妹一样,便是睡在一起也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

小郡主晕晕了。

楼珈趁沈今朝头脑风暴,眼疾手快将人推倒,然后钻上床上,裹好被子。

沈今朝:......?

发生了什么?

楼珈和她面对面躺着,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奴家就知道殿下怜惜奴。”

沈今朝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楼珈:“殿下睡不着吗,需要奴家哄殿下睡觉?”

沈今朝闭上眼睛:“睡了,睡了。”

闭上了眼,视线仍旧如有实质,存在感极强,沈今朝小心翼翼转身。

楼珈一把将人掰回去:“殿下别乱动,小心着凉。”

沈今朝:“嗯。”

没办法转身,沈今朝只好极力忽视楼珈的视线,将脸往下埋,又往下埋。

楼珈幽幽道:“殿下是想听奴家的心慌不慌吗?”

沈今朝急忙把头抬起来:“不是,不是。”

楼珈却拉过她的手,将手抵到自己胸膛上:“可是奴家心口突然好疼,殿下帮奴揉揉好不好?”

沈今朝挣了挣,没挣脱,反而不小心碰到了饱满的柔软。

“嗯~”

“对不起!对不起!”

沈今朝惊骇万分,简直想以死谢罪。

楼珈本来还想继续调戏人,见她小脸都吓白了,终于愿意暂时放过她。

他笑道:“小郡主在想什么呢,人家又不是真的女子,你碰到的自然也不是真的。”

沈今朝这才恢复了一点冷静,咽了咽口水:“那便好,那便好。”

虽是假的,但触感也太真实了。

沈今朝不自觉看向楼珈的脸庞,毫无易容的痕迹,究竟是怎样一门技巧,能够将自己完全伪装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楼珈笑吟吟看向沈今朝:“小郡主想摸摸我的脸吗?”

沈今朝:“可以吗?”

楼珈:“当然可以,殿下想摸奴家的哪儿都行~”

沈今朝收回蠢蠢欲动的手:“算了,楼珈,我们睡觉吧。”

楼珈:......

骚过头,把人吓回去了。

他不死心道:“小郡主真的不想摸摸吗,难道你不好奇我有没有戴人皮面具吗?”

沈今朝:“我……我不好奇了。”

看来是真给孩子吓到了。

好奇心都硬生生压下去了。

不存在的良心突然出现,楼珈垂眸,看着沈今朝眼下的青黑,终是没再逗她。

罢了,孩子一晚没睡了,就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他帮人掖好被角,声音如水般温柔:“嗯,那好好休息吧,岁岁。”

说完,隔着被子有一下没一下轻拍沈今朝后背,当真像极了哄孩子入睡的母亲。

沈今朝原本极为别扭,但或许是实在困了,不知不觉,竟真的睡了过去。

楼珈静静地看着陷入梦乡的沈今朝。

少女一开始还十分警惕,蜷成小小一团,动也不动,睡得十分安分。

但后来,她似乎做了什么梦,开始无意识嗫嚅。

楼珈拨开她颊边碎发,将耳朵凑到她嘴边,想听听她在说些什么。

却触碰到了冰凉的水渍。

楼珈转头,看见少女初初滚落的泪水。

她长睫被泪打湿,鼻尖红红的,或许是因为不通气,微微张着唇。

梦呓逐渐变大,楼珈终于听清她说的话。

她在说她好疼。

她在说娘亲,她好疼。

第24章

沈今朝一夜没睡,身体和心理都陷入极深的疲倦,稍稍放松下来,便进入了深度睡眠。

她罕见地梦到了上一世。

楼珈总说她眼光不好,看不穿宋知章的道貌岸然。

但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究竟何时变作了欲将她吃拆入腹的豺狼,沈今朝至今仍未想明白。

荣王府与宋府是世交,沈今朝从记事起,便知道自己有一个毫无血缘的宋哥哥。

舅舅家尚武,表姐兄们各个都爱舞刀弄枪,身体健壮。

反观之,沈今朝作为荣亲王府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却是先天不足,血虚畏寒,五岁前都是泡在药罐子里,用各种名贵药材娇养着。

别提舞刀弄枪,便是多走几步路,他们都舍不得。

真真切切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小今朝从小便将那一碗碗苦药当水喝,竟也不哭闹,虽忍不住皱脸,但只要谁给她喂上一颗蜜饯,便立刻又露出明媚的笑容。

便是府中下人,见着她,也不禁心生怜惜,当亲孩子疼爱。

但再得人喜爱,身子差,便与同龄人玩不到一块去,小今朝的童年其实有过很长一段孤独的时光。

而那段时光,便是宋知章陪她度过的。

宋府尚文,出过不少状元榜眼,是真正的书香门第。宋知章承祖父教诲,自幼便比同龄人成熟稳重,不爱跳脱。

沈今朝卧床无聊,他便寻了许多新奇有趣的话本子,亲自念给沈今朝听。

沈今朝病中烦闷,他便寻了一只小巧可爱的狸奴,与狸奴一起逗沈今朝笑。

沈今朝握笔吃力,字写得歪歪扭扭,也是他亲手握着沈今朝的手,一笔一笔教导。

对沈今朝而言,宋知章如兄,如友,亦如师。

他是她全心接纳的,从未设防的,另一种家人。

但后来,爱听话本子的她知道自己也是话本子中的人。

狸奴在她十三岁那年离世了。

曾带着她写下“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的人,变成了她看不透的模样。

他明明知道她最怕苦,最怕疼,却仍旧选了最苦,最疼的毒药。

她死时,腹如刀绞,除了疼与苦,失望与伤心,最多的便是困惑。

明明他告诉自己真相便好了,他不知道吗,她最容易心软了,即使知晓他骗了自己,即使知晓他从不曾喜欢自己,只要他对自己言明他的为难,她都会原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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