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版万人迷[快穿](182)
作者:香却
岑霁:“若有人用修仙者的内丹做药引,该杀不该杀?”
姜岁后背一凉,蓦地想起上辈子的事情。
上一世他杀了申屠谕后,想用申屠谕的魔尊之心突破化神境,却不料那东西实在是太过霸道,根本不是他能驾驭得了的,一时间险些堕入魔道,不仅没能突破化神境,反而受了严重的内伤。
但他还是不甘心放弃那磅礴的灵力,在古籍之中找到了将其炼化的方法,那就是用修仙之人的内丹为药引,将魔气化为灵力。
普通修仙者的内丹无甚作用,姜岁要的都是化神境以上之人的内丹,申屠谕死后他没了最锋利的一把刀,只能把主意打到岑霁的头上。
在岑霁眼里,他就是个身世可怜却善良上进的孤儿,白纸一般单纯柔弱,对他说的任何话都深信不疑,他说谁与魔族有染,谁犯下了贪杀大罪,那就该杀。
岑霁为他杀了很多人,姜岁也成功炼化了那颗魔心,突破化神境迈进大乘境,除去岑霁,修真界已经少有他的敌手。
姜岁本以为,岑霁从不理会凡尘俗世,长居落鹜山,不是在闭关就是在练剑,这件事是永远不会败露的,但世事难料,岑霁还是不知道从何处听闻了真相。
姜岁知道,那时候岑霁是真的想要杀了他的。
但岑霁还是太单纯了,哪怕知道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鬼,还敢喝他喂过去的酒。
那之后的岁月,姜岁其实也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明明有无数机会可以杀了岑霁,那修真界便真就成了他的一言堂,无人再敢反抗他,可偏偏他没有。
他只是封印了岑霁的修为,将他囚禁在留霜小筑,后来被孟令秋关在魔宫十三年,孟令秋常会以此奚落他。
孟令秋怎么说的来着?
哦,他说:“你对渡衡痴心一片,真是感人肺腑,只可惜,渡衡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看见你都觉得恶心。”
如今想想,姜岁觉得,他对岑霁实在算不上“痴心一片”,他只是觉得,在这世间,唯有岑霁是不图任何回报真心实意对他好的人,这样的人死了,就再不会有第二个了。
又或许,早就没有这样的人了,毕竟到了最后,就连岑霁也觉得他无药可救,恨他入骨。
是的,哪怕是姜岁这般刻薄的人,也觉得岑霁是个好人。
他平生见过那么多自诩正义之辈,却都有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唯独岑霁就如他的名字般光明磊落,一生所为,没有丝毫不能对人言。
如今岑霁这般问他,姜岁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上一世东窗事发之时,本能的有些心悸。
岑霁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姜岁有些拿捏不准,试探的道:“怎么忽然这样问我?”
“回答便是。”
姜岁眼睫颤了颤,道:“以人内丹炼妖,邪魔外道,自该诛杀。”
岑霁一顿。
他垂下眼皮,静默一瞬,将身上外衣脱下裹住姜岁,道:“ 此次闭关,我道心有损。”
姜岁从他宽大的衣物里探出脑袋,疑惑道:“可我看你已经入了渡劫期。”
岑霁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姜岁,闭关之中,他已然活了两世。
上一世骗他满手鲜血的人此刻担忧的望着他,上一世囚他数年的人此刻纯然如鹿,明明已经知道此人劣根难改,可手中的沉疴剑,无论如何都刺不下去。
——既然此世他还没有做出那些荒唐事,提前杀他,不也是滥杀无辜?
岑霁收剑回鞘,俊美面容如霜冰封,没有表情,转身进了灵泉之中。
姜岁站在原地犹豫了会儿,跟过去半跪在池边道:“满山剑意凌乱,恐伤了弟子们,你是不是灵力紊乱,控制不住了?”
灵泉常年温热,烟雾缭绕,岸边一树梨花如雪洁白,花瓣飘摇,满地幽香,岑霁双眸紧闭,粗暴的想要直接封住自己的灵脉,以此来压制暴动的灵力,这种法子稍不注意就会伤及经脉,哪怕是岑霁,也吐出了一大口血。
姜岁:“……”
不会死这儿吧。
他蹙着眉,伸手想要去探一下岑霁的鼻息,男人却猛地攥住了他细白的腕子,不等反应,就已经用力一拽,噗通声响,姜岁跌进了灵泉之中,落进岑霁怀里,被抱了个满怀。
姜岁仰起头刚要说话,岑霁却已经垂眸吻他。
过于汹涌的灵力被哺喂过来,姜岁轻轻哼了一声,被迫仰着脆弱的脖颈去接受岑霁精纯的灵力。
岑霁的手不受控制的扣住了青年单薄的腰肢,那里有两枚小小的腰窝,正方便手指凹陷下去,紧紧攥着一截细腰,温热的灵泉里水花四溅,姜岁被岑霁抵在了光滑的石壁上,姜岁慌忙的抱住他的头,轻声说:“你不能跟之前一样,一次性把灵力全部给我,真的很难受。”
岑霁微微蹙眉,忽然道:“把你的识海打开。”
“!”姜岁惊恐的后退,“不要。”
上次让岑霁进识海,他两天没下得了床,神交这种东西他是真的受不了。
他不太乐意见岑霁,就是因为这人实在是太凶,而且有些奇特的癖好。
岑霁并不强迫他,继续尝试封住灵脉,姜岁怕他真的把自己搞死在这里,犹疑的又慢慢靠近,勾住岑霁的手指小声说:“那你要听我的。”
岑霁睁开眼睛,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瞧着有些可怖,他看着姜岁白皙下颌上坠着的水珠,忽然凑过去,缓缓舔舐干净,顺着下颌吻到他侧颈,感受到怀中人在细细的颤抖。
他这样柔弱,又这样可怜,跟上一世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伪君子截然不同,人生天地间,都会犯错,应该给予改正的机会。
况且,姜岁是他的道侣,姜岁走错了路,也有他常年闭关不问世事的责任。
“嗯。”岑霁在姜岁耳边哑声说:“听你的。”
姜岁一贯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话是信不得的,岑霁在床上很少说话,但他也同样逃不开男人的劣根性,进了识海后就要为所欲为,姜岁根本拿他没办法,最后是湿淋淋的被岑霁抱回去的。
睡的迷迷糊糊时,他听见岑霁说:“以后我会多陪你。”
姜岁:“……”
??
岑霁在讲什么鬼故事??
“你眼下最要紧的应该是飞升。”姜岁有气无力的劝他不务正业的道侣,简直称得上苦口婆心:“我不需要陪,真的,你去闭关吧。”
他觉得爱闭关真是岑霁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近来忽觉飞升也无甚意思。”岑霁嗓音淡淡,要是他继续闭关,姜岁又走上前世的老路,难道他真要杀妻证道?
姜岁咬牙。
听听这狗东西说的什么话,飞升无甚意思?他不择手段想要找到飞升之法,半只脚踏进仙界的岑霁却在这里说些屁话。
他一脚踹开还在揉他腰的岑霁,卷着被子翻身:“我要睡了。”
岑霁把他从被子里刨出来,道:“上点药,我刚看红肿破皮了。”
姜岁:“……”
他曾听闻岑霁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早早亡故,是吃羊奶米糊长大的,难道因此才会在床上有这种难以启齿的爱好?
姜岁不想搭理岑霁了,任他折腾,自己睡觉。
恍惚间他感觉岑霁的手指似乎抚过了他肩头一块小小的疤痕,教他单薄的身体一颤。
那个疤痕如同附骨之疽,哪怕已经过去多年,姜岁仍旧记得当一度春风代表奴隶的“春风印”烙印上去时的痛楚,那也是他最不敢让岑霁知道的秘密。
不能让岑霁知道,他曾是个下贱的奴隶。
……
第二日姜岁醒来时没在屋里看见岑霁,应该是练剑去了,倒是看见了孟令秋。
“……你怎么会在这里?!”姜岁惊愕的坐起身,他未着寸缕,下意识想用被子裹住自己,而后想起孟令秋这会儿是个瞎子,微微松口气,皱眉:“我不是说过,未经传唤,不得擅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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