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他带资入赘(76)
作者:依山无尽
也不知道呼延玉能否听见,但说出这番话来,倒是自我安慰了些。
沈菱歌解开系在他脑后的细绳,握住那面具,缓缓取下……
“铛!”那金属面具从她手中落地,摔在了地上。
而那紧闭着双眸的人,真容暴露在沈菱歌面前时,她愣在当下,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着,疼得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紧蹙着眉头,面容因疼痛而有些狰狞无半分血色的脸庞,竟然就是让自己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男人......
震惊之余,泪水已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滴落在衣衫上,晕出一圈圈水渍。
她的手只觉不听使唤地颤抖着,落在他的眉、眼、鼻……探上他的鼻息,却再也感受不到他半点气息,只剩下冰冷刺骨的凉意,将她整颗心脏都席卷住。
“时安......余时安!”
她轻喃,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泪如雨下......
“你我既然已经重逢,为何不与我相认?为何又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我面前?为何又是为了救我?”
她的双唇哆嗦着,声音沙哑至极,眼底闪烁着疯狂而执着的光芒。
手指缓慢轻移,终于触及那张已然冰冷的脸颊。
而他只是闭着眼,长而翘的睫毛静静地停滞在那里,俊颜苍白如纸,毫无生机。
“时安……你醒来啊!你怎么忍心再次丢下我!”
她哭得悲恸,泪水像断线的珠子,簌簌而落,砸在他的脸颊、颈脖、胸膛,在带血的衣衫上晕染开来。
“你不是说,还要娶我过门吗?既是如此,为何又这般残忍……”
纵然沈菱歌向来坚强,可此刻她再无法忍受挚爱之人死在她面前两次。
而这次,他就在她的眼前,而她却来不及向他诉说他离开那些岁月中她的思念与痛苦。
再次相见,万没想到却是再一次的分别。
此时的她只觉万念俱灰,心碎如尘埃。
仿若失去了所有生存下去的理由与意义,只希望能够早点结束自己的性命以免继续承受锥心刺骨的疼痛。
想着,便从他的腿上拔出一支竹箭,箭尖还带着血迹。对准自己的心口,狠狠用力……
“菱歌不要!”
一只带着血冰凉的手阻住了她的力道……
四目相对,沈菱歌再次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张了张口,最终只道出一声,“你……”
尚未脱口的话语被淹没在两人唇齿之间,他的吻,霸道而温柔,一点点侵蚀着她的理智和感官,让她忘记挣扎,沉浸其中,借着这样的吻,来诉说着她的思念、错愕与惊喜。
他的手掌托起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一股热流缓缓淌过他们交叠的唇,她的唇瓣,像极了樱花,甜美芬芳。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拥紧她的腰肢,一寸一寸,轻抚而过......
直到他的指尖碰触到她的衣襟......
"啪嗒"一声,竹箭掉落在地上。
将沈菱歌游走在外的神智收了回来,她一把握住他的手,“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
他松开她的唇,抬头看着她,眸子漆黑如墨,“好。”
说完,他又轻轻吻上她的唇瓣。
仅仅是浅浅一吻,不等沈菱歌将他推开。他便轻笑,擦掉了她还挂在面颊上的泪珠,点了点她的鼻尖,“不过,稍等我一下……不然我像刺猬一般与你说这些,似乎也不大方便。”
听他还能打趣,吻她的时候,倒也是颇为有力。又依言望了望他背后的竹箭,心下一松,这才笑了出来。
只是这笑着笑着,眼泪又汹涌而出。
这一哭,使得余时安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地为她擦拭眼泪,“怎么了?”
沈菱歌摇头,吸了吸鼻子,却没回答他,而是身子前倾紧紧拥住他的腰身,靠在他的怀里,声音哽咽:“余时安......你知道吗......我好想你!”
余时安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了,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才轻轻抚摸她的秀发,柔声说道:“别怕,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你的。”
“嗯。”她松开他,一边点着头,一边忍住喜极而泣的泪水,“那你要怎么拔箭,会很痛吧?”
说到拔箭,沈菱歌不自觉地看向地上躺着的那一支,想起刚刚自己顾不得其他直接从他腿上拔了出来。
但那时他明明一动不动,就好像死了一般,应是不痛的吧?
余时安自是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以为她仍在先前的情绪中,又揉了揉她的头发,“乖,你到洞外去,等下再进来。”
犹豫了片刻,沈菱歌还是点点头,用着还在泛红的眼眶,看着他,“好,但如果你骗我,你再消失。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不会再见你。我沈菱歌,说得出做得到!”
瞧她说得认真,余时安也严肃起来,“好!”
得了他的应允,沈菱歌这才起身,一步三回头,生怕他就这么倒下。
毕竟,身中数箭,可除了脸色是苍白的之外,其他如同常人一般。这样的情状确实令人疑惑。
再站在洞口,才留心到满是繁星的天幕,一颗颗明亮的星星就好像是宝石一般。
她仰望着星空,还是那么美好,所幸历经艰难,挚爱之人终于又回到身边。可现下,她在洞外候着,不知余时安在做些什么,心内还是忐忑。
正沉思着,洞内传出余时安的声音,“进来吧!”
直到这声音唤她入内,她才稳住心神,忙不迭地跑了进去。
然而,进入山洞中地画面,更令她瞠目结舌……
第66章
你可分得清,对我几分是真心,几分是任务?
并不宽敞的山洞里,只见余时安穿着一身血衣,竹箭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他的身前。
因着先前箭伤,衣服上也是一个个破洞。而他也不见先前苍白之色,就仿佛是一个难民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衫一般。
倒是他依旧俊美无双,棱角分明的脸庞、轻抿的薄唇,眉眼中却隐藏了几分疲惫与沧桑,却更添一分成熟和魅力。
“你是会什么法术吗?”沈菱歌见此场景,不禁愣在当下。
谁能相信亲眼看见中了一身的竹箭的人明明没了气息,而后起死回生。不仅如此,还无半分病态。
“我知道这一切你很难相信,之前我也是怕吓着你,故而不敢作声。若不是见你要寻短见……”余时安斟酌着措辞,生怕惹她生了气。
“那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瞧她一袭男装打扮,束起的墨发已有些凌乱,散落下来几缕青丝垂在身前。
那双漆黑如墨玉般的眼眸里,带着淡淡的不解与迷茫,看向他时,更是带着几分疑惑。
“你……”余时安薄唇微张,却又忽而顿住。随即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见她虽隐隐有着怒意,可眉宇间却带着几分娇憨可爱,心中不觉涌现出些许怜惜,他伸手将其拢至耳后,轻声道:“那……你答应我,不会生气。”
他看着她,眸光深邃。
沈菱歌心头一颤,却仍是倔强地仰首瞪着他,也没应下,只是道:“你先说。”
他低笑出声,眼里却闪过些许促狭,“那......好吧。”
又抬起手掌,轻抚了下她柔顺的发丝,拉着她坐到了一边,继续道:“你可是同我一样,是穿书而来?”
这样一问,倒让沈菱歌怔愣在原地。
而余时安也没着急开口,静静地望着她。
“你何时看出来的?”片刻后,沈菱歌终是开了口。
余时安得了她的回答,眼波微动,轻笑了一声,眼中带着些许调皮之色。他将目光移向了洞外,隐有追忆之色,“从第一次在大伯父府上见到你,就知你不是原书里的沈菱歌。”
“那你……”沈菱歌一惊,“那你来到这书中比我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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