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他带资入赘(56)

作者:依山无尽


眼下瞧来,此事一过,也该将与官府的关系联络起来。

只是,这无疑是要选边站队的事了。

卸下刚刚那层客套伪装的沈菱歌,周身都散发这寒意,即使坐在她旁边的辛雨,也不寒而栗。

车内也只能听得马蹄晃动的声响。

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沉默,辛雨率先开口,“老板……你可是在生我的气?”

“那张大人是你所说过的情郎?”沈菱歌冷冽的双眼直视着辛雨,似乎要把对面的人看穿。

面对沈菱歌的气势,辛雨怯怯地说了声,“是。”

“可是他胁迫你?”见辛雨怯懦的样子,她恨铁不成钢一般追问了句。

却见辛雨眉峰颤动,牙关紧闭,似是想到什么伤心事般,泪水在眸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看出对方隐忍的情绪,沈菱歌皱起眉头,轻叹道:“辛雨,你也说了,他娶了郡主,他将会是郡马。”

“不不,他们还没有成婚。”辛雨摇了摇头,似在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是我欠他的。”

看她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沈菱歌不再多言,只因她知辛雨深陷其中,自是劝也无用。可看她一脸丧气样,不禁恼怒,“你欠他?那时你也是被你继母所迫,怎么就欠他?”

“老板,你们离开富云县没几天。朝廷便派了余大人来关押了许知县,不日便送上了京。也就是你们回来前几天,张大人继任了知县之位。他与余大人沆瀣一气,将沈府与瓷窑全部查封。”辛雨深沉默着,眼底掠过一抹痛色,“再见到他,我也是惊诧万分。”

“他说,如果,我不同他走,他便抓走沈家老小。”辛雨抬起头,眼眶通红,她咬紧嘴唇,强忍住想要流出的泪水,“老板对我有恩,我答应过老板会守住沈家和瓷窑……”

“傻瓜……”沈菱歌轻抚着她的后背,眼中闪动着心疼,听着她的话,更是心下难过万分,直接将她拥入怀中。

她在现代遭人背叛,不得已来到这本书中,本以为自己且当游戏人间一般走上一遭。

不曾想,她在其中尝到了感情的各种滋味。

“辛雨,你记着,没有人值得你这样为她付出,包括我。”沈菱歌声音坚定而清脆,说完之时,紧抱住她的手臂却越发的用力起来,“所以,如果他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拒绝他。”

第48章

冰裂纹

到了瓷窑,窑工们见着她便开始嘘寒问暖。沈菱歌与他们关怀几句后,便去了自己的工坊中。

辛雨及众人皆知沈菱歌此刻任务艰巨,便再无人打扰,都忙起自己的事来。

“系统,根据现在的情况,在青瓷工艺上,该如何突破?”

纵然沈菱歌技艺已然出类拔萃,但如今她心浮气躁,思虑之事太多。一时之间,竟没了方向。

【宿主,这个我没办法帮你咯,需要靠你自己去钻研。】

是啊,她想起当时自己稍瓷技能点达到60时,系统就告诉她后面的涨幅全是随机的。如今她还剩10点便能满级,想来也是最难之处吧!

既然系统不愿意帮忙,那也只能靠自己了。

可一坐下,满脑子便是朝中政党林立,纠葛不断。连同着沈家这么一个青瓷商人都被牵扯进去……

想到此处,更觉前路茫茫。

今日就算她制出了惊世无双的青瓷,那么明日呢?后日呢?

未来的每一天,都要被这样的局势牵着鼻子走吗?

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脸,将自己的面颊藏在双手中。

当眼前陷入黑暗,余时民将她扑在床上的那种可怖的面容,令她怔然坐起。

原来她自己也没那么洒脱,那晚的一切非是她不怕,而是先前没有时间与精力去怕。

她握紧双拳,闭上眼,两行清泪落下。

穿书至今,她第一次感觉到这般无力。

“咚咚。”

听到敲门声,沈菱歌连忙擦掉眼泪,稳了稳声音,“谁啊?”

“老板,是我。”

说话之人便是瓷窑中年纪最小的工人,目前也能算上瓷窑中的小管事陈云山。

“进来。”沈菱歌整顿心情,坐于屋中正座。

得了命令,陈云山推门而进,手中还端着馒头喝粥,“老板,我看您来这么早,一定没吃东西吧!”

现下又有何人不知沈家困境,陈云山亦然知晓,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唯有送些吃食进来。

“放着吧!”沈菱歌提不起什么兴致,敷衍道。

“是!”陈云山放下托盘,转过身,可踱了几步,还是走了过来,“老板,小的知道现在出了些事,我们瓷窑的兄弟都知道。但我们商量过了,都决定留在沈家,与您共渡难关。”

闻言,沈菱歌眉心微动,终是抬眼望向陈云山,感觉像是成熟了不少。

上次这样看他,还是他捡到了侯祖风的小瓷瓶。那会他还只是个小工,如今成了瓷窑的小管事,像是稳重了些。

“多谢。”

这两字更像是沈菱歌千言万语汇聚而出的话语,而她生来就是团队中的领导者。当大家对她寄予希望,并且默默支持她时。

这些就变成了她的力量,她要为了原主,为了沈家的这些追随于她,更是为了她自己。

她要坚强,她不能向眼下的困境屈服。

听得沈菱歌向自己道谢,陈云山明显不好意思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老板说的这是哪里话。您……先忙,小的……小的先出去了。”

望着陈云山出去关上了房门,她神色不禁又是一黯,不知余时安此时可安全?

眼神又飘过屋内摆着的青瓷……

到底如何才能突破现在的技艺呢?

沈菱歌在屋内来回踱步,心绪不宁,内心如同被一团迷雾所笼罩。

那焦灼的情绪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不断地抓挠着她。

无论如何努力,她好像都无法摆脱这股压抑的氛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压迫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种焦虑,犹如一阵狂风,狠狠地摧毁了她的宁静和平衡,使她陷入了深深的困境中。

无论她如何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但那种无法抹去的不安感却像是在她的心头上悬着一把尖锐的匕首,时刻准备刺破她的内心。

索性,沈菱歌打开房门,在瓷窑中似在搜寻、打量着什么。

见她在思索中,瓷窑的工人都没有打扰。

天色已黑,她仍呆坐在瓷窑旁。

其他人忙着自己的活计,唯有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老板,很晚了,回房休息吧?”辛雨知她心情不佳,小声提醒道。

“我不累,你回去休息吧。”

辛雨见状也不好说什么,轻叹口气便离开了。

日出日落,又是一日……

这期间,余时民和张砚辞又分别来了几次,见沈菱歌这般模样,气恼不已,最终被辛雨拦下。

然而现在除了沈菱歌,他们也别无他法。

又过了一日,沈菱歌终于拿起笔墨,无论怎么画,也觉毫无新意。

她正准备将那笔丢入洗笔缸中,一滴墨从狼毫笔尖落入水中,墨汁入水,在水中荡出绝美的线条,交错着。

当她看见这水中的蜿蜒的墨线,忽而眼神一亮。

这线条!

虽说先实物上很难做出这样像在水中柔和的线条,但是……

她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那便是,冬日水面上结上了厚厚的冰,当冰裂开时。

那冰面上也会形成不规则的裂缝……

想到这里,沈菱歌也顾不上夜黑风高。

而尚未入睡的辛雨听见响声,见沈菱歌风风火火地去了工坊,她也连忙披衣起身,为沈菱歌点燃了亮光。

沈菱歌这边仿若无人地思考着,冰面出现裂纹,是因为受到重击或者是内部温度有了变化。冰块内部的平衡被打破。

那当瓷胚上釉,进入瓷窑中,当温度不均时也会形成裂痕。但那时是瓷体裂开,而非花纹。那便不是艺术品,而是瑕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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