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他带资入赘(47)
作者:依山无尽
她原只是检查下而已,被人当众说破,怎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一样?
闻言,沈菱歌轻咬嘴唇,从榻上起来,准备穿鞋更衣,跨过余时安腿间,忍不住狠狠踩了他一脚。
“啊……”余时安小腿上传来一阵疼痛,可这声痛吟却因着沈菱歌捂住了他的嘴,生生咽了下去。
瞧他吃痛,她微眯起那双水灵的大眼睛,“嘘,小心让人听见,你余相公连这点痛都受不住。”
说到这里,余时安狡黠一笑,他向来脸厚,何曾在乎过他人的眼光。忽而握住她的双肩,翻身一卧,将她反压在身下。
这下还不待沈菱歌惊呼,那视线便又与他相遇。
不争气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她推了推位居上方的男子,“别闹了,人家还在外面等着呢!”
那人笑意更深,低头轻啄了她唇瓣一记,这才道:“起来吧,我与你同去。”
言罢,余时安坐起身来,握住沈菱歌的手,将她也从榻上拉了起来。
心系安浅安危,两人也不在玩闹,速速着了外衣,简单绾了发髻便开了门,与安浅的丫鬟一同去了郁府。
灯火通明,门口除了几个看门的下人,再无他人。
二人表明了身份,似是已然得了交代。
看门下人并未阻拦,由得他们跨过门槛,步入正厅中。
那厅中吃食还未撤下,满屋子的下人低着头,一丝声响都不敢发出。
郁涵予与他大哥居上座,而他大哥脸上的苍白与秦闻笙过之不及。
想起沈傲之言,安浅嫁给郁家大哥也只是为了冲喜,所谓冲喜,也不过是迷信之言,图个心里安慰罢了。
正厅中,只跪着一个女子,斜撑着地面,身形摇晃,仿佛顷刻间便会殒灭,想来她便是安浅了。
“你……还是不肯供出那奸夫吗?”郁家大哥声音飘渺,却仍能听出盛怒之意。
也是这时,沈菱歌二人已步入众人视线中。
一见他二人,郁涵予脸色微变,连忙起身,迎上两人,躬身道:“两位昨夜遇袭,本该好好休息,怎得劳烦又来此处。”
话一说完,看见一旁的丫鬟便已明了前因后果,当下赔笑道:“本是郁家家事,倒是惊动两位,着实不妥。”
这一番说辞,听来像是不想外人插手。
听闻郁家大哥问话,应是安浅通奸一事被人撞。而沈菱歌心中清楚,这奸夫明明就是郁涵予。安浅跪在此处仍未被发落,可见她没有供出奸夫来。
这郁涵予显然更是重视颜面而不愿相救。
见此,沈菱歌又想起辛雨所说,安浅身上疤痕深深浅浅,显然不是一日而成,心下替安浅忿忿不平。
然面上,却温言正色道:“郁家是我们沈家精心挑选出的合作伙伴,我这次远到利州城的缘故郁老板应是知晓。通常人们会说到家事即国事,既已是国事,那岂不是更称得上是你我合作之事?”
“你我两家既要这般深度合作,郁家的事处理不当,万一影响了我们沈家又该如何?”
能言善辩向来是沈菱歌的专长,这话一说,硬生生变成了她不得不参与此事。
这样反倒让郁涵予为难起来,可又找不到任何反驳之词。
见状,余时安道:“郁老板且放宽心,我们只想知事态发展,不到万不得已,断不会干涉郁家私事。”
他这么说也算是为他二人到来的目的留了一丝余地。
话已至此,郁涵予也不好阻拦,忍着心下不悦,对下人吩咐道:“为沈老板夫妇备座。”
直至坐定,沈菱歌才瞧见安浅红肿的脸上满是掌印。
初见安浅,明明是张风情万种的脸,却只能淡妆素抹,与郁涵予出双入对,替他摆平因他的坏脾气而留下的烂摊子。
此时的安浅发丝凌乱,珠钗散了一地。脸微微肿起,眼眸之中充斥着怒意,她紧紧地攥住手心,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里,渗透出血来。
见沈菱歌坐在一旁,脸色才稍稍好些。
郁家大哥颤颤巍巍扶着椅把,想要站起与沈菱歌二人打声招呼,身旁小厮赶忙上前扶着他站起来,“沈老板,余相公,久仰大名,在下郁涵历。”
“郁家大哥好。”沈菱歌拱手道,“今日冒昧了。”
“如……沈老板所说……我们两家关系密切,出此有辱门楣之事,只怕是脏了沈老板的慧眼。”郁涵历叹道。
寒暄之后,便继续审问起安浅来。
“安浅,从早晨至今……你始终一眼不发,滴水为沾。不为你自己,也不顾你腹中孽障吗?”
闻此,沈菱歌眉峰微挑,似是明白了安浅私情是如何被人得知。
早晨寅礼来接他们的时候,也是说起,郁家出事了让他们先回去休息,那时正是早膳时。
听闻孕妇早起是会有晨吐的症状,定是已然到了月份,安浅晨起不适而被郁涵历察觉。
郁涵历身体差成这般断不能行事,所以断定安浅与人有私。而安浅很少与外人接触,即使是接触也是同他弟弟一起,推断应是府中之人。
奈何安浅不肯供出那人来,便唤来众人,当众对她审问。
再看在前厅之中,除了几个婆子,再没其他女子。这下,沈菱歌才想起,最初她与泺叔说起各家竞争对手之时,提到郁涵予不知何故,从未娶妻。
这样说来,他心中也是爱慕安浅?为她不再娶妻?
“哼,无人……与我通奸。”安浅仍是咬紧牙关,一句不肯透露。
留心她的神态,沈菱歌发现她的眼角余光其实一直关注这郁涵予。
她在等他开口。
不禁替她心寒,郁涵予这样要面子的人,如何可能当着家仆大哥的面,承认与自己的嫂子有私情。
“胡说!”郁涵历怒极几乎要喘不上气来,身边的仆人连忙递上小小的鼻烟壶。
定睛望去,沈菱歌惊觉那鼻烟壶的样子与小侯子侯祖风手中的那只瓷瓶有些相似。不由得握紧了椅把。
身边的余时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些,多半他也留心到了此事。
“大哥,你身子不好,也是一日未进食,不如命人送些吃食,你也先回去休息吧。”郁涵予连忙劝解,他的目光在郁涵历脸色上转了一圈,眼底掠过一丝异样。
而郁涵历似是未有察觉,坚持要坐在此处,亲自审问安浅,语调忽然变得温和满是情谊,“浅儿,今日你在府中受此屈辱,那人都不肯为你言语半分,你又何必护他?”
“哈哈哈……”安浅冷笑起来,笑中含泪,“你也不过是个禽兽,又何必用这样的语调同我说话?真叫人恶心。”
印象中,安浅总是笑眯眯的说着好听的话,何曾如这般恶狠狠地骂道。
郁涵历微微撇了一眼沈菱歌二人,自觉丑事败露,脸色骤变,“贱人,做出此等恶事,还敢辱骂夫君。你再如此,也不必再审问,直接浸猪笼!”
“来啊!今时今日,我还会怕吗?”安浅一脸怨毒之色,立住身形,挽起手臂。确如辛雨所说,上面满布伤痕,新新旧旧,不计其数。
“你身子不佳,身边美人在侧不能享用,便将你那无用怒火发泄到我身上。你鞭打我!自己打不动,便叫你那小厮打。而你,在一旁大笑。听到我声嘶力竭的惨叫,你那满足的表情,令人作呕。”安浅似也怒极,将心中所思,多年怨怼一股脑地说出。
“住……”郁涵历的私隐就这样被安浅道出,他气得颤抖,还未有所指令。又见安浅变得满脸柔情,接着道:“奸夫不肯认又如何?他是我这么多年痛苦生活中的阳光,没有他的抚慰,我早已自行了断。早晚要死,我获得过怜爱,疼惜,死有何惧!”
曾听辛雨说,安浅是伤痕是郁涵予所为。现在听来,安浅日日遭受郁涵历的毒打,而郁涵予是给她温情之人。
可那有怎样,出了祸事。为了颜面不敢相护。那所谓的温情,不过是慢性毒药,最终还是将人送上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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