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他带资入赘(3)

作者:依山无尽


“若是说我沈家瓷器铺三件顶峰之作……”沈菱歌心下了然,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其一,当属沈家发家始祖沈代言成名之作‘青釉陶罐’,外形虽朴素与当今的瓷器相比粗糙了不少。但正是它的出现,使我沈家铺子声名鹊起。菱歌称它为首,应无人异议。”

闻言,沈傲仍是满脸倨傲,而沈仓宇面色更为难看。

在座众人纷纷点头,无人不认。

“这第二件,便是先祖沈匀所烧青云竹纹罐。也正是它,沈家瓷器铺工艺飞跃,以瓷代陶。名为其二,当之无愧。”

“这第三件,便是我祖父烧制出的秘色瓷莲花瓶,使我沈家瓷器铺跃居我朝瓷窑之首,青瓷乃为众人所知。此乃菱歌所认为的我沈家瓷器铺三件登顶之作!”

“啪、啪……”掌声由零星变得热烈起来。

大伯父父子二人眉头紧蹙,双手握拳,未明这个中环节哪里。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

偏巧此时,雪花纷飞处,一男子入了沈傲的视线。

只见那人皮裘外裹,一袭青衣,长发用一根竹簪绾成髻,额上戴了一块玉,面若冠玉,俊逸非凡。

“余公子,你怎么来了?”沈傲大感不妙,心中正想着,口中便唤了出来。

余时安?

这个名字回响在沈菱歌的脑海,正是他,让原主潦草一生,凄凉惨死。

沈菱歌眼睛微微眯起,面上不由挂起讥讽之色。

巧了不是,正想寻他,反倒自己找上了门来。

第2章

翻盘第二步,拒婚

院子里的男子既被人瞧见,也不躲闪,大大方方走了进来。

屋中的热气,熏得那人皮裘上的雪花融成了水珠子。

沈氏族亲一见来人,连连拱手问好。

上座的沈仓宇起身,招呼着,“让余公子见笑了。今日本是我们沈家关起门来的家务事,怎还惊扰了余公子。”

现下沈仓宇比谁都清楚,沈菱歌与余时安婚事在即。若是余时安出手,沈菱歌处的财产怕是再难获得。

“听闻在下这未过门的妻子大早的,匆忙来到沈大老爷这,怕是受了什么委屈。这不赶紧过来瞧瞧。”余时安说得客气,又带着些玩世不恭。

可教人听进去,倒像是带了几分责怪。

“既然是未过门,那便是还没过门。我们沈家的事,也轮不到你余公子指摘吧。”沈菱歌抱着手臂,神色冷漠,丝毫未将眼前人放入心上。

原书中,余时安娶了沈菱歌回家,只为她画出图样,制出瓷器助他们飞黄腾达。而他终日流连烟花酒巷,何曾对原主有半分怜惜。

眼下看似好意相护,实则还不是为了家产。

沈氏父子二人不禁再次对视一眼,他们正在琢磨如何应对,万没想到沈菱歌竟率先拂了余时安的面子。

“菱歌妹妹,你这是何意?”余时安温润的神色虽是僵在脸上,却未有半分愠色。

沈菱歌忽而生出一计。

“先前菱歌与亲族们发生了争执,火气大了些,这才冲撞了安哥哥。还望安哥哥莫要见怪。”

“无妨。”余时安仍是挂着笑意,“菱歌妹妹痛失双亲,又遇上这么大的事,发些脾气也无妨。”

说着,他向沈菱歌的方向踱了两步,似要握住她的手。

然而仅是触及指尖,沈菱歌抬手轻掩嘴角,叹气道:“虽说你我婚事众人皆知,但今日安哥哥你若欲管这档子事,还是得拿出婚书让叔伯亲戚们看看。莫让人把你当了外人才是。”

“菱歌妹妹所言与在下不谋而合。”余时安从怀中拿出婚书,双手呈于沈菱歌跟前,“幸而在下闻得妹妹境遇来了大伯父府上,唯恐今日这局面,便携了婚书。”

这当口,沈氏的族亲们已有蠢蠢欲动之意,不由得暗自盘算之前沈菱歌所承诺的一切。若是不将那祖宅、铺子抢夺而来,岂不是成了余家的囊中之物。

奈何余家世代书香,又同县令有亲。

大家心里只得后悔万分,不若当时坚持支持沈家大伯,也没了这后面的忧心事。

个中百转千回沈菱歌也猜到一二。

她接过婚书,细细翻阅一遍。

而后,她合拢书页,低眉浅笑,缓缓起身,似是要将这婚书收好一般,款步走到炭火旁。

轻轻一掷。

火焰立马爬上红绸锦缎的婚书上,登时冒起黑烟。

余时安错愕不已,三步并两步行至炉前,却被沈菱歌抬手挡下,“余哥哥身子娇贵,被这炭火烫伤的话,菱歌可是承担不起。”

“你……”

何止是余时安,在场沈氏族亲也个个傻了眼,谁能料想到自小克己复礼、不谙世事的沈菱歌会当众干出这样的事来。

“婚书既已烧毁,依菱歌之见,婚事不如就此作罢!”沈菱歌再不见先前娇柔之态,语气冷凝,甚至隐约夹杂怒意。

这话音一落,余时安眸光轻敛,隐有探究之意。

“菱歌妹妹可是有何难言之隐?你我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母之命?平日里也没见着你们总将我双亲挂在嘴边。现如今我父母已在九泉之下了,各个提起他们来。还是那句话若你如此在意,不如下去一问?”沈菱歌云淡风轻的一番话,听上去虽是轻柔,可内里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余时安面上终是有些挂不住了,“菱歌妹妹,你这……?”

“呵。”沈菱歌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她抬手撩拨了下额前垂落下来的几缕青丝,“不谈我父母,你且问在座的沈氏宗亲,又有哪一位同意这桩婚事?”

接着,沈菱歌抬眸环视众人。

包括沈仓宇在内的所有人或低眉浅思,或视线飘荡,不知望向何处。

于此时,皆不敢言语。

沈菱歌自然是知晓众人心中所思,不然也不会有此一说。

“余时安,你好好去考你的科举。我沈菱歌是不会嫁入你们余家的。”

声音清脆而果断,掷地有声。

“公子请回吧!”余时安尚未反应过来,就看沈菱歌直接打开了雕花木门,那动作分明在说:慢走,不送。

寒风瑟瑟,冰凉刺骨。

阴冷的凉气得了机会涌进屋中,将他们的发丝都吹得凌乱……

“菱歌妹妹今日心情不佳,那婚事,我们改日再谈。”

“不必了!”沈菱歌回过头,看着余时安仍带有笑意的俊朗容颜,心下不由得佩服他。

余时安轻挑眉目,“菱歌妹妹应是知晓在下此刻对你的意义,若是冒然拒了这门婚事,菱歌妹妹如何自处?”

“哼,有你,我怕是才要折寿。”沈菱歌仰首迎上寒意,语气更似这冬日的冰冷,“况且我与诸位亲族已然谈妥,剩余之事,余公子毋需费心。”

凛冽的寒风吹得菱歌凤眸微眯,又带着几分狠意,“斡官丞要的青瓷,余家硬是接下了。既是如此,余公子还是好好研究下如何能制成青瓷来。届时不能如期交货,满门抄斩,可别缠上我。”

屋中只听得炭火燃烧的“噼叭”声。

火光映在他的面上,却照不清他的神情。

“也是,菱歌妹妹熟知烧瓷之技,也着实令在下意外。相信,妹妹定能将沈氏瓷器行发扬光大。”

沉寂片刻后,余时安终是开了口。

旋即躬身而去,且踏过门口,却听沈菱歌在前厅中说道,“各位族亲也看见了,今日菱歌拒了这桩婚事,便表明了我的决心。菱歌绝不嫁他人为妇,惟愿振兴我们沈家瓷器行!”

脚步微顿,衣衫猎猎,背影僵硬,许久未动。

事已至此,沈仓宇父子纵然心中不忿,也暂且无计可施,只得咽下不满。

硬撑着笑脸一一送别亲族,到了沈菱歌这里,父子二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异常。

“大伯父何以看着菱歌,笑容骤然消失了呢?”沈菱歌一副恭敬的模样,让人挑不出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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