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他带资入赘(19)

作者:依山无尽


总算也给足了他面子。

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洒在大地上,映照出晶莹剔透的白雪。午后时分,天气渐渐转凉,一阵微风带来了冰冷的气息,让人感到一丝丝的寒意。

富云县县令许知凯坐着马车来了瓷窑。

窑内,沈菱歌和王伯两人在门口迎接他的到来,带着他往里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聊。

“以前你父亲在世时,本官前来看过一次。今日故地重游,这瓷窑比那时红火许多。”许知凯叹道。

一双眼睛四处打量着,看了看每道工序,又望了望这周遭的风景,绿水青山配白雪,当真是风水宝地。

不到一刻钟便引着他逛完了瓷窑,随后,王伯带着他二人去了瓷窑阁楼厢房中,布上茶水,升上炭火后便离开了。

这个阁楼平日里也没人上来,沈菱歌想着青瓷一旦重现,肯定会有达官贵人到这瓷窑中观赏,便命人将这里收拾了出来。

阁楼位置高,可一览瓷窑及周边山川的风景。

“本官公务缠身,这才得空来瓷窑观赏,沈老板莫怪。”许知凯三十出头的模样,长相端正,一袭官服穿在他身上也有着一股威严之气。

从红泥小炉上拎起小壶,沈菱歌为许知凯斟上热茶,“许大人说的哪里话,您贵人事忙。原该是菱歌上门拜访才是,只是瓷器行前些日子发生太多事,还望大人见谅。”

“瓷器行开业千头万绪,又天气寒冷,沈老板也是病了才不能赴约,本官又怎会怪罪。”许知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随意地说起。

可到了沈菱歌耳中,倒是上了心。

毕竟她从接手瓷器行至今,一则是忙起来无暇顾及,另一方面许知凯是付云的表亲必是得敬而远之,已致未曾想起拜访许知凯,更别提赴约一事了。

“大人所说的赴约……”

“就是槐杨楼那次……瓷器行开业那日,本官恰巧出了远门,没能到场。索性时安懂事,安排了第二日在槐杨楼饮宴。”许知凯放下茶杯,搓了搓手,“时安这孩子到底是长大了不少。”

那次,不就是她被小沅卖给人牙子。

所以余时安约她去槐杨楼,是为了引荐许知凯?

若当真如此,先前岂不是误会他了。

说起这个,许知凯又道:“时安入赘沈家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不知沈老板怎么看?”

这许知凯是付云的表弟,换言之则是余时安的表舅。终究是一家人,多半也是探探她的口风。

念及余时安对自己相助之意,沈菱歌道:“先前菱歌要稳住家业,不得不向族亲有所表示。后来青瓷慢慢做起,瓷器行也成了菱歌不可推卸的责任。时安念及我们青梅竹马之情,菱歌心中感恩。定会许他一个盛大的婚礼,断不会让他施礼于人。”

其实沈菱歌也是犯了嘀咕的,这许知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昨日余时安与余家决裂,今日这就来了。

说起来,趁着青瓷风头正热来刷刷存在感。

这另一层意图,想来就是替付云而来。劝说她不与余时安成亲是断无可能的,毕竟两家结姻,余家坐收渔人之利,手握青瓷。

所以,他要劝说的就是婚事照旧,只不过是沈菱歌嫁过去,而非余时安入赘。

既是猜中了这一点,沈菱歌先行说出个中缘由令许知凯无言以对。

“如此,本官自会献上厚礼。”

言尽于此,许知凯又稍坐了片刻便欲起身离去,哪知行至阁楼门口处,忽而转过身子,“前日里,白大人似是有意与沈家合作是吗?”

“白大人是有这个想法,但是沈家瓷器行在我这个小女子的手中,也没什么野心,仅想着能供着铺中的工人,族亲为生便罢了。”沈菱歌浅浅一笑,眉目清澈。

“嗯。”许知凯点点头,这便下了阁楼。

沈菱歌将他送走后,简单安排了瓷窑中的事务,便让寅礼带她回了沈家,幸好余时安还没回来。

“礼包启动!”沈菱歌话音一落,冷清的沈家瞬间变得焕然一新、喜气洋洋。

红色的锦缎装点着高高的房檐,如同一道道燃烧的火焰,散发着热烈而瑰丽的色彩。锦缎上绣着金色的花纹,夕阳之下,金色的光亮若隐若现。

微风吹过,锦缎轻轻飘动,宛如红色的云彩在空中舞蹈。

不仅房檐上,就连府中的花草、桌椅,均被这火红的颜色装点起来。

“沈老板好雅兴呢,这府中要办什么喜事?”余时安怀中抱着用厚毯子包着的蛐蛐笼,悠然自得地迈入府中。

在冬日里能听得蛐蛐叫,倒真是件稀奇事。

“余公子这纨绔功夫可真到位,大冬天,居然还能弄到蛐蛐。”沈菱歌斜了一眼他怀中的蛐蛐,藏不住的嘲讽之意。

“沈老板可是有所不知,这冬日的活蛐蛐可是值大价钱,千金难买。”余时安轻轻提了提手中的笼子,颇有些显摆的意味,“就那陈员外家的公子,才用五百两从我这买走一只。现在就剩我手中这只,估计能卖到一千两!”

“我找了个算命的,说是三日后你我成亲,乃是大吉之日。府内装扮已是一应俱全,沈家亲族的请柬我已发出去了,至于你那边……”沈菱歌没有接余时安的话,胡诌了几句。

“你当真让我入赘了?”

本想着余时安会因她误会他而不悦,加之此事并未与他商议。

哪成想,他还挺高兴?

“正如你说的,允你入赘,我百利而无一害。我又为何不允呢?”沈菱歌见他笑得欢快,唇边也不自觉漾起笑意。

正说着,余时安向四周围转了几圈,“瞧这装扮,甚是不凡,想来沈老板确是费了心思。”

这话夸得沈菱歌脸红,府内装扮确实不凡,但与她的心思毫无关系。

但这面上还是平淡无波,“嗯,你喜欢就好。”

“不错。”余时安转了一圈,又道:“沈老板突然对在下如此上心,倒叫在下受宠若惊了。”

“我为人一向恩怨分明,你入我沈家。只要你不生祸心,我定会护你周全,保你衣食无忧。”沈菱歌见余时安故作轻松的模样,忽得眸光微动,“余家的请柬……”

她再次提起这事,余时安只得回答。

他低下了头,只不过,仅是一瞬,笑意又起,如同阳光洒落在湖面上的光斑,灿烂夺目,“不必了。他们过来也只会添堵不是吗?”

“行,那你拿主意就好。”沈菱歌看着他的侧脸,沉吟片刻,思绪有些复杂,“婚服放在你房中了,去试试吧,不合适,这两日可拿去改改。”

余时安点点头。

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沈菱歌只好先道:“我先回屋了。”

说罢,便向自己房中走去。

余时安,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

第17章

沈菱歌霸气护夫

三日后的婚宴如期举行,余家与余时安决裂一事,沈菱歌也不曾向余时安提起,只问起他入门从何处出发为好。

余时安只笑道:“槐杨楼天字一号房即可。”

余家并非富云县小门小户,此番县中出了名的纨绔子余时安成亲入赘,竟不是从余府出席。不过想来也正常,余家可不愿丢这个人。

欢天喜地,锣鼓喧天。

花轿临门,入轿的并非是那娇俏的小姐,而是盖着盖头,身量八尺的男子。

围观路人指指点点、嘻嘻哈哈。

火红的大花轿伴着十里红妆,踩着跳动的音符,穿过长长的街道。

路旁铺满了花瓣,冬日的花瓣堪比黄金。

一旁的孩童们拾起花瓣像是得到了稀罕物,向着同伴们炫耀。

沈家伙计拿着红色的竹篮,给街边道旁的路人纷发喜糖。

此盛大的场面,可谓是富云县百年来头一遭。

一来是迎亲街道均是花团红妆锦簇,二来则是书香世家子入赘商贾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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