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他带资入赘(13)

作者:依山无尽


“真没想到,居然真被你烧制出来了。”余时安冷不丁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吓得她浑身一颤。

只得庆幸她没将刚刚烧制出来的青瓷抱在手中。

不然,这一吓,她苦心烧制的瓷器就要摔碎了。

“看来到底是我这瓷窑管得不够严,能让你如入无人之境。”沈菱歌嘴上说着,却让人感觉到她这语气里少了一些敌意。

“非也,只不过现在谁人不知在下乃是沈家未过门的赘婿。那到自己家的瓷窑里,怎会有人阻拦。”

这话任谁人说出都不免叫人觉着心有怨气,偏从这余时安的嘴巴里出来,倒是坦然,颇有几分打趣的意味儿。

未过门的赘婿?

这家伙对自己定位还挺清晰。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趁着这个时候,把这入门的规矩给立一立。以免……”沈菱歌的眸子犹如晨曦般的清澈明亮,微微一瞥,落在他的身上,似乎是带着一抹蓄谋已久的算计,“以免有些居心叵测的人,趁机图谋不轨。”

几句话落入余时安耳中,不知他有何想法,脸上仍带着笑,似乎完全没把沈菱歌的深层含义听懂,顺着话说道:“如此,这个居心叵测之人帮你铲除了一个内鬼,是否能令沈老板改观呢?”

说起这个,沈菱歌忽而想起那日说他“犹如鼠辈”来着。

虽说她并不信任眼前这男子,但也是恩怨分明的。

那日遇险,终归是他救了她,最后还受了伤。

罢了,暂时改变下态度好了。沈菱歌如此想到,随即微扬着脸,望着对方,“余公子说得可是小沅?”

眸光澄清,笑容淡雅。

她眸中闪烁的淡定与从容,没由来的让他心中一动。但很快,他掩饰过眼中的情绪,“正是,看来泺叔已将事情都告诉你了?”

“这事我也觉得颇为奇怪,余公子一向‘光明坦荡’怎么这事还要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呢?”沈菱歌微微勾唇,轻笑问道。

“呵……”余时安轻哂了声,没答她的话,低头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在下猜你定是废寝忘食。从城里过来,给你带了些包子,还望沈老板莫要嫌弃才是。”

视线落到这纸包上,沈菱歌眉梢轻挑,心里有几分好奇,嘴上却未多言,“如此,多谢。”

她接过包子,走到椅子旁坐下,“余公子坐吧!”

然后将纸包打开,拿出咬下一小块儿,顿时香气四溢。

瞧见她肯吃下自己买来的包子,余时安笑意渐深,自己也不客气,直直在她旁边落座,“有些事,在下说出,恐怕有挑拨离间之嫌。”

闻言,沈菱歌吃包子的动作顿了顿,继而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有理。”

“小沅那里,知县大人已经判了流放。后日便要走了,你可要去看看她?”余时安对沈菱歌这般言语已是见怪不怪,只道出他此行的目的。

“你大哥这几日应该是要来了吧?你不催着我赶制青瓷,倒是跑来问我要不要见小沅?”

抬起眸子,看向余时安,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探究和疑惑,仿佛在审视着什么。

面对沈菱歌的眼神,余时安倒是有些不自在,微微移开目光,“沈老板对瓷器之用心,众人有目共睹,又何需在下担心。只是小沅那里……似乎有些事,与沈老板有关,那在下只好代为传达一下了。”

第11章

小沅所说的秘密

昨日的狂风骤雪就像是今年的寒冬最后一声咆哮。

也不知是不是心中有柳暗花明之意,就连望见远方朦胧中的山峦起伏都能让人心情大好。

金色的光芒穿过云层,将人间的皑皑白雪照得刺眼。

越是如此,这自然之景,犹如仙境。

在这景致之下,沈家瓷窑传出一声声惊呼。

“太好了!”

“太好了!我们终于制出青瓷了!”

“老板,您是如何做到的?”

人们将她围簇在中央,那眼中迸发出得激动皆是掩藏不住,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

太久了……

沈家瓷器行已经蛰伏太久了,久到几乎要分崩离析,久到几乎要被大家所遗忘。

青瓷乍现,必定一石激起千层浪。

而沈菱歌仿佛是沸腾后冷静下来的开水,平静无波。

她凝视着手中的瓷瓶,眼神如同湖水般清澈明亮,透露出一丝自信和从容。

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仿佛是盛开在清晨的花朵,散发出迷人的芬芳。

青瓷瓶在她的手中接受着阳光的照耀,闪烁着独一无二的光泽。

人群外围,那身着一袭深紫色长袍的男子看着沈菱歌那张恬静淡然、毫无瑕疵的侧颜,不由得微微失神。

“烧瓷的控火之计,我会倾囊相授。也请大家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虚心学习。在学习之时,不论经验深浅。接下来,我会上午为大家讲授,下午专心制瓷,保证一月后能如期交上第一批青瓷。而各位……”

她直直站定,“半月时间!半月之后我将对各位进行考核,不达标之人,将离开瓷窑。明白了吗?”

听到这个消息后,瓷窑的工人面面相觑一阵。他们都是在瓷窑中待惯了的,若是换个的地方,也是舍不得的。

很快,这瓷窑内的工人陆陆续续应和下来。

“老板。”四人中那个负责打杂的年轻小伙子,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模样,站了出来,“小的年龄最小,平日里只顾打杂一事。父母老来得子,年事已高,小的想多为家中赚些银两。”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着,手指来回捏着裤子,“小的可否一起学习控火之计?”

身形单薄而瘦弱,看上去有点营养不良。

“自然可以,英雄不问出处。只要是在我沈家瓷器行,你想学,我自然是支持的。但,自己现下的工作,断不可耽误。明白吗?”沈菱歌看到他羞涩却不怯懦的模样,心中生了几分好感。

沈家瓷器行制出青瓷的消息,一旦传开,瓷窑这边必定是急缺人手的。

“老板!老夫听说咱们制出青瓷了,可是真的?”

马车声止,一位中年男子从马车上踉跄而下,尚未站稳,急急跑到沈菱歌面前,更顾不上什么仪态。

“是!泺叔,您看!”

青瓷在沈菱歌手中展现,色泽盈亮,通透清亮。

“果然是啊!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泺叔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接过瓷瓶,不住地感叹,“这下,老夫找人都更有力量了。”

“这几天我正好要一起讲授控火之法,您那边要是有看起来还不错的年轻人,可以一同送来。回头我会列一份职务与人数的清单。您尽快帮我把人找齐。”

“是。”泺叔应下,却又面露难色,“其他的人倒是好找,就是联络客户这块……从前都是老爷负责的……剩下的就是大老爷那边,以及几个远房亲戚那里了。”

“哎。”泺叔说到这,摇了摇头,“但他们都固步自封,能守住现下的客人已是不错了。”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沈菱歌沉思片刻,视线不自觉地飘向了圈外的余时安身上。

那余时安原是负手而立,嘴角微翘地望着这边,若有所思的模样。

可当他感受到从中间来得那道目光,笑容一敛,看向远处,并不打算借这个话茬。

该死的余时安,这倒是能用上他的时候,他反而不做声了。

这倒是不奇怪,这原书中余时安不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渣男嘛。

虽说是剧情有些改变,但他的人设摆在那。

想通这些,沈菱歌又道:“待我腾出手来,实在不行,我亲自去也未尝不可。”

泺叔一向是管理铺子内的事务,加上年龄也有些大了,不善应酬也是意料之内。

他瞅着自己自小看着长大的沈菱歌,如今不仅仅是亭亭玉立,更是思虑周全,踏实能干,心下即使心疼,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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