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日游荡+番外(10)
作者:七枚树
“没事儿吧你?”妈妈抽动着嘴角。
“没事没事。”祝诀讪笑,“对了妈,我下个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做戏要做全套,既然已经对岑檐撒了这个谎,干脆真的搞一份预约挂号单来,好给英语老师交代,万一真查出来什么,说不定还是线索。
祝诀自顾自地埋头吃饭,没注意到周围略显诡异的安静。
“怎么了?”祝诀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没什么没什么,到时候给你约专家号。”妈妈刚打算说话,却被爸爸抢先一步。
祝诀看了欲言又止的妈妈一眼。
作业已经写完了,祝诀收拾书包时才想起来这几天被自己忽略的日记本,不知道是否有更新。
9月7日,小长假第二天,写了自己状态还是不好,让林晓筝陪自己在快餐店刷题,在她的帮助下,完成了一张数学试卷,总体还算顺利。
仅这一天有记录。
没有提到岑檐?怎么变成林晓筝帮自己讲题了?
“明天要上学,今天少玩一会儿电脑。”似乎是因为自己主动要去医院,妈妈的心情格外地好,要求都宽松了很多。
祝诀应了一声,迫不及待地冲进书房打开电脑,徐稔已经把她那边今天发生的一切描述了一遍。
——也亏你编出出国这种理由,居然圆过去了。
——那件事我还不能这么早就说,只怕会添乱。
——她说的那种想不起来的悲伤感觉,会是指什么呢?
——我猜,她也是你穿越的一环,但不知道是哪一环。
光我说,你那里有什么进展吗?
祝诀犹豫片刻,把日记记录有误的事一一告诉徐稔。
——就是这样,日记只有两次记录,两次都算和岑檐有点关系,但都自动“过滤”掉他了。
——那还是得从我哥入手,你试着多和他聊聊,旁敲侧击,虽然这样有点风险……
——嗯,我会想办法的,说不定日记往后还有新的提示。
两个人在电脑前陷入无限的纠结中,不知如何走下一步棋。已知信息如穿针引线,每当以为摸到头绪,却并不能穿过细小的针孔,总是偏差一点。
——还有其他可以问的人吗?
学校这么大,总不能只有岑檐和林晓筝可以作为切入点。
——有是有,不过估计希望不大。
——谁?
——严冀,我的同桌。
祝诀不敢再麻烦严冀,每天有那么多作业方面的问题问人家,严冀总是没什么表情,祝诀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觉得烦。
而且,他看起来和岑檐不熟,不像是知道什么。岑檐和班里很多男生勾肩搭背一块儿打球,严冀从不凑那个热闹。
又随便聊了会儿天,祝诀关掉电脑回到房间,身心俱疲的她重重地砸到床上。一想到即将到来的高三第一次月考,就倍感心虚。一次月考可以用身体不好来解释,后面的每一次,又该用什么理由?
假期结束返校,祝诀走到教室门口,班级里已经来了大半的同学,在讨论假期作业以及下个月的竞赛。
常青班不愧是常青班,同学们压根儿没太把第一次月考放在心上,仅偶尔在其他话题里带上一句。
怕是只有自己如临大敌吧。
祝诀刻意放慢脚步,每路过一桌同学就默念他们的名字练习,确保自己没有放个假后全忘掉。
严冀依旧雷打不动地坐着,写着补习班的习题。
“你打算报什么竞赛?英语吗?”严冀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主动问道。
“我……一门也不报,我下个月要去医院检查身体,日期可能会撞上。”
“你要去医院?”严冀停笔,皱着眉看向祝诀。
祝诀顿时觉得见鬼,怎么一个两个三个听说自己要去医院都这么惊讶。
但林晓筝就不惊讶,过分相信林晓筝的祝诀并没把去医院这件事当做什么严重的事。
“嗯,怎么了?”
“也好。”严冀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那你就别参加竞赛了,安心查一下吧。”
“所以你为什么惊讶?”祝诀心里的劲儿上来,这次非找出原因不可。
“没什么啊,就是没发现你前阵子生的病这么严重,要到去医院的地步。”严冀镇定自若,重拾笔做题。
祝诀听林晓筝说过,她高二起陆续生了几场大病,请假去医院,似乎没查出什么严重的,没听高二的自己提起过。
看来严冀并不是很了解自己,祝诀有些泄气。
第一节早读是英语,祝诀搬着凳子坐到讲台上,她下意识地看了岑檐一眼,岑檐早已在背书,与周围正在找书本的同学形成鲜明对比。
英语老师匆匆跑进教室,还没站稳便扶着讲台告诉她,第一节 课所有老师要开竞赛相关的会,让她课上安排同学们听写,听写结束自由讨论卷子,她则需要帮忙批改一下听写本。
天助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免去一次听写。祝诀背起单词来不再那么有压力,背得快了许多。
语文早读结束后的课间,祝诀收完英语作业,严冀像上周一样帮她搬了一部分,一起去办公室。
“作业还都会写吧。”严冀抱着本子,冷不丁地问。
这一刻,祝诀有种不好的预感,严冀会不会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没有高一高二的记忆?毕竟自己在他面前漏洞百出。如果跟他摊牌,会有利于现在吗?
于是,祝诀过了几秒才回答。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第7章 命运请给我答案
“嗯?”严冀停下脚步,不懂女生的意思,“假期里我路过快餐店,看到你和岑檐,还有林晓筝,在做作业。”
“哦……”祝诀咧咧嘴,有些尴尬,“写作业的时候状态不好,有不会的题会问他们。”
严冀点点头,二人把作业放到办公室,回到班级。还有三分钟就要上课,祝诀又把自己的凳子搬到讲台后。
开始听写。祝诀报中文,讲台下的学生陆续进入状态。报着报着,祝诀的目光不自主地飘向岑檐的方向。
岑檐总是在听见中文后比周围同学更快地动笔、写完。
这丢失的两年里,我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实在不像熟悉,否则应该会在自己表现出异样时,像严冀或者林晓筝一样,来问一下状况,哪怕只是问一句。
可岑檐就算和别人打成一片,总让人觉得缺了点什么,维持着不痛不痒的和谐关系。
“因为是转学生的关系吧。”祝诀又想起林晓筝说过的话,“岑檐和大家关系都很好,但他私下挺安静的。”
最后一个中文报出来,岑檐写完后放下笔,抬头,视线撞上了祝诀几近呆滞的目光。
他的笑容电影慢镜头般浮现,祝诀这才回过神来,以收听写本的动作缓解当前的尴尬。
听写完,大家自由讨论上次的小测,祝诀把凳子搬回座位,开始批改听写。
常青班的同学基本没什么太多错误,祝诀对照着书本批改,很快改了一大半。
翻到岑檐的本子,祝诀偷偷看了前面几页,没有一次不是满分。
“我和岑檐很熟吗?”祝诀忍不住问道。
严冀看了女生一眼。
“你们不是一起在快餐店做作业吗?”
“我……”祝诀还在措辞,“林晓筝和他比较熟,我和林晓筝比较熟。”
“那你怎么不问林晓筝?”严冀饶有兴味地问。
“……”祝诀摆摆手,败给严冀了。
“严冀?算认识吧。”放学回家路上,林晓筝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和他一个补习班的,但也没说过几句话。”
“怪不得他能认出你。”
“严冀每次来上补习班,一般从晚上的第二节 课开始上,他话也不多,总是一个人坐。”
“我穿越来也有一阵子了,他从不问我为什么不会做题,为什么不记得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