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银狐崽崽的老爸(48)
作者:白荔枝
哪怕用暴虐形容也比乖合适吧。
钱忠惊得茶水都差点撒了出来,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失聪的年纪,眯起眼睛,不敢相信地问:“挺……乖?”
“嗯嗯。”一旁玩机器人的小白插话,“父亲除了最后把叭叭藏起来,前面都很乖,我们说什么他都…………”
苏阳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打断儿子继续说下去,“总之,没有发生什么忠伯担心的事。”
钱忠反应很快,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不是自己想得那般,拼命往回找补,“那就好那就好,可是藏起来是什么意思?”
这下轮到苏阳顾左右而言他,“忠伯留下一起吃晚饭吧?”
钱忠见目的达成,自然没有再赖着不走的道理,礼貌起身告辞:“不,不,晚上还有点事,那我就不叨扰了。小苏你以后有空多来榕园吃饭。”
苏阳这次没有直接拒绝,毕竟昨晚那三本书才刚翻了几页。
接下来几天,苏阳每次交接儿子时,都没见到余渊。他心里七上八下,琢磨着是不是自己说话失了分寸,还是玩笑开得太过火,把人惹生气了。
几次想在钱忠那里探口风,却没探出个所以然来。
甚至试图从儿子嘴角套些蛛丝马迹,可小白过山车式的思维套不了一点,反问苏阳:“叭叭,你为什么最近总关心父亲?你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的。”
当苏阳意识到为何突然在乎起这个人?他自欺欺人地找理由,是因为事情因自己而起,在乎和担心也是应该的,他从不推卸责任;还可能因为记挂那些绝版书,毕竟他是书的主人…
要不是有耿乐朋友的别墅装修项目分散注意力,他都不知道要怎么熬过几天。
到了周五,工作这个寄托也没了。终于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在输入框里删删改改,打出:【你没事了吧?】
又一个字一个字退掉,还是太刻意,明明第二天早上就好了,虽然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苏阳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的第几次尝试沟通。
办公室的门被人径直推开。
苏阳像个上课做小动作被老师抓包的学生,第一反应是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他抬起头,见是耿乐,故作镇定地问:“找我有事?”
耿乐怎会错过这种挖苦他的好机会,把正事都给抛置脑后了,“做贼呢?鬼鬼祟祟的。”
苏阳不尴不尬地端起水杯喝了口,心率逐渐降下,理直气壮起来:“进我办公室能不能先敲一下门!”
耿乐这才想起来自己干嘛来的,很随意地抬腿往桌角一搭,“哦抱歉,我不仅不敲门还坐你办公桌,但我觉得你今天一定不会介意。”
苏阳十分无语:“说人话。”
耿乐一挑眉:“还记得你投过普利奖参赛作品吗?”
苏阳当时是以公司名义投的,也很有分寸地留了耿乐的联系方式。他一颗心提起来:“获奖了?”
“倒也不是。”耿乐被苏阳突如其来的激动情绪搞得有点内疚,“我以为你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寄予厚望啊。”
“没有,只是觉得这种人文风那边很受用。”苏阳推他下去,“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耿乐躬身左手掌撑桌面,右手背曲起敲了敲:“喂,差点被你绕进去,下个月才开奖,你现在失望个什么劲。我是想说,要不要去现场感受一下国际大奖的氛围?刚好圣诞期间,就当带薪休假了。”
苏阳第一反应是:“那我儿子怎么办?”
耿乐耸耸肩,“带着也不是不行吧,小白白那么乖。”
苏阳要对‘乖’这个字应激了,迟疑了下,“我得先问问。”
到这里他都还是无所谓的态度,去或不去都行。
耿乐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而后一本正经道:“机会难得,不介意多透露点信息给你。大奖评审之一,你的偶像,到时候会有一个私人分享会,我拿到了入场券。”
光看苏阳的表情就知道了,耿乐挥了下手,“行,那我看着安排行程了,包含来回大概五天时间。机票到时候你这边确定了再买。”
苏阳忽地心情舒畅了,不是因为带薪休假,也不是即将见到喜欢的设计师偶像,而是他有正当理由充当开场白了。
手机反转回来,唤醒屏幕,对话框里是一条未读新信息:【输入半天怎么又不发了?】
悬着的心落了地,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连日来的患得患失仿佛在这一刻有了答案。什么书,什么责任,通通不值一提。
【打字到一半,耿乐找我。】
没有人在意,为什么字打到一半就没了。
苏阳继续输入。对话框顶端亦是“对方正在输入中……”字样。
两条新信息几乎同时出现在屏幕上———
余渊:【晚上一起吃饭?】
苏阳:【晚上有空吗?有事要跟你说。】
又几乎是同时———
苏阳:【好。】
余渊:【我订餐厅。】
餐厅订在江边,百米高空,可以俯瞰隔江两岸整个海市的浩瀚灯火。
苏阳到的时候余渊已经在了,难得的休闲装扮。深灰色大衣里,搭一件纯黑半高领羊绒衫,领口高度恰到好处,露出一半喉结。
余渊起身,绅士地为他拉开餐椅。
“谢谢。”苏阳落座,问:“儿子呢?”
“没带来。”余渊淡淡三个字带过。没有细说他是用一天不上课,外加买两个玩具,才达成所愿的。
苏阳很有默契地不继续追问。
菜品都是提前定好的,又跟主厨沟通后,依照苏阳口味改进过。摆盘和味道都可圈可点,挑不出错处。
餐厅中央的舞台上,有现场钢琴演奏烘托气氛,其实席间不聊天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可偏偏余渊从儿子到建筑,时不时抛出苏阳感兴趣的话题。令苏阳不禁生出,他今天也会有问必答有求必应的错觉。
侍应生撤下空盘,换上餐后甜点和无酒精饮品。
钢琴声戛然而止,演奏者朝他们这桌躬了躬身,而后离开舞台。
苏阳这才察觉,整个餐厅就他们一桌客人,“你包场了吗?未免太兴师动众了。”
余渊抿着笑问:“你喜欢人多热闹些?”
苏阳慌了一瞬,被突如其来的关心搞蒙了,不由的否认:“也不是,算了,没什么。”
谁知余渊认真而坚持地说:“以后有什么话都可以直接说。”
眼神无处安放,嘴角却猝不及防地弯了弯。苏阳眉眼微垂,听到余渊又问:“你本来找我,是想说什么事?”
苏阳竭力保持镇定,“圣诞假期,我出差,想带儿子一起,大概五天,可以吗?”
“去哪里?多久?需要坐飞机吗?”
苏阳被余渊骤然严肃的语气感染到,抬眸迎视着他,“要坐飞机,还是长途,十几小时那种。”
原来他只是想说这件事。余渊更深地扩大笑意,自嘲成分居多,但胜在阅历丰富,很快找到重新掌控局面的制胜点。
他没有思考太久,不近人情地拒绝:“儿子目前不适合长途飞行。”
“那……”苏阳纠结了下,割舍掉难得的见面机会不容易,却也没办法,毕竟小白有“前科”。
“那就用一个月时间逐渐让儿子适应。”余渊恢复游刃有余,双手置于桌面,“有笔和纸吗?”
苏阳不明所以,但照做了,他是从公司直接来的,随身带了涂鸦画本和笔,拿出来递过去。
一些记忆慢慢归拢,苏阳抽回手翻开到空白页,有些不自然地问:“这个可以吗?”
余渊对他的别扭了然于心,不戳破,很轻地“嗯”一声,“其实儿子每次哭都是在不知道你要离开的情况下,提前告诉他,他会慢慢适应。”
余渊边说边写,“就像前次你在书房忙,他跟着我也肯睡,可以一步步引导。我想一个月时间也够了。榕园离你公司太远,各方面都不方便,那就我搬来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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