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兄长他如此撩人(重生)/暴君宠妻日常(78)
沈琏抬眼看着他:“顾大哥,这是在兆京,不是漠北。”
顾老黑也知道自己刚刚差点说了要掉脑袋的话,可他心里也实在憋屈,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旁边的齐二把头一偏,仰头喝了一口酒,借着酒劲,他也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沈老大,你别怪老黑嘴快,上面那位铁了心的要卸磨杀驴,军中的兄弟谁心里没气?”
他们靖北军背井离乡,拼死拼活在漠北浴血奋战了五年,为的是谁?为的不就是他们沈氏,不就是百姓吗?可如今仗也打赢了,国家也安定了,他们才回来不到一个月,皇上就迫不及待地把靖北军给拆了。
先是卸了沈琏的兵权,又把他们几个给分派到了其他各州为官。元帅魏广周虽然成了大司马,可谁看不出来,皇上就是专门把他拎出去制衡镇南侯的。
沈琏低垂着眉眼,倒是神色如常,他看了看身边这几个人,眼中也多了几分暖意。他知道,这些兄弟都是在为他抱不平。
“这五年,我们在漠北出生入死,都是拿命交的兄弟,我们付出了多少,我们自己清楚,你们心中不满,我自然也知道。可别人不仁,我们不能不义。我们靖北军所做的一切,他不记得,百姓却会记得。”
几个人听着他的话,心里也释然了几分。
李文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古往今来,还不都是如此。咱们做的事,俯仰无愧于天地,扪心无愧于自己,管他作甚。”
几个人举杯同饮,酒杯碰撞在一起时,毅然无悔。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醉意了。
顾老黑打了个酒嗝,撑着桌子站起来,目光看着沈琏:“沈老大,我老黑是个粗人,家里就是种地的。也不懂那些套话,今天大家话都说到这儿了,我老黑也有话要跟你说。”
“我老黑的命是你救的,这个官我不想去上任了,我要跟你一起去长洲!”
旁边的齐二和李文都直愣愣地看着顾老黑,手也握紧了几分。
他们当然知道这不是他酒后冲动,若不是他们家中世代为官,他们定然也会跟着沈琏一起去长洲。
他们在漠北那边生活了五年,军营里的人,有话说话,看谁不痛快堂堂正正打一架就是了。但是这朝廷中的人,人前带笑,人后撕咬。
还不如跟着沈琏去长洲,乐得自在。
沈琏摇了摇头:“顾大哥,长洲那边,我一个人去就行了。父母在,不远游,你娘年事已高,不可能跟着我们一起颠簸,你还是应该留在这里照顾她吧。”
顾老黑闻言,眼神一暗,他还想说些什么,沈琏却对着他们举起了酒杯:
“我从军的时候年纪最小,只有你们一直护着我。于我而言,你们就是我的兄长。哪怕日后分别,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其余三人听着他的话眼眶都红了几分,顾老黑更是抬手不停地擦着眼睛。
当年第一次见沈琏的时候,他也不和人说话,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待在一处。
他们当时还暗骂哪个杀千刀的把这么小的孩子给送到了战场上。但是后来,他们被困在峡谷里,魏将军都舍弃他们了。最后却是那个十四岁的小娃娃单枪匹马冲回来,拼了命地要救他们。
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平时可怜他,给他多留了几个馒头。
那一刻,他们就觉得,这世上没有比沈琏更傻的人了。
几人坐下后,气氛倒是没有之前低沉了。李文长舒了一口气,刚要开口,声音有些哽咽。
他闷头喝了一口酒,才扯出了一抹笑:“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兄弟,一辈子都是。日后,日后总会相见的。”
顾老黑还抬手在哭,旁边的齐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骂:“死老黑,你这是做什么,咱们这是庆功酒,又不是奔丧。”
顾老黑背上一疼,抬起红通通的眼睛瞪着他:“去你的,你才奔丧,老子这是被酒辣到了。”
旁边的沈琏和李文都摇头笑了笑,几个人又开始像以前一样喝酒打趣。齐二一向爱说诨话,每次这种时候,他都能把气氛给带起来。
反正沈琏明年才离京,他们也要过几个月才去赴任,这段时间还是可以经常聚在一处。
“对了,沈老大,”齐二歪着身子往沈琏身边靠了靠,眼里带着促狭的笑,“上次那戴帷帽的姑娘是哪个?”
对面的李文一听这话也来了劲,放下了酒杯盯着沈琏:“对啊,对啊,兄弟几个都好奇着呢,你说你去漠北的时候也才十四岁,这怎么刚回来就有了相好的姑娘?”
顾老黑瞪大了眼,看着沈琏:“亲娘嘞,莫不是家里的童养媳。”
沈琏正在饮酒,顾老黑这话一出,他抬手挡在嘴边轻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