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的我被迫开启修罗场(38)

作者:浅浅桃夭灼
更何况是这些与他没有几面之缘的亲卫呢?

看来他的隐藏计划很成功,披着这一层马甲,想要完成任务就很轻松了。

而且,还有那个人……

傅敛知垂眸思考了一瞬。

这些亲卫的警惕性未免太低了些。

自家主人被一个陌生人带回,而且还是从守备森严的大理寺。

他们居然连一句询问都没有吗?

不仅没有询问,他们甚至但把身受重伤的主子,完完全全放心的扔给他一个陌生人?

就不怕他心怀不轨,对顾云以不利吗?

想到顾云以,傅敛知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波澜,漂亮的眼睛里勾勒出淡淡的笑意。

傅敛知将热水和纱布拿到房内,正对上榻上那人迷茫的双眼。

离开了大理寺那昏暗的烛光,明亮的室内,顾云以的面容被映得清晰。

傅敛知适才看清他脸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以及顾云以脖颈上那些像被锋利的爪子抓伤过留下的明显红痕。

那伤口还在往外淌着血,一点一点的滴落在他身下的床榻上。

顾云以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红与白的映衬下,他好像变成了一个易碎的瓷娃娃,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那种。

傅敛知的心,不可避免的猛烈震动一下,各种不合时宜的想法,一股脑的冒出来。

脆弱的,软糯的,诱人的,魅惑的,可爱的……

傅敛知只听到“噌”的一声,脸色骤然间爆红,艳丽的色彩从他的脖子一直爬到耳垂上,撩起一抹让人难以忽视的热意。

完了,傅敛知心想,他大概是真的疯了,不然怎么会对一个病人产生如此龌龊的、不要脸的想法?

傅敛知猛的甩了甩头像,脑海里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通通甩出去。

而后,他轻轻弯下腰,用用热水打湿的帕子,轻轻的给顾云以擦脸。

尽管他的动作很小心,但还是不可避免的碰到了顾云以脸上的伤口。

顾云以固执的咬着唇,不让痛呼声溢出唇齿,额间很快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漂亮的桃花眼迷茫的瞪大,无助的望向顾云以的方向。

破碎感拉到了极致。

这般脆弱的他容易让人产生出极强的凌虐欲。

傅敛知也是。

但他生生忍住了,强迫自己从这个念头上回神,“我会轻些,乖,别乱动。”

说完,傅敛知老脸一红,像是发着烧。

明明挺正经一句话,怎么感觉说出口就变了味呢?

而且,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他印象中那个气质矜贵的顾云以,完全不一样。

那些人究竟对他做了什么?明明之前前还是正常的,如今却变成了这份脆弱易碎的模样。

傅敛知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突然的,他就很后悔。

他当初就不该答应李漠,若不是他,想必顾云以现在还好好的。

生硬一些就生硬一些吧,怀疑就怀疑吧,都没有顾云以安安全全好。

“抱歉。”

热的帕子再一次轻轻擦过他的脸颊,顾云以听见傅敛知这么说了一句。

既然傅敛知想演,那他就陪着,左右也不算什么大事,只要傅敛知开心就好。

“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谢过先生还来不及,先生又何谈抱歉呢?”

一句话直接把傅敛知说懵了。

傅敛知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顾云以的养子了,现在的他披着系统给的新马甲。

好在他脑子转的快,在顾云以再度发问前回答:“方才是我下手不知轻重,弄疼你了,抱歉。”

然后傅敛知就听见顾云以轻声一笑,“那就更别谈抱歉了,先生是为了救我,更何况处理伤口,哪有不会疼的呢?”

“先生放心,这点痛我还承受的来。”

听到这话,傅敛知心中愈发酸涩,这些痛承受的来,那他在大理寺承受的那些无妄之灾呢?

能把顾云以折磨成这般模样,他们究竟用了多大的力度?好歹也是曾经的朝廷功臣,却被如此对待。

那些人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吗?

脑袋里想着些有的没的,傅敛知手下的动作不停,很快让顾云以身上的伤口基本处理好。

当然,这还得益于可爱的援助,虽然还是扣了他的积分。

傅敛知打开系统面板看了一眼,看见那鲜红的负100后,艰难的颤抖着手关闭。

很好,他又负债了呢。

可爱给他的药都是些好药,自然价格不菲。

而且用在顾云以身上的,他也不希望是些廉价的粗制药品。

贵有贵的好处,顾云以伤口的好转程度远远超出了傅敛知的想象。

交织在胸膛和后背上的一道道刺目的狰狞的鞭痕,如今痕迹已经明显淡了下去。

看着触目惊心的,脖颈上红色的抓痕也已经基本愈合,不再流血了。

效果显著。

但即便是这样,那些人在顾云以身上留下的这些狰狞的印记永远不会被淡忘。

傅敛知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上大学时,家中小弟因为某些关系被班上的同学欺负,每每回来都是负伤。

那些孩子的残忍程度到了一个傅敛知难以想象的级别,他小弟的时候都是在身上的不显眼处,平时穿着衣服根本看不出来。

被傅敛知发现也是因为一次意外。

那天,学校里没有什么事,傅敛知便回了家,准备拿些换季的衣服,却没想到撞见了偷偷躲在卧室掉眼泪的弟弟。

他一边给自己那新增的伤口上着药,一边轻声抽噎。

要不是他忘记掩住房门,也许这件事情还要到很长时间以后才会被发现。

那天,傅敛知罕见的动了怒,眉宇间的戾气,是他从未见过的人冷。

小孩直接被吓呆在当场,傅敛知一唬,他就都说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小孩不知道,但他知道,欺负他的那几个人,整整一周没来上学。

来了学校之后,总是避他远远的,不敢欺负他,也不敢靠近他。

直到现在,那傻孩子也不会知道,是他那一向乖巧的哥哥,不顾身份单挑一群熊孩子,替他报了仇。

傅敛知从来不相信什么以德报人,也从来不想做这些圣母事。

他的内心固执的可怕,一旦倔起来,就是10头牛也拉不回来。

当然乖巧懂事是他的保护壳,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真正的内心。

现在他不在了,不知道他那个傻弟弟如何了。

被人欺负,会不会还手了?

看着顾云以睡梦中微微蹙起的眉头,傅敛知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家中还年幼的小弟。

父母太忙,曾经的很多时候,都是由傅敛知带着孩子,小家伙睡觉怕黑,晚上总是会害怕的睡不着。

每每这个时候,傅敛知都会守在他的床边,轻声哼着歌,哄着他入睡。

那个时候的小孩和如今的顾云以很像,都是深深蹙着眉头,好像有数不尽的烦心事。

傅敛知心里一软,伸出手来点在顾云以眉心,轻轻的揉着,嘴里哼着不知名的童谣。

是从前哄他小弟睡觉的那个。

时间太过久远,傅敛知都已经不记得那首童谣的名字了,但童谣的调调却永远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清冽的少年音唱着软软的童谣,说不上的般配。

大概是他的安抚起了效果,顾云以紧皱的眉心终于是松开,看样子现在睡得很是舒坦。

傅敛知松了一口气,长时间的奔波,也让他的身体快要到达极限,正打算回去休息,一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什么拽住了,一时间动弹不得。

回首望去,却见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结结实实的捏住了他的袍角。

想也不用想,正是躺在床上那个人。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抓住的,傅敛知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现在要是强硬的从顾云以手中夺过衣角,大概率会将人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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