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我弱但我是1!(3)
作者:西西柿
听得傅盛锦心惊肉跳,被枝扶风握住的手也抖成筛子似的,枝扶风温润如玉的嗓音说出的话却让傅盛锦不敢直视。
“好盛锦,你要我怎么罚你…”
枝扶风在傅盛锦眼里变成一道一道恶鬼的影子,金碧辉煌的宫殿也燃起业火,莲花烧成枯枝,一切颠倒与地狱相差无几。
感受着后颈冰凉得手心慢慢收紧,傅盛锦心虚几乎不敢抬头望他:“罚我…罚我照顾师兄一辈子…给师兄当牛做马…”
大殿内气压极低,安静的只剩傅盛锦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半晌,傅盛锦感受到枝扶风收回力道,在新生的碎发里挑弄。
“好啊。”
“现在告诉我,你还记得你把你那个好情郎藏哪了?”
傅盛锦瞪大了迷茫的双眼,乍一看人畜无害的模样:“情郎…我…不记得了,我心里只有师兄。”
显然现在傅盛锦已然不记得从前的种种,更别说那一段孽缘了,茫然无措的神情取悦到了枝扶风。
这副模样是枝扶风最喜欢傅盛锦的模样。
这让他不得不得分辨,这是真是假,为了避免他的报复,所以放下姿态变成最初那个枝扶风喜欢的模样来逃避惩罚。
这是那个傅盛锦白眼狼干得出来的事。
可又想到面前人哪怕有害怕自己不敢直视,但眼神却真挚热烈,像是真的离不开他一样便觉得讽刺。
枝扶风厌恶地将傅盛锦推开:“做得这幅模样倒是让本君舍不得罚你了。”
傅盛锦神色一变,启唇欲言又止,因为自己的背叛才让枝扶风如今厌恶自己,忍不住咬唇,慢慢的挪到他面前,低头乖顺的蹲在枝扶风脚边。
“是盛锦做错了。”
曾经师兄教导过,人言而无信,忘恩负义,皆为小人。渊源轮回,有一天总会报应到自己头上,既然做错了,那师兄不喜欢他也是应当的是自己活该。
良久沉默后,傅盛锦听见枝扶风叹息一声,便让他跟着。
傅盛锦只能扶着冰棺慢吞吞直起身体,蹲太久腿部酸酸麻麻的,但枝扶风头也不回的走了。
望着枝扶风的背影,他眼眶又忍不住的分泌泪水。
师兄从来都不会对他这么冷漠的,但越来越远的距离还是让傅盛锦害怕自己被丢下不要了,连忙小跑过去。
直到里枝扶风一尺远才停下,保持这个距离在后面快走。
刚刚苏醒他的身体还很差,已经许久未下地走路了,每走一步傅盛锦都腿根发软,只是出个殿门就已经气喘吁吁。
“去峰顶。”
枝扶风语气平淡的落下一句话,便没了踪影。
“……”
从前有修为的傅盛锦一张穿梭符就能回去,但若让他爬山,也必定会要他半条命,更别说现在得傅盛锦了。
不过能从枝扶风手里活下来傅盛锦已经感觉很不错了。
玄水峰的妖兽被玄龙的龙啸吓得不知所踪,所以从这里走到峰顶一路都很安全,长阶蜿蜒绵亘,没入云雾间。
傅盛锦脚上被细石刮破,绿草也不似平日那般柔软锋利的叶片有时会刮着伤口间的血肉,每一步都在白阶梯上印下血迹。
三分之一的路程都没走到,头脑昏沉的在阶梯上睡了过去。
第3章 师兄
月光柔和照耀在这片石阶上泛起一片温润的青玉色,长风卷过,冻得傅盛锦醒来。
周遭乌黑一片,不禁让他懊恼白日居然累倒了,现下只能夜间赶路了。
傅盛锦困难的支起身子,日夜温差较大,他又晒又冻的,此刻浑身都像散架似的无力且头脑发热沉重,视线也模糊不清。
一只纸蚂蚱散发着光不知从何而来,蹦到傅盛锦脑袋上。
傅盛锦下意识往后一倒,在要滚下去的时候仿佛一双大手将他稳稳托住。
光不是很亮,但足以让傅盛锦看清台阶。
傅盛锦嘴唇干裂,两只眼睛也肿肿的,从路边挑一跟大小合适的树枝,就准备继续上路。
有气无力的走了几十步,傅盛锦身形就开始晃荡。
但师兄还在峰顶等他…
又向前迈了几步,傅盛锦恍惚听见天上有一道清亮的声音。
“再往上便是扶风仙尊的仙舍,白夜打扰恐有不妥。”
傅盛锦抬头望去,前方少年穿着淡蓝色的服饰,踩着一把青色长剑,顿时眼睛一亮。
“师…扶风仙尊命我在日升之前赶到,可我前些天受了重伤修为暂时无法使用,只好提前些赶路,免得仙尊久等。”
修道之人耳聪目明,傅盛锦说话气咽声丝若是不管,保不齐日升之前只怕没到,还会昏死在这。
楚箭短暂的思考了一会,正犹豫要不要送他一程时,那短命的声音响起 :“道友不必在意,我就算是爬也会在日升之前赶到的。”
傅盛锦说完,嗓子里抑制不住的咳嗽了几声,抬头后,唇色不像之前那般发白病入膏肓的模样,多了一分殷红反倒有了气色。
楚箭赶到傅盛锦身边,作为扶风仙尊的门童,此人身上有仙尊的阵法,不像是作假。
鼻息间传来淡淡的血腥味,此人弱得让他都怕说话说着便咽了气儿。
“不必多礼,我送你一程,你到了便在门口等仙尊便是。”
傅盛锦笑了笑:“那便多谢道友了。”
一路无言,傅盛锦被楚箭送下剑后,没等他道谢,面前的木门缓缓打开。
楚箭提醒道:“仙尊喊你进去。”
傅盛锦对着楚箭道谢一声,便朝里走去。
里面和从前的模样相差无几,按着记忆力的方向沿着竹林往里走,最深处便到枝扶风的屋舍。
走进时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嘶喊的声音,他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可里面又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喊叫。
师兄…
傅盛锦推门看见那一幕让他头皮发麻,枝扶风坐在金竹凳上,地上躺着一个血淋淋的人…也不应该是人,一双蝶翼被丢在一旁。
那人背后几乎不可见皮,白骨也显现在空气中。
枝扶风看了一样傅盛锦,招招手示意他过去,笑道:“来了,你的情郎的手下看看认不认得出。”
比起地上的血人,枝扶风干干净净,金竹凳上开了几支莲花。
显然很高兴。
傅盛锦下意识道:“不知。”
他踉踉跄跄走近,那人动了一下,血水四溅,染在傅盛锦的衣摆处。
那人用力抬头看了一眼他,血水与凝结起的血痂看不出模样,勉强可见五官狰狞变得扭曲:“叛徒!”
正在帮枝扶风倒茶的手一抖,茶水撒落一地。
傅盛锦心虚的看向枝扶风,视线闪躲,对方也在看他。
“怕本君?”
他听见枝扶风哑声低笑:“若是想要你死,本君又何苦将你留在身边。”
傅盛锦迅速又到一杯茶递上去。
“没有,不怕师兄。”
是我自己心虚。
从前枝扶风对亡命之徒也没有这么残忍过,如今让他看不透了。
“明明你帮着你那情郎,他们又为何喊你叛徒。”枝扶风呢喃道。
声音很小,但傅盛锦离得近听清了。
以为师兄在问他。
明明窗户紧闭,可傅盛锦依旧感觉到冰冷,浑身滚烫没劲,他拉拢衣领,做出思索的模样,最后朝地上的血人问道,“你为何说我是叛徒?”
那人冷笑一声:“你假意出卖枝扶风投奔妖族,将妖族底细全部偷偷泄露。枉费主人对你一往情深。”
“卡擦”一声,枝扶风手里的茶杯破碎,茶水没入敞开的衣襟里…傅盛锦才发现枝扶风青色衣袍透着肉色,居然只穿了一件单衣。
枝扶风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指一点,那人骨头又断一根,口吐鲜血。
“错了。”
他没细说那一处讲错了,而那血人也没空想哪处错了,直接痛昏过去。
只有傅盛锦知道,他并没有将妖族底细透露出来,不是内奸而是真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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