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世,但宠老婆(2)

作者:讨食


郎渊想说我们就是彼此,当然同名同姓。但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这种惊世骇俗的话,无论哪个正常人听了都不会信。

包括接下来的丧世即将到来。

除非郎鸢亲眼所见,否则他也不会信。

郎渊眼底的光暗了暗。

郎鸢下意识伸手抚上他满是伤疤的脸:“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就问问,你伤心什么?”

伤心?

郎渊一怔,抬眸看他。

孤独麻木太久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他连自己的情绪都感觉不到了,怎么还会伤心?

不过,毕竟是郎鸢感受到的情感。

郎渊偏头,闭上双眸,用脸蹭了蹭他温暖的手心。

郎鸢刚洗完澡,身上满是桂花的香气。

手心里的桂花香暖暖的,淡淡的,带着安抚人心的缱倦。

“不是哥们儿,你到底怎么回事?”

郎鸢连忙抽回手,到底还是没说出什么狠心的话来:“莫名其妙闯进我家……你是不是精神不太好?你家在哪里,你有家人么?”

“深渊的渊。”郎渊认真地看着他,突然无厘头的说了句。

郎鸢愣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刚才的问话。

他们同姓,名同音,但是不同字。

郎鸢无奈:“好,要我送你回家吗?”

郎渊摇头。

他没有另外的家,这里就是他家。

郎鸢见有沟通的余地,连忙问:“那你是怎么闯进我家里的?你想去哪里,我送你去也成,实在不行,我只能报警让警察叔叔帮你了。”

郎渊抿唇看着他许久,问:“我没有别的家,我不能跟你住在一起么?”

“开什么玩笑?”

郎鸢抓了一把腰间的浴巾,有些烦躁:“你要不好好说,我把你赶出去了!”

谁家好人会莫名其妙收留一个突然闯进自己家,还好像精神不太正常的陌生男人住下?

他疯了么,这么不要命?

“……”

郎渊后知后觉一想,也对。

郎鸢对自己警惕才是正常的。

郎渊沉吟了一瞬,选择扯谎:“其实,我是老爷子战友的儿子。我父母去世,没有家了。以前,老爷子说能投奔你。”

郎鸢听着与自己有八九分相似的声线,忍不住抓了抓痒痒的耳朵,狐疑道:“我怎么信你?你这一身……”

郎鸢上下打量他:“怪可疑的,活像个在大街上乞讨的流浪汉……你都臭了!”

老爷子的战友再穷,也不至于混到这种地步吧?

郎渊原本穿着古朴昂贵的魔王法袍。

但是和正道那群人无天无夜的对战,他的衣袍早已经被划得破破烂烂。

现在就像一条混着血汗的烂床单披在身上,散发出似有若无的腥臭味……

郎渊沉默了一会儿,组织好语言正要说话,郎鸢的手机响了。

特殊的铃声节奏,郎渊皱起眉头思索了一阵,想起来了。

这是他未婚夫萧逍非要设置的专属手机铃声。

郎渊紧皱的眉头染上一丝冷意。

看着郎鸢抛下他,屁颠儿跑去接了电话,开口就是,“喂,萧逍,有什么事吗?”

熟稔的语气。

带笑的眉眼。

看得郎渊怒从心头起。

箭步上前一把抢走郎鸢耳边的手机,郎渊冷声道:“萧逍,退婚!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的未婚夫!”

说完,他“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第2章

郎鸢都惊呆了。

愣愣的看着他好一会儿,咽了咽口水,点点太阳穴问:“你,你是不是真的这里不太好……那什么,你要是需要一些镇定剂或者是药物治疗,我可以马上送你去医院……”

郎渊沉默与他对视。

郎鸢:“……”

得,应该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郎渊皱眉:“我不是精神病。”

他只是许久没有和人这么说过话了,很不适应。加上打心眼儿里怨恨萧逍,刚才才没控制住自己……

郎鸢:“……”

得,确诊了,精神病都坚称自己不是精神病。

不过郎鸢真拿他没办法。

郎渊坚称自己是老爷子战友的儿子,还能一一把家里曾经发生过的大事儿细数出来,甚至关键细节也能对上。

一般外人了解无法这么详尽。

郎鸢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没什么可怕的,于是妥协:“行吧,现在也傍晚了,你可以在我这儿留宿一晚,明天我带你去外面找工作,再给你租个房子……”

“还有多久到除夕?”郎渊忽地发问。

“除夕?还有七八天。干什么,你想回你老家过年?”

郎渊摇头:“还有七八天,丧世就到来了,你必须马上跟我去囤点东西。”

郎鸢:“……?”

郎鸢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在心里抓狂。

啊?

啊!?

他到底在说什么!?

*

萧逍的电话都快把郎鸢的手机打爆了。

郎鸢临入睡前,终于找到机会接起电话,无奈跟他解释:“真不是故意的萧逍,退婚那话也不是我说的……”

“不是你说的还能有谁,那分明就是你的声音!”

电话里,萧逍怒气冲冲:“你凭什么跟我说退婚,我允许你说退婚了吗?你是不是出轨了,外面有人了?郎鸢你个混蛋,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他骂骂咧咧,机关枪似的,好一顿叭叭。

郎鸢压根插不上话。

等到萧逍骂完,哽咽,哭得抽抽搭搭。

郎鸢一个头两个大,连忙哄人:“好好好,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冲动那样跟你讲话,你原谅我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给你买行不行?”

“你以为买点东西就能把我哄好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萧逍不依不饶。

不过他真不是想跟郎鸢闹翻,耍了一阵脾气后,萧逍翻了个白眼,扣扣手指,带着鼻音提要求:“我不要什么破礼物,我要搬去你家住……还有,把我爸妈接到你家一起住!”

“这……”

“这什么这,那么大一间别墅你自己一个人住得了吗!?我跟我爸妈过去和你一起住,我爸妈还能照顾我们,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你别不识好歹!”

郎渊洗了澡,穿了一身灰色奶牛睡衣进屋,正好听见电话里萧逍的怒吼声,脸色一沉。

不由分说拿走郎鸢耳边的手机,冷漠开口:“我们已经退婚了,你哪儿来的脸要带父母住我家?把你那不要脸的算计收收,滚!”

狼子野心不过如此。

说完,郎渊“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郎鸢愣在当场,仰头看着他,目瞪口呆。

刚洗完澡的郎渊身上还带着些许水汽,弥漫着桂花味儿的暖香。

他随手把手机往旁边一撇,掀开被子爬上床。

沉默了一会儿,郎渊一把捞过床边的郎鸢,熊抱住倒在床上,还贴心的盖好被子,睡了。

郎鸢崩溃:“……不是,哥们儿,你睡客房去啊?”

不是,莫名其妙他就没了未婚夫啊!?

*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还没出来。

郎渊靠在床头,看了一眼天气预报:阴天,阵雨,室外气温低至八度。

郎鸢还没睡醒。

他乱糟糟的埋在松软的米色空调被和枕头里,漂亮到极致的眉眼安详,毫无攻击力的睡颜美得惊心动魄。

郎渊透过熄灭的手机屏幕看了一眼自己的脸,满面乱七八糟的疤,一道巨明显的伤痕从鼻梁横穿而过。

容貌丑陋,恐怖吓人。

他和美人郎鸢成了两个极端,天差地别。

不过,郎鸢不怕他,他也不在乎这些。

中午,助理张羌尽职尽责的回了电话过来:“老大,货源资料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你后面发给我的物件,我都购置齐了。”

郎渊压低声音:“把别墅附近的大超市盘下来,歇业整顿,去和批发商谈价,日用百货,小吃零食等,都进,把超市仓库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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