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是美食大佬+番外(63)

作者:桃柳笑春风


然而江安泰的脸却完全黑了,没人知道江清梨在泡茶时,他用一匹布把潘氏打发倒库房中,自己在窗子前盯着廊下,把廊下小姐与丫鬟的对话和行为瞧了个一清二楚,心也慢慢沉到了谷底。

原来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江清梨就是这么嫌弃自己这个老头子的。

他饮下一口茶,觉得无比苦涩,原来江柠歌说得都是对的,什么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子孙绕膝,都是表象,今日他略施小技,才见识到了这句话背后的寒冷,而这些东西,江柠歌定是经历多了,才把这种话说得这么轻松自然。

潘氏抱着布匹,欢天喜地地从外面进来,笑道:“这布匹当真是好料子,老爷子的东西一向都是最好的,我一会儿让成衣店赶给清梨赶几身衣裳出来,不耽误新年穿。”

江清梨心里舒坦了些,得了一匹好料子,不枉她辛苦沏茶。

然而江安泰却无心再敷衍这对母女,弯着背,有些颓丧道:“我睡个回笼觉,你们先回去。”

老爷子从来没睡回笼觉的习惯,潘氏和江清梨很是疑惑,但都没说什么,好处到手,目的达成,管他要睡什么回笼觉安神觉,只当老爷子是昨晚没睡好又困了,便识趣地离开了。

江安泰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愣神了很久,侍从送来的早饭他也没动,茶放凉了也没喝,一直等快到中午,他才如梦初醒般活过来,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出屋门。

“老太爷,您去哪?您还没用膳呢?”随从在身后问道。

江安泰没作答,只是摆摆手,朝醉苏堤的方向去了,背驼着。

第45章

天儿响晴,北方的冬天日头反比秋天多,阳光透过窗子照到屋里,把江柠歌的书桌椅照得暖洋洋、亮堂堂。

江柠歌穿着舒适干燥的居家常服,沏了杯热茶搁在桌上,铺纸研墨,继续写尚未完成的菜谱食方。

旁边已经放了一摞写好的食方,每道菜的做法都写得很详细,即便是只有基本功的厨子,也能照着方子还原出七八分,不过若想做到江柠歌的水平,那就需得苦练了。

然而就是这七八分,也足以超越京城十之八九的厨子,倘若这本菜谱装订成册,流传到市面上,必定会人人趋之若鹜,供奉到财神爷的位置上。

刚写完一张,冬雪突然挑帘进来了,面色担忧道:“小姐,老太爷过来了。”

那日江安泰动怒骂了江柠歌,阖府上下都听说了,虽说冬雪知道江柠歌并没有受到影响,倒头就睡了,可她还是有些担心老太爷来者不善,又要骂小姐。

江柠歌若无其事道:“来就来呗,好好请进来就是。”

冬雪只好听命,小声喃喃道:“原本以为日子刚好过了些,老太爷又回来了,他可是最宠信大小姐,不待见小姐的啊。”

江安泰一进来,就看到江柠歌从里间走了出来,他并不知道江柠歌的闺房里有书桌,还当如普通小姐一般只有床榻,自动以为江柠歌刚刚起床,眉头止不住皱了皱。

这丫头忒懒!

虽然心里对江柠歌有万般意见,却不想表现出来,或许是因为知道表现出来也没用,江柠歌这个臭脾气倔驴根本油盐不进。

“祖父怎么这么早过来了?”江柠歌像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江安泰心里还有气,不愿意搭理她,手伸进怀中摸出一只深色荷包。

一大早地来醉苏堤,一句话不说,摸出荷包做什么,江柠歌不晓得这是要干嘛,好奇地看着他。

“啪!”

一锭十两的银锭子被拍在桌上,动静还挺大。

江柠歌眨眨眼:“这是做什么?”

江安泰瓮声瓮气道:“你不是说明码标价吗?十两银子给我做午膳,我要吃螺蛳粉。”

江柠歌怎么也没料到事态是这个发展,昨个儿还气得要死,今儿怎么就接受了她那番说法,还带着银子来要吃的了,江家老太爷这么没骨气吗?

她不知道江安泰一早被江清梨和潘氏伤透了心,只觉得有意思得紧,十分爽快地应下:“好,中午我给您做豪华版螺蛳粉。”

江安泰莫名松了一口气,看来江柠歌这丫头虽然脾气不好,倒也不记仇。

这会儿离吃午膳的时间还早,他也不打算回景泰院,干脆在醉苏堤磋磨时光,找个有阳光的地儿,拉来一把藤椅,坐在上面打盹,像个慵懒的老猫。

昨儿做的糖炒栗子还有,江柠歌回了下锅,给“老猫”端过去,也不知道这小老头有没有用早膳,十两银子能买这等服务。

江安泰正巧饿着呢,捏气糖炒栗子“咔擦咔擦”地嗑着吃,牙口好到江柠歌都诧异。

吃着糖炒栗子,晒着太阳,他心里的气早就不知道消散到什么地方了,还觉得这“明码标价”的交易甚是不错,省心、省力、省感情。

像江清梨和潘氏那样的才是伤人,虚情假意两面三刀地骗人,反倒不如江柠歌有话明说来得真实。

江安泰甚至盘算着,赶明儿备下五十两银子,让江柠歌做个九菜一汤的席面,吃个过瘾。

醉苏堤的下人去集市上买菜回来了,每日一早去永宁大集买新鲜食材回来,是醉苏堤的下人必做之事,早起的食材最是新鲜,到了下午就不新鲜了。

今日的食材尤其丰富,鸡鱼虾都有,江柠歌把鱼肉、鸡肉、和虾肉全剔出来,切块、捣碎、摔打成泥,然后教冬雪搓肉丸。

莹白鱼肉搓出来的是鱼丸,鲜嫩鸡肉搓出来的是鸡肉丸,爽滑虾肉则做成虾滑,猪肉和羊肉削出薄薄的肉卷。

还有一些素丸子,香菇切小丁做成香菇脆脆丸,萝卜丁切小丁做成萝卜脆脆丸……

正做着,江景墨来了,江柠歌出门去迎,一直迎到醉苏堤院门口。

“你怎么不进来?近日来得少了,导致我生意都惨淡了。”江柠歌看着在门外徘徊的江景墨,忍不住打趣。

她说的生意惨淡是指江景墨这个“顾客”。

江景墨“嗐”了一声:“这不是老爷子回来了吗?我整日安安分分在家待着,真真是哪也不敢去。听说他这几日常来你这儿,我就更不敢来了。”

江柠歌笑道:“他来我这儿,你怕什么,我还当你最怕父亲,原来最让你胆儿怂的还属祖父啊?”

江景墨自嘲地笑了笑:“像我这种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是见爹怕爹,见爷怕爷,谁管我,我都怕。”

顿了顿,他上上下下扫视一圈江柠歌:“看你红光满面的,看来没怎么哭鼻子啊?”

江柠歌作势要打人:“我为何要哭鼻子?我是那种人吗?”

说起哭鼻子,刚到江家时她可没少哭鼻子,多少个夜晚都是自己缩在角落里哭着睡着的,整日整日眼睛都肿的跟个核桃似的,一点都不好看。

这些江景墨都不知道,自从认识江柠歌,确实没见这姑娘哭过。

“我都听说了,昨儿你被祖父骂,今儿他又来你这儿拍桌子,啧啧啧,好惨一小姐。”江景墨贱兮兮道,也不知道是来安慰江柠歌的,还是来幸灾乐祸的。

拍桌子?江柠歌愣住了,昨日挨骂是事实,今儿拍桌子又是怎么回事?

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江景墨所谓的拍桌子大概是江安泰的“拍银子”,那时屋里就他俩,外面的人又以为老太爷在气头上,还当老太爷又对二小姐发脾气了。

想清楚来龙去脉,江柠歌顺着江景墨的话说,只是脸上笑嘻嘻的表情出卖了她:“是啊,可惨了。”

这表情,可不像真的惨,江景墨狐疑地问:“真的假的?”

江柠歌面不改色:“尊嘟。”

江景墨无法,半信半疑安慰道:“行吧行吧,晚上给你带永宁街上的豌豆黄吃。”

江柠歌小狐狸似的笑道:“好!”

江景墨走了,出府玩耍去了,得知江安泰在醉苏堤,他就更加不敢进去了,走时还让同情地看了眼江柠歌,让她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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