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她只好称霸三界(95)
作者:我读条时间很长
聂萦懒洋洋地起身抱怨:“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谢玄素咬着下唇,声音沙哑:“今天本该是大师姐的好日子,我连累大师姐半夜赶来,已经是不应该,若是为了我耽误时辰,更是罪该万死。”
聂萦看着他难过的样子,笑了起来,摸了他的头发一把:“行啦,只要你记住大师姐的好就行。”
他现在越是愧疚,将来拿到冰魄寒山才会交给自己,这笔账聂萦还是算得清的。
“走了!”聂萦潇洒挥手。
问天道君提前卜过卦,今天原本应该是个好天气,可是他们现在坐定多时,天光发白,却看见头顶厚云密布,遮蔽得满天星子晦暗。
修仙者本来就是要更崇信一点天地造化的,此刻虽然口中不言,彼此眼神交流却是暗潮涌动。
飞廉道君以心入道,倒是淡然,看向宾客中某些外来弟子窃窃私语,冷哼了一声,对问天道君说:“难怪聂萦看不上,这种易被外物所惑的迷信心性如何修仙?”
碧华道君嗤笑:“聂萦狂妄骄纵,有违道法清明,活该有此天象。”
问天道君对他怒目而视。
碧华道君摸着剑又加了一句:“不过,我记得你大师兄金丹大典之时,明明狂风骤雨,他一剑劈去云破雨歇,逆天改命,这才是修仙。”
他这话,不算好话,却神奇地让问天道君静下心来,只是,他举目一看,愀然不乐:“那个孽徒怎么还不到?”
按流程,此时聂萦应该已经站在广场中央了啊。
钟鸣磬响,一百零八声,声落之时,日出之际。
“快快快快!快快!”众人簇拥着聂萦御剑从天枢峰直冲而下,江小皮手忙脚乱地给她套上随手抓起的一件大礼服,白玉雪踮着脚给她加冠,赵闻道心急如焚,把玉笔都抡出花了,拼命给大家加迅疾符。
钟响过半,飞剑已至广场边缘,却突然被一道大阵亮起拦下,巡逻弟子厉声道:“大典开始,广场禁止飞行!”
“我们就是去参加大典的!”赵闻道据理力争。
弟子两手一摊:“阵法是栖霞道君亲手布的,我们放行不了。”
聂萦提着裙子一步跨下飞剑:“没办法了,用跑的吧!”
钟磬已经打过一百声,只剩最后八下。
头顶乌云密布,毫无散开之意,甚至天边薄薄的日光也惨淡至极,太阳不大愿意升起来的样子。
问天道君的眉头越皱越紧,宾客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竟有肆无忌惮之像。
终于,“来了来了!”
广场下的长长玉阶上,一个人影在拼命奔跑,血色长裙在身后拖地逶迤,玉冠钗环零落,乌发飘扬在脑后,却丝毫不显狼狈。
反而有一种尽力向前,死而无悔的孤勇强悍!
就在聂萦抵达广场中心的一瞬间——
太阳跃出地面,光芒四射,头顶厚云被日光一照,绽放华彩,顷刻之间赤霞满天,红云千里!
远处天枢峰问天台下,谢玄素站在崖洞之内,朝着初升朝阳,郑重以手加额深深一拜。
恭祝大师姐金丹既成,仙途浩荡。
第72章
“听说了吗?”
“嗯呢!听说大师姐金丹大典上出现了异常的天象, 我看古籍上记载,血色满天,主刀兵凶煞啊!”
“瞎说!明明是祥瑞,不是有个词儿叫红云当头嘛。”
“是鸿运当头啦, 怪不得你念咒总是念不好, 原来是有口音啊。”
“不得妄言!天枢峰峰主问天道君最善卜卦,能与天地交通, 他都盛赞这是吉祥之相呢。”
“拉倒吧, 那是人家嫡亲的大徒弟,不向着她向着谁。”
在两忘门的弟子间, 流传着各种谣言,当事人聂萦却毫不在乎,甚至还对问天道君放出大话:“不要迷信!云雷电雨都是自然现象, 红色的云怎么了?我早就给自己想好了一个非常适合的道号,等我升到元婴的时候,就叫血云道君。”
问天道君做出生气的样子一甩袍袖:“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道号哪有自己给取的,何况,那也要你先到了元婴期再说如此狂话。”
“不得不防呀。”聂萦叹息, “如果交给师父的话, 一定会给我贺号‘孽徒’的吧?”
“咦,你怎么知道?”问天道君故作惊讶地问。
师徒俩非常有默契地相视一笑,倒是把旁边观礼的道君们弄得大不自在。
而在他们不注意的小角落, 也有人通过神识暗暗交流:“看见了吗?”
“看见了, 问天头顶突然出现气运金光。”
“有趣, 今天大典的小丫头反而什么表现都没有,可见气运与她无关。”
“还不是时候动手, 再看看。”
金丹大典结束,谢玄素顺理成章地被放了出来,向问天道君交代了洞内发生的所有事,问天道君已经是化神修为,不大在意山髓,反而对莫名出现的刺客很有兴趣,详细询问之后,拈须沉吟。
“看来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是宗门里有谁要杀谢玄素,还是混在外来宾客之间?是红升道君的同伙么?
他没多说什么,拂袖让二人下去,顺口提醒:“谢玄素,谢家来人了,要见一见你。”
谢玄素脸上毫无表情,深施一礼就退下了,一直走到殿外,聂萦都没看到他有任何情绪波动。
“喂,你不想见他们吗?”聂萦忍不住问。
“也不是。”谢玄素平静地说,“只是没感觉。”
他勉为其难地解释了一句:“我很小就到两忘门来了,父母都已经去世,其他亲戚的模样不大记得,如果没猜错的话,来的人应该是我二叔,叔伯中间只有他热衷修仙,若不是身无灵根——”
谢玄素唇角些微一撇,没有再说下去。
聂萦反而很感兴趣,拉着他跳上飞剑:“这就是传说中的亲戚吧?你跟一群人,生下来就有固定的关系,不以志同道合,不以兴趣相投,并非同窗修习,而是以血缘关系绑定一辈子的,你不觉得很奇妙吗?”
谢玄素很想说一句:不觉得。
但是看大师姐兴致勃勃的样子,忍了。
“嗯,我也觉得很奇妙。”他淡淡地说。
谢玄素的二叔乍看起来很是年轻,但和修仙者容颜永葆青春不同,细看就是精心刻意保养过的,一身袍服镶龙绣凤,端的是富贵不凡。
“在下谢安然,见过仙子。”他笑呵呵地冲聂萦施礼,丝毫不因聂萦外表是个十六七的小姑娘而有丝毫怠慢,“多谢仙子一向对舍侄的照顾。”
“没有没有。”聂萦大大咧咧地拍着谢玄素的肩膀,“小谢是我的人,我当然要罩着他。”
谢安然有些惊讶,但掩饰得很好,还继续说了两句客气话,才转向沉默不语的谢玄素,那一瞬间眼含热泪,几近哽咽地憋出一句:“玄素……都长这么大了?”
“有劳二叔。”谢玄素施礼,谢安然急忙上前扶住,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无限感慨:“好,很好,起初二叔还担心……算了,都过去了。”
他转过头去,偷拭眼泪,随即没事人一样拉着谢玄素来到背后十几个大箱子跟前,一一交代:“本该早到的,但想着仙人之境,难得来一趟已经是意外之喜,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就给你多多准备东西,耽误了时间,看,这一箱是你祖母亲手给你缝制的衣衫。”
谢玄素明显不大习惯他这样的亲近,肢体僵硬,略有闪躲,聂萦从没见过如此亲情激荡的场面,微张嘴巴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时也忘记了说话。
谢安然却浑然不觉,沉浸在和小侄子久别重逢的喜悦当中,甚至还打开箱子给他过目:“你离家日久,一则仙人寒暑不侵,二则我们也不知道你如今是怎么个身量,故此一直没有送衣物过来,上次得到宗门来信,你祖母十几年不动针线的,点灯熬油地连夜给你赶制,直心疼你这么大了,都没有穿过家里人亲手给做的衣服,这一箱是鞋袜,也是家里的女眷们做的,不知道合脚不合脚,还有这一箱,是你的小侄女小妹妹们亲手烹制的吃食,吵闹着要我带上给你尝尝,我都说仙人之境不适合带了,她们非说是我嫌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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