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衣(236)
作者:乔家小桥
逆徊生为了救出怜情,耗费大量精力将柳藏酒回溯成幼兽状态,即将去攻温柔乡,两人必定交情匪浅。
但姜拂衣从来没想过他和怜情是一对。
逆徊生若是喜欢怜情,和怜情相处,早就被她吸干寿元了吧?
姜拂衣继续阅读。
令候记录的非常简单,只说两人原先是比较亲近的友人关系。
逆徊生先动的心。
开始死缠烂打的追求怜情,怜情则让他惜命。
逆徊生话讲得很好。
以他原本漫长的寿元,只要不是怜情使用法力故意吸食,待在怜情身边,至少也能撑个两三千年。
在加上情人也并非时刻待在一起,算上分开的时间,两人做万年夫妻根本不成问题。
万年恩爱夫妻,和孤单着长生不死,他选前者。
最终,逆徊生以不断流逝的生命力,打动了怜情。
但赢得怜情的芳心之后,逆徊生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被怜情喜欢上的男人,生命力流逝是加速的。
且即使远离她,被她在心中惦念着,依然逃不开情深不寿的影响。
如此下去,逆徊生顶多还有两百年好活。
他凭借爱意艰难支撑了一段日子,实在无法面对每日生命力大幅流逝的恐惧,最终选择离开怜情。
使用伴生法宝溯源珠,将自己溯源成为幼年体,重新又成长了一回。
重塑过后,逆徊生忘掉一切,摆脱了怜情对他的标记,回归正常。
然而怜情早已对他情根深种,原本见他生命力流逝加快,已在苦寻办法,甚至想要斩断情丝。
没想到竟是他懦弱的先逃了。
怜情恼他背叛,寻到“年轻”的他,一番蓄意勾引。
逆徊生第二次对怜情动了心。
发现只剩两百年好活以后,做出的选择和第一次一样,逃离,使用溯源珠将自己重塑。
怜情再次找到他。
逆徊生第三次动了心,仍是同样的逃离和重塑,如同陷入了循环。
最终打破循环的是怜情。
怜情对他的爱意彻底消磨光了,取而代之的是恨。
她一旦生出恨,诞生于“极”的真正含义便显露了出来。
物极必反。
怜情自己的生命力开始流逝。
而逆徊生因为拥有她的恨,如同被赋予了一层坚不可摧的保护罩,哪怕待在她身边,也可以安然无恙。
怜情越憎恨他,越是杀不了他,只能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直到逆徊生被封印的那一天,或许也不知道怜情为何先勾引他,又驱逐他,这般喜怒无常。
此后怜情为了治疗自己,逐渐变得疯狂,先是大肆屠戮人族,后来连九天神族和始祖魔族,以及一些大荒怪物都不放过。
所经之处,万物枯萎。
最终被神魔合力镇压在温柔乡。
……
姜拂衣读完这些发光的字:“燕澜,你看完了没有?”
燕澜已经看完许久:“刚看完。”
姜拂衣:“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燕澜垂眸:“你说。”
他猜,姜拂衣是想问,倘若换做他们两人,他该怎样选择。
以长生不死为代价,做两百年恩爱夫妻,他愿不愿意。
燕澜当然愿意。
凡人夫妻,能携手渡过百年有多少?
两百年其实很长久。
姜拂衣却问:“这几张缺页不是记载碎心怪物的吗?为何突然讲起来怜情和逆徊生?他俩在《归墟志》第一册 里有名有姓,怎么不写到他们名下?”
燕澜:“……”
姜拂衣借着字体的光芒打量他,纳闷道:“你这是什么奇怪的表情,我的问题不正常?”
燕澜收起尴尬:“没有,我在想原因……哦,《归墟志》只记载大荒怪物的名字、来源,危害,从来没有记载过怪物的私事,尤其是感情问题。”
姜拂衣心道令候也是个讲究人,还挺尊重大荒怪物们的隐私。
她又问道:“但为何只在这里记录怜情和逆徊生的私人感情,不说其他怪物?他们俩关系到海底的碎心怪物?”
燕澜重新望向那些字:“九天神族最擅长推演天机,令候可能知道三万年后,极北之海和温柔乡会一起出乱子,引发人间危机。但这危机的具体内容,他知道的并不准确,便将这几页撕下,记录一些他认为具有价值的信息,留给我参考。”
姜拂衣:“特意留给你?”
燕澜:“记忆碎片和这段文字,我认为都是留给我的。这几张残页,应该只有我才能打开。我不是说了么,他下凡之前,估计已经知道自己将会成为凡人。或者说,当年他封印极北之海时,便知道将来成为凡人的他,会再来极北之海和碎心怪打交道。”
姜拂衣点了点头。
她原本就觉着奇怪,神殿柱子上那些关于先祖的画,可能是外公画的。
外公神志不清,怕忘记祖上的传承,特意刻在柱子上,这很正常。
为何《归墟志》的残页也恰好藏在神殿里,轻而易举的被燕澜打开,里面还记载着诸多有用信息。
缺什么给什么,一步到位。
也未免太轻易。
姜拂衣依然有所疑惑:“令候强调关闭两界通道之后,人间事,从此凭人力解决,但他却给自己的转世开后门?”
燕澜说:“称不上开后门,三万年后的事情,令候知道不了那么详细,他只是未雨绸缪,正常的做足一切准备,然后碰运气。”
姜拂衣刨根究底:“你如何知晓他不能精准计算?”
燕澜不语。
姜拂衣:“嗯?”
燕澜只能无奈的解释:“至少令候肯定不知道我们会一起来,我还刚好牵着你的手,不小心带着你一起进入了残页中,被你逮到他给‘自己’开了后门。”
姜拂衣微微愣,旋即忍俊不禁。
燕澜低声说:“阿拂,你想他一个太初上神下了凡,失去阅历、血泉、神剑……肩上还扛着重任,稍微留给自己一点提示,不算过分。”
姜拂衣道:“你不要太敏感,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残页发现的太过轻易,心里不踏实,现在踏实了。”
不过,燕澜已经开始拿失去血泉的事情出来卖惨,可见巫族那一页在他心中,已逐渐成为过往。
“而且,令候和我以为的不太一样。”
姜拂衣本以为令候是个及其严肃的性格,原来行事作风真的和燕澜差不多。
古板,也没那么古板。
守规矩,却又不是一味的守规矩。
燕澜发觉自己可能是有些敏感了,太在意姜拂衣对他的看法。
毕竟这世上,他只剩下她了。
燕澜拂袖挥散那些字迹,默默说:“接着看吧。”
姜拂衣一个“好”字尚未出口,眼前忽然浮现的场景,令她一瞬间屏住呼吸。
她和燕澜出现在一处人族的聚集地,遍地的尸体,已经呈现腐烂的迹象。
半空盘旋着成千上万的秃鹫,但下方被谁布下了凝固尸体的结界,它们不敢落地。
记忆碎片中,姜拂衣虽然无法窥探这些人类的死因,却知道是那碎心怪物干的。
因为这些尸体多半从外表看不到伤痕,七孔流血,表情狰狞,身体蜷曲,紧紧捂住心口。
和鲛人王形容的差不多。
一道女声响起。
“奚昙,怎么不继续逃了?”
姜拂衣转过身,朝声音响起的方向望过去。
尸山血海旁边的空地,凭空出现三个人。
板着脸的令候、目露震惊的奚昙,还有言灵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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