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万人迷总被觊觎(快穿)(88)
作者:喜鹊鸣枝
说罢,李正玉搂住谢混的脖子,阖上眼睛不动了。
月色下,李正玉通体白得有些晃眼睛,如凝脂般光滑细腻,谢混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的手应该放在哪里,只好虚虚环着她,他难受得几欲死去,终于意识到了李正玉的险恶用心,却不好责怪她。
他明明已难耐到极点,却在这简单的拥抱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怀中的人于他而言更像是美好与幸福本身,无需任何其他多余的动作,仅仅存在着就足以让他登上极乐。
这实在是痛苦的极乐。
谢混垂下眸子描摹怀中人的眉眼,她呼吸平稳,面容静谧而柔和,眉眼间的冷肃散去了,冰雪消融了,睡眠就是有着这样的魔力,能让人露出白日里隐藏着的另一面。
不知为何,他有些舍不得闭上眼睛,能这样注视着她的时刻他一瞬也不愿错过。
李正玉躺在谢混怀里,时光骤然被拉长成了一根长长的细线,这是一根甜美的、将他们牢牢牵系在一处的线,谢混就是有着这样的魔力,在他身边的时候,她似乎总是能得到平静。
她心中的永不熄灭的野心与权欲的火焰,她将其视为美德,谢混也纵容襄助其燃烧,可每当她需要些许安宁的时候,他总能成为他的港湾。
她不知这世上的其他船是怎样的,但她大抵需要一个停靠之所,她十几岁时在暴风雨中期冀着的,便是这样一处所在。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李正玉看着谢混的黑眼圈,笑道:“好可怜啊,不会是难受得一夜都没睡吧。”
她是修行之人,这辈子不睡觉都是可以的,但谢混如今不过是一个凡人,不说通宵,单是熬夜便足以令他面色憔悴了。
李正玉坐起了身,谢混忙揽住她的腰,他于是乎便看见怀中的花舒展了花瓣与枝叶,又坏心眼地用花蕊蹭了蹭他。
“一个晚上了,还没熄火啊?”李正玉眉眼冷淡,用最正经的语气轻声道,“如果你恳求朕的话,朕可以考虑给你,但是你一晚上没睡,说不定会猝死。”
谢混扶着她的腰的手紧了紧:“我……”
李正玉道:“你是不会屈服的?”
谢混缓缓阖上了眸子,半晌后睁开了眼:“我屈服。”
“那你求朕吧。”李正玉道。
“怎么求?”
“先道歉。说你不该死,说你来晚了。”李正玉知道谢混又隔了二十年才追过来大概有苦衷,但她人都在他身上了,他还想让自己怎么体谅他?
速速给她道歉。
谢混有些难耐地动了一下身体:“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正玉在他胸前揪了一把:“你长本事了,你以前从来不问为什么,照做就是。”
谢混复述了一遍,他明明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开口时却有着十成十的真心,就像他真的在为来晚了而自责一般。
话应刚落,身上的人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唇。
谢混的眼睛不由睁大了,他曾无数次用指尖触碰祈桑花的花瓣,却从未将他们置于唇边,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柔软而美妙之物,万千花朵都远不及它,仅仅是片刻触碰便能让他感动到流下泪来。
谢混轻轻捧住了李正玉的脸,缓缓加深了这个吻,他明明没有任何经验,在令李正玉快乐这方面却似乎无师自通,他的手从她的脸侧抚至颈后,一路游移。
怀中的人不住地颤抖着,花瓣一面想要伸展,一面又难耐地卷曲起来,花枝乱颤,泪盈于睫,她阖上眸子掩去了眼中的泪意,眼尾的红晕由浅红化作糜艳的深红,一路晕染至两颊。
谢混一时间难以自制,吻了吻她的眼尾。
李正玉本压抑着声音,可谢混太熟悉她了,每每令她破功,干脆便不再压抑了。
谢混看见她的情状,听着她的声音,几乎要克制不住,但还是竭力去安抚她,以期怀中的花儿稍后感受到的是全然的愉悦。
谢混的手沿着花瓣的脉络来到……他轻轻抚弄了一阵子,李正玉的泪水立时流了下来。
谢混看见她的眼泪,脑海中骤然一阵轰鸣,就在他要继续动作时,李正玉挣扎着起来,抬手掐住了谢混的脖子,冰凉的指节搭在了他的咽喉上。
“你可是朕的俘虏,俘虏怎么能比主人还快乐呢?那岂不是反了天了。”李正玉道,“接下来你得把自己管住了,只能用该用的地方,要是那里蹭到朕一下,朕就来替你管管。”
谢混原以为李正玉搂着他酣眠了一夜,搞得他不上不下,已经是她趣味的全部,没想到那只是个开始,他嗓音沙哑道:“我快要死了。”
李正玉抬手捧住谢混的脸,指尖摩挲过他的眼睫:“死倒是不至于,但好像快要坏掉了,真可怜。”
今天她非得让谢混哭鼻子不可。
谢混急促地喘息了几下:“饶了我吧。”
李正玉笑了。
你也有今天。
第67章 我成了我自己的替身(完)
每一个自愿沉沦于地狱的人, 大抵都将地狱视作天堂。
谢混不知道其他人如何,但至少他自己是这样。
但他想,他应当并不孤独,祁山一带口耳相传的《阿史那史诗》曾记载, 盲眼的战神并非生来便是瞎子, 有一天, 阿史那在雪山上遇到了神女,他忘记了长辈们耳提面命的不可直视的神的告诫, 将炽热的目光投向了她, 神女的手拂过他的脸颊,带走了他一生的光明。
阿史那是天生的战神, 部族中的大祭司曾言, 如果他能看得见,他的光辉将不仅仅局限于草原, 他的铁骑将踏破这世上每一处值得征伐之处, 将部族的荣耀向现世播撒。
无数人惋惜于他触怒了神女。
除了阿史那自己。
[黑暗在刹那间席卷了他,但阿史那的心中并无惊恐, 他依旧沉浸在神女那温柔的轻抚之中,当她的指尖拂过他的眼睑,他这辈子第一次迎来了光明。]
[这位战神临终时的最后一句话无关部族的兴衰, 无关毕生的荣耀,他睁着黯淡的眼睛,双手伸向了半空:“请原谅我的冒犯,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痴到了尽头,惩戒于他而言也成了奖赏。
在无数次痛苦到极致的时候, 谢混注视着李正玉那氤氲着绯红艳色的脸颊、那双波光潋滟似是在暗笑的眼睛,心中想着的不是这漫长的折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而是期冀时光能就此定格。
当他注视着李正玉的时候,他切切实实身处天堂。
阿史那亦有遗憾于自己的盲眼的时候,不知他内心深处遗憾的究竟是原本唾手可得却终究难以为继付之东流的宏图霸业,还是若长生天回应了他的期盼,让他们再次相遇,他已无法再望向他的神明。
谢混坐在床沿上,几个月过去了,他身上依旧穿着族中的服饰,衣服每次被撕碎时,第二天便会有宫人将新的送过来。
只有一套。
李正玉有意想让谢混陷入明天可能会没有衣服穿的恐慌之中,但谢混甚至没有发觉这件事。
他只见她一个人,而她见过他的所有模样。
谢混的脖颈上依旧挂着铃铛,悬挂着铃铛的细线已替换成了皮质的项圈,他一开始是总是尽可能地维持着动作的轻缓,可当发觉铃铛的声响能让李正玉眸中泛起笑意时,他开始故作不经意地让铃铛声响起,然后在眼中显现讶异与羞耻。
李正玉因他忍受着耻辱而快乐,那么他就寻觅耻辱,她因他承受着折磨而愉悦,那么他就主动迎向折磨。
她的快乐将他带至极乐,甚至于她施加在他身上的折磨本身,于他而言也是一种幸福,就仿佛他在过去的时光中追求的不过是与她产生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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