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点了点头，她已经好久没有在外面吃早餐了，这样的粥饼店，让她想起高中时，学校门口那种卖早餐的小推车。

“你吃什么？”何洲站在窗口，转头询问关雎。

“这个，不加葱和香菜。”关雎指了指画册上的杂粮煎饼，“还要一份八宝粥。”

“阿姨，两个杂粮煎饼，不加葱和香菜，还要一碗八宝粥和一杯豆浆。”

“好勒。”

何洲点完之后，拿着号码牌走到一个靠窗的座位上。

关雎在他对面坐下，“你也不喜欢吃葱和香菜？”

“你不知道吗？”何洲看了关雎一眼。

关雎刚拆开一双筷子，听见何洲的问话后，愣了一下，她必须知道吗？

“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要知道他所有喜好吗？”何洲盯着关雎的眼睛，然后拆开一双筷子，筷子戳破纸袋发出清脆的声响。

“哈……我不是说不喜欢你了吗。”关雎接过服务员端来的杂粮煎饼和八宝粥，笑着转移话题，“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那你的喜欢还真是挺随便的。”何洲低头咬了一口杂粮煎饼。

关雎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手上的杂粮煎饼，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怪她不应该喜欢他，还是不应该不喜欢他？

男生真的好难懂啊……

关雎咬了一口杂粮煎饼，眼睛亮了一下，意外的好吃呢。

她用勺子搅拌了一下碗里的八宝粥，粥很稠，而且里面除了传统的花生、红豆、红枣、莲子外，还加了杏仁、核桃、栗子等果脯，入口是糯米的黏感，丝丝甜味，咀嚼时夹杂着一些果仁的香味。

关雎又舀了一勺，满脸的享受。

何洲看着关雎，唇角浅勾，嘴里的杂粮煎饼似乎比之前吃的味道更好了些，他端起豆浆喝了一口，再看了一眼关雎碗里的八宝粥，下次他要尝尝这里的八宝粥吗？

两个人从粥饼店出来后，何洲准备拦车，关雎拉住他，“不是在翠山剧场吗？”

“是。”何洲放下手臂，关雎没有立刻松开拉住他手腕的手。

“翠山剧场离这里不是很近吗，而且今天正好是周六，我们坐公交过去吧，对面就是公交站。”关雎就势拉着何洲的手往对面走去，这条街没有红绿灯，有车过来时，关雎就停下脚步，等车驶过，她就拉起何洲朝对面跑去，“公交来了！”

关雎刚赶到公交站，公交车就停在两个人面前，关雎投了四枚硬币，拉着何洲上了公交车，走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她松开拉住何洲手腕的手，然后坐了下去。

公交车缓缓朝前开去，街影在车窗上移动，关雎靠在椅背上，然后拿出耳机塞进耳朵里，她闭上眼睛，用手轻轻碰了一下何洲，“到站叫我。”

“嗯。”何洲应了一声。

到了下一站，公交车停了下来，车门开合，关雎头轻轻垂了下去，对她来说，坐车就是安眠药，不管什么车，她只要坐上车，就能睡着。

公交车启动，关雎身体惯性后仰，车子慢慢平稳，关雎的头靠在了车窗上，刺眼的阳光让她有些难受的皱了皱眉头，然后换了一个方向，倒在了何洲的肩上。

从关雎闭上眼睛之后，何洲一直有意识无意识的在关注她，车厢在不停晃动，她靠在车窗上的头也不停被磕，他刚想伸手护住她的额头，却不想她的头朝他的方向倒了过来。

在关雎倒下来的前一秒，何洲把肩膀移到她头会倒下的位置。

“砰。”

“咚。”

不知道是她的头碰到他肩膀的声音，还是他心跳的声音。

阳光穿过车窗照了进来，何洲端坐身体，一双手紧张的放在膝盖上，他听着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小心翼翼的偏过头去。

阳光下，关雎那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接近透明，额头上的刘海斜向一侧，小巧挺翘的鼻尖，她的睫毛很长，尤其是闭上眼睛之后，何洲的视线落在关雎的嘴唇上，睡着的她，嘴唇自然闭合，像两片樱花瓣，水润润的，让人想要尝尝它的味道。

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少年从马路横穿而过，司机忙踩下急刹车，车子因惯性前倾，关雎的额头碰到何洲的嘴唇，她惊醒之后，第一时间向何洲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发誓，绝对没有想要占你便宜的意思，我现在真的不喜欢你了，我保证。”

关雎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诚恳至极，她下意识朝车顶伸出三根手指，以此来表明自己真的没有说谎。

“艺术剧院站到了，请从后门下车，下车请刷卡。”

何洲一句话都没说，直接站了起来，车子停在公交站牌下，司机打开后门，关雎跟在何洲身后跳下公交车，剧院就在公交站的斜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