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如何弥补前夫(93)
作者:孔天南
薛云妙的脚步缓缓慢下来。
“这里应当不会遇见他了。”
话音刚落,忽然有声音传来:“姑娘一个人吗?”
薛云妙惊得立马转身。一戴着兔面具的白衣男子看着她,看身高矮了萧况逢一大截。
还好不是萧况逢。
“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或许可与我同游?”
薛云妙委婉拒绝:“不用了,我在等人。”
“到这里来等人?”男子显然不信,笑呵呵道,“姑娘不必担心,我并非坏人,而且我们能在此相逢,说不准还是有缘呢。”
鬼才和他有缘!
她再度出声回绝,这次语气更冷淡。可那男子却格外执着,完全是看透了她孤身一人没办法逃走,不仅如此,冰凉的手还用力攥住细细的手腕。
被男子碰到的手背泛起鸡皮疙瘩,恐慌感油然而生。
“松开!”她用力挣扎。
男子一脸狎昵地高高拽住她,伸手要来揭开她的面具,薛云妙立马偏头躲开——
然而动静蓦的消失了。
掐在手背上的指尖松开,冰凉迅速退去,紧跟着传来一声闷响,男子竟直直倒在地上。
薛云妙愕然睁大眼,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
但下一瞬她就明白了。
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一道人影,那人影来得迅猛又寂静。
她迟钝地转过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可爱的白兔面具,藏在兔面具下的眼睛注视她,似是急切,又似是冷厉。
他的胸口还微微起伏着,是一路快步赶来。
“……”
薛云妙躲在面具下的脸露出尴尬的笑容。
糟了,被他抓到了。
第64章 钱不余
俗话言事不过三, 却能再二。
薛云妙朝萧况逢勉强地弯起嘴角,试图用笑容争取时间,旋即猛地弯腰想趁机从他腋下钻出去。但萧况逢动作还要更快。她的后衣领被一把扣住, 萧况逢没用什么力道, 却偏偏摁得她只能在原地滑步。
人被轻飘飘拎回他跟前, 对上萧况逢审视的目光。
“你在躲我?”
她装作听不懂, 反问萧况逢自己哪里有躲了, 为表明理直气壮,还特意高高挺起胸膛。
萧况逢盯着她不说话, 锐利的目光让她原本挺起的胸膛逐渐缩回去,心虚占了上风,从理直气壮跌落成“理不直气也不壮”。
她想,萧况逢肯定要提前那夜的事了。
可她不想面对, 一点也不想面对。
脑袋低低埋着,像只缩头乌龟似的逃避现实, 唯有鲜艳欲滴的脖颈暴露无遗。
然而片刻后萧况逢却将她放了下来, 没有提及白日的事。她好奇地偷偷观察对方, 透过面具见他神色冷淡,一时分不清是忘记了还是故意没提。
“第二件事完成了?”他看过来。
薛云妙收回目光:“柳夫人此事应该正与钱不余谈得正欢吧。”
她忍不住将柳夫人与钱不余的事告诉萧况逢,末了问他:“你觉得他们有缘吗?”
“不知道。”
“……噢。”
萧况逢说不知道就是真不知道,她晓得不是敷衍。其实她也不清楚, 柳素儿与钱不余算不算般配,只是若她是柳素儿, 或许会想找一个更稳重成熟的男子。
就譬如……萧况逢这样的。
想着垂着头, 脖颈一片隐隐的好像更红了。
萧况逢将那晕厥的男子捞起, 走到墙角扔下,旁边就是几户人家, 总有人回来时能发现。
他拍拍手走回来,看戴着面具的女子垂着脑袋,脚尖扭捏地点着地面,姿态羞怯又可爱。萧况逢停了两刻,才问她要不要继续逛。
面具小幅度摆动两下,看不到细微表情。
“走吧。”
萧况逢转身,女子轻步跟上。
他们沿着清水河往前走,不知不觉又回到了热闹的主街。人群比先前更加拥挤,密密麻麻像煮开的沸水泡泡,看着简直不敢相信这县里只有三千多人,说是三万人都不为过。
薛云妙鞋跟都快着不了地,完全是被别人推着走。
左手被行人撞到,她小声哼了下,疼得捂住胳膊。紧接着一具身躯贴上来,两只手臂拦在她左右,将行人与她隔开。
萧况逢的声音在耳畔低沉响起:“小心。”
她被青年护在胸膛与两手间,之后再也没被谁撞到过。但明明是这样亲昵的动作,萧况逢的手臂却一直与她维持着一截距离,哪怕被人撞过来,挤压着他的胳膊,他也会很快撤开。
她抿起嘴角,心里像是少了什么,有些空落落的。
街道不长,但他们却走了许久许久。从头到尾萧况逢都没碰她,看似将她保护得很好,却又有些莫名的疏离感。
“我不想再走了。”薛云妙停下来。
对方也跟着停下,淡淡:“那回去?”
薛云妙气闷,用力摇头。
她说不上来哪里怪,萧况逢依旧待她很好,还小心护着她一路,也没有问起会令她尴尬的事,明明件件都合她心意的,但她却半点高兴不起来。可她的性子又不是那种能直言说“我不高兴”的人,只能在心里别扭地嘟囔。
萧况逢看她不开口,瞥见旁边有家卖桃花酿的铺子,眸光一晃。
“渴吗?”
薛云妙还在钻牛角尖,没听清他说什么,本能地嗯一声。没多久,一只手端着细竹筒递过来。里面是飘着两片桃花瓣的酒酿酿,还插了根芦苇杆子做的饮管,不用凑近都能闻见浓烈的花香。
她转而想起自己酒量不是很好,怀疑的目光落到萧况逢身上。
后者平静道:“后劲不大,若是不想喝我便扔了。”
“别扔别扔。”
她伸手摁住萧况逢预备收走的胳膊,接过东西,红润的嘴唇谨慎地抿了一口。
好甜。
只有极淡的一丝丝酒味。
她就喜欢甜的东西,尝到甜的心里也高兴,于是抱着细竹筒小口小口啜饮。
一竹筒的桃花酿很快就被她喝完了。
可食髓知味,她还没有喝尽兴,心中有些不乐意,将空空的竹筒推到萧况逢怀里,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此刻的异态,声音不自觉发软。
“郎君,我还想喝……”
萧况逢牵住她的手,轻声:“不能再喝了。”
“可我还是好渴。”几乎是撒娇的口吻。
但萧况逢却没有在回答她,只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很烫,定定地凝视着自己。
“为何…这样看着我?”
她伸手摸着自己脸上的面具,“我的面具脏了吗?”
“嗯。”萧况逢低声,“很脏。”
听他这样一说,她就想把面具揭下来擦干净,但手却被逢紧紧牵着,被人以十指相扣的姿态牢牢禁锢住。
“我替你擦。”
话音落地,萧况逢不容拒绝地拉着她逆过人流倒行。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背后是火树银花不夜天,喧闹和灯火都在皎洁的月色下绵延远去。
萧况逢拉着她拐进一僻静地内,周遭只有花瓣纷飞的几棵桃树和一盏孤灯。灯火幽暗,几乎连路都照不清楚,却恰好足够两人看清彼此的模样。
后背贴上冰凉粗糙的墙壁。
一只大手伸过来,顺着她的后颈往上,解开了兔子面具的细绳。
视线被挡住片刻,又很快借着幽光看清。青年覆盖着她的身影,晦涩不明的眼神紧紧钉在她脸上,眼底有炽热的情感浓烈而蓬勃地生长。
就像那一夜看她的眼神一样。
毫无掩盖,几乎要穿透身体。
薛云妙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是什么样子,她只觉得脸上发烫,呼吸纷乱仓促,一阵长一阵短,好像那种被□□看透的紧张,无意识地就很想将这样羞赧的自己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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