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如何弥补前夫(80)
作者:孔天南
“我……我看您脸色不是很好,所以……”她羞赧得不好意思将话全部说完。
萧玉堂里涌起一股厌倦感,脸上不动声色:“薛小姐是担心我吗?”
薛绾儿登时脸更红了,但她没有躲开,而是壮着胆子直言:“我知道萧大人以前喜欢我家妹妹,但她现在已经嫁给萧况逢了,所以大人……是不是也能看看眼前人,也许眼前人更值得喜欢呢?”
“喜欢?”萧玉堂的语气冷下去。
薛绾儿没有察觉,用力地点头。
萧玉堂短促笑出声来:“那不知薛小姐喜欢萧某什么?”
薛绾儿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用力揉搓着指尖,半天挤不出个字来。
萧玉堂仰了仰头,眼底闪过浓厚的烦躁。撕裂的伤口,对皇宫的厌恶,看见萧况逢和薛云妙坐在一起时的恶心,这些细细密密的情感缠绕在一起将他的耐性吞噬殆尽。
他受够了身处在这破烂皇宫里的每时每刻,现在却还要他应付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这些女子口中的“喜欢”全是不堪一击的笑话。如果他不是“萧玉堂”,没有这副皮囊,没有金尊玉贵的身份,这些人还会看他一眼吗?当然不会,他们只会恨不得把他打成个叫花子,用所谓的权力轻易覆灭他的人生。
这样的人来跟他谈喜欢?
萧玉堂讥讽地“呵”了声。
薛绾儿怔怔抬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那一声。
“萧大人……”
“薛小姐真的这么喜欢萧某?”
对上萧玉堂平静的眼神,薛绾儿背脊发凉,竟一瞬觉得有些害怕,僵硬地点点头。
萧玉堂伸手过来,冰凉的指腹擦过她的脸颊,停在那双与薛云妙相像的眼睛上,接着俯身靠近,在她耳边轻声道:“若你能让薛云妙和萧况逢分开,我就娶你,如何?”
……
薛绾儿去了很久方才回来。
薛云妙看她神色恍惚,动了动唇角,到底没问出声。
算了,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宴会接近尾声,薛绾儿回来前陛下和皇后刚好由太监扶着回去休息,此时只有几位皇子还在。
薛云妙有些累了,想跟萧况逢说回去,但他还在跟王猛那些人聊着什么。她喝了点酒,醉意不多,但情绪难免受酒影响变得有些敏感,见他迟迟不回来便心觉落寞。
“您是薛小姐吧。”
一身影走近到跟前,薛云妙抬起湿润的眼眸迷茫望去。
阿尔桑的心噗通一跳,忍不住蹲身下来,递酒给她:“在下是鞑靼阿尔部落的小王子,名叫阿尔桑,不知薛小姐可否跟我交个朋友?”
薛云妙“唔”了声,不太想接这杯酒,但对方是鞑靼王子,似乎也不能拒绝。正犹豫间,一只手倏地夺过阿尔桑的酒杯。萧况逢将酒一饮而尽,旋即丢回他怀里,另一手不容拒绝地拉着薛云妙。
字字加重:“阿尔王子,离我夫人远些。”
第56章 醉酒
萧况逢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有力。宴会上的歌舞乐声骤然冷寂,气氛如同陡然绷紧的弦,形成剑拔弩张之势。阿尔桑再度和他对上, 喉咙因畏缩而有些发干, 努力撑着笑容:“萧将军, 本王只是请夫人喝杯酒, 何必如此警惕?”
萧况逢不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他解释, 冷冷地收回视线,目光回落薛云妙的脸庞、对方的杏眸蒙着一层水光, 模糊朦胧,带几分迷惘地看着自己。
皱眉:“喝酒了?”
薛云妙小幅度地点头:“只喝了一点。”
她感觉到萧况逢又生气了,又或者说,自进宫遇见阿尔桑之后便一直忍着情绪。而现在情绪积攒到顶点, 如壶中沸腾溢出的滚水,稍溅上一点都能烫得人心惊胆颤。她伸手回握住萧况逢炽热的手, 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他粗糙的皮肤表面。
萧况逢衣衫下的肌肉收紧, 定定注视她。
“我想回去了。”薛云妙的声音极轻极轻, 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好累……”
萧况逢和阿尔桑同时缄默。
下一刻,她倏然被人拦腰抱起。萧况逢的大手穿过膝窝,动作稳当有力地将人拥入怀内。他侧过头, 朝斜对面一脸目瞪口呆的王猛示意离席,视线淡漠地从阿尔桑脸上扫过, 转身走出大殿。
殿内安静得诡异。
王猛身侧的官员一脸茫然, 问:“他们这不是感情挺好的吗?”
他也一头雾水:“我明明听说是在冷战啊……”
萧况逢一路将薛云妙抱上马车。薛绾儿快步跟上去, 正要说什么,对方丢下一句“照顾好她”便去了前面骑马。她话还堵在喉咙里, 半天才咽下那口怨愤,冰冷地看向怀里半睡不醒的薛云妙,脑海闪过萧玉堂说的那番话,不知在想什么。
夜色静静悄悄,车辙声回荡在街道之间。
快到萧府时,薛云妙的精神清醒了些。她抿的那几口酒后劲很小,等同安神,被萧况逢抱在怀里时恰好倦意最浓,在马车上睡了一觉后算是好转了许多。
“我还以为妹妹是喝多,吓死姐姐了。”薛绾儿声音在耳边响起,薛云妙偏头看去,后者一脸尴尬,“大殿上众目睽睽,姐姐我都觉得丢脸,妹妹以后……该端庄一点的。”
薛云妙:嗯?她在说什么?
薛绾儿摇摇头,似是不忍直视,转身下了马车。
薛云妙便当她是耳旁风,掀开帘子也要出去,却见萧况逢站在马车边。他淡淡地看向自己:“清醒了?”
“……嗯。”
萧况逢眉头一拢,没说话。
怎么感觉他又不高兴了?薛云妙叹了口气,只觉得身心俱疲。
进府后,萧况逢吩咐下人准备醒酒茶,按他的意思就算没醉了也要喝醒酒茶走个过场。薛云妙难得看他多说两句话,也就没阻拦,正好想趁此机会能跟他多聊两句。可萧况逢这家伙,叮嘱完下人后又回书房了,屋内灯火霎然明亮,窗户上映出高大宽阔的身影。
薛云妙站在院里,瞅着那身影,想随便捡块石头丢进去。
冷战就冷战,你看我能跟你耗几天!
砰!
薛云妙用力关上房门。
一左一右相距不过十几米远的两间屋子,此时却像隔着条天堑,愣是给出一种相隔千里永远无法抵达的错觉。
另一边,李宛童偷偷摸摸地揣着酒壶走到后厨,正好撞见准备送醒酒茶的丫鬟,三两句话将对方打发走后,端着木盘躲到角落里,倒掉茶水,换上他精心买来的烈酒。
他等了好多天,才等来这么一个合适的机会,总不能错过。可惜大人酒量太好,哪怕是烈酒也能喝上几壶,所以这酒给薛小姐喝最合适,只需沾上小小一口就能醉得糊里糊涂。李宛童做完一切,毁尸灭迹地把酒壶洗干净丢到桶里,敲响了薛云妙的屋门。
……
薛云妙有些热。
回来之后本已经清醒,可喝过醒酒茶却反而开始变得昏眩。那醒酒茶的味道也好古怪,辛辣灼热,就像是烈酒灌进了肚子里,可下人也不至于将酒和茶搞混吧。薛云妙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觉得是自己喝得太少的错觉,所以闷着头将一整杯都喝了干净。
于是——
扑通一声,不剩丁点的酒杯滚落在地。
薛云妙面颊红彤彤,努力地睁大昏沉的双眼。她静坐一会儿,像被点了穴道纹丝不动,目光呆呆的,可紧接着猝然从椅子上蹿起来,径直推开门踉踉跄跄地穿过院子。停在书房前,连招呼也没打一声,粗鲁撞开房门。
萧况逢的眉眼霎然映入眼帘,带着几分诧异。他压下唇角,将手里的书籍放下,看向满脸红晕的人:“喝过醒酒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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