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如何弥补前夫(55)
作者:孔天南
这句话被少年们听见,一个个慌起来。
“萧大哥!我们可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同伴啊,怎么会不认识呢!”
“是啊是啊。”
“是的是的!”
一人说话,另两人开始附和。
萧况逢开始头疼了。
薛云妙及时给他解围:“我们该回府了,几位公子不如下次有机会再约吧。”
“啊……”
三人露出遗憾的表情。
“那好吧。”为首少年扁嘴,“对了,回去路上大哥和嫂嫂小心些,最近京城不是很太平。”
薛云妙疑惑:“嗯?”
她看向萧况逢,后者也不知此事。
少年指着旁边人,“上回他大姐出门时就差点被一群乞丐抢了,好像是因为南方洪涝,好多流民涌到京城来了。”
南方流民……
会和金陵有关吗?
“多谢公子提醒。”
他们向几人告辞。
上了马车后,未等薛云妙问,萧况逢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
“此事朝中尚无人提起,流民的来历我会去查清楚,但即便与金陵有关也先别太担心。”
夏季本就易洪涝频发,也许只是天灾,未必是人祸。
但虽是如此,薛云妙还是难免心忧。
她靠在窗边,掀开帘子想透透气。
街道车水马龙,路边不知何时起四处可见乞丐和流民,他们穿着脏污的破衫,蜷缩在一个个角落里,以杂草为被,浑浊的眼珠僵死地盯着路上经过的行人。
薛云妙不经意和一个流民对上目光。
他干裂的嘴唇翕张,好像在念着什么。
杀……
杀了……太子?
第39章 强吻
流民之事在京城内愈演愈烈, 很快便传到了朝堂上。
萧况逢站在群臣后,手持笏板,听着其他大臣商议。
有人认为该严查京城, 不许流民乞丐再入京, 并且还要对已入京的这批人实施监守禁令;有人则觉得当广开大门, 联合富商、官员进行组织救济。
你不赞同我, 我也不赞同你, 吵得不可开交。
然而吵来吵去,没有人敢提及一切的根源:洪涝。
萧况逢派李宛童去查过, 发生洪涝之地主要在金陵的三个小县,然而巧的是,这三个县城正是被姚徵逼迫买绢的重灾地。这三处的河口决堤,导致当地县城被淹没, 连带波及了周围城镇,死伤不计其数。
流民也大多是从这些地方过来的。
至于为何偏偏远隔千里来到京城。便是众大臣不敢提的原因。
这两日里京城传出一个谣言:当朝太子来路不正, 根为不祥, 而陛下受人蒙骗以至朝政昏庸, 蛮烟瘴雾。此消息传至宫中,圣上大怒,立马派人传播谣言的罪魁祸首,就发现这谣言来自于入京的那批流民。
他们口口声声说只有诛杀太子, 拯救家国。
即便锦衣卫将所有参与的流民关起来或者处死也无法阻止流言四起,反而只会起反作用, 如今不仅是流民, 就连不少百姓也开始相信了这个鬼话, 私底下都在偷偷谈论。
无奈之下,陛下只能将太子暂时封禁于东宫。
“够了, 都给朕闭嘴!”
听着一句句没用的说辞,卫宣勃然大怒,将桌上的东西砸向地面。
大殿赫然安静下。
“朕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一个好主意都想不出来,任由那些连篇鬼话在京城传来传去!”他怒不可遏,随手指向一个人,“齐获!你来说!”
齐阁老身子年迈,被叫到后,迟缓地反应过来。
他的动作比先前更缓慢,似乎这几日也过的十分艰难,布满皱纹的眼下还有一圈乌青。
看他这副样子,卫宣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
“回陛下……百姓们会如此质疑,其实并非当真觉得太子来路不明。既是太子,便是陛下的血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怎可能有错。老臣斗胆猜测,或许……和当初高知明的案子有关。”
卫宣冷静下来,“你继续说。”
“虽然陛下与我们这些臣子皆知,高知明一事太子无辜,但在百姓心里,恐怕就……人心一失,就很难再回了。现在流言一出,再有人煽风点火,局面自是难以收场。”
“齐大人有法子吗?”
“老臣愚钝…还尚未想到办法。”
卫宣面色不悦,“那你们呢!”
大臣们纷纷低下脑袋。
萧况逢想要说什么,对上前方薛钊的视线,他微微转身,对自己摇了摇头。
做出口型:别动。
萧况逢嘴唇抿成一条线。
“微臣大胆,有一想法。”
鸦雀无声中,忽有一清润声音如石头落水惊起水花。
卫宣望去。
萧玉堂身形挺拔俊朗,目光有力地穿透过来。
他眯了眯眼,“你说。”
“洪涝当前,自当以百姓性命为先,需先派人马前往金陵加固河堤,赈灾救民朝,此为一。第二件事,还请太子以平民之礼祭天祈福,求上苍庇佑。”
萧玉堂话一出,朝堂上响起低声议论。
“以平民之礼?这么怎么可能,那可是我朝太子,怎么能跟普通百姓一样去祈福。”
“这个法子我看真的能堵住悠悠众口。”
“…呵。”
……
卫宣思索,这个方法虽然有损太子威严,但确实可以挽救民心。
太子年轻气盛,做事又莽撞随性,不论是百姓还是这些大臣中,质疑他的比比皆是。能通过这个办法挽回民心,未尝不可一试。
“朕允了。赈灾修堤的事情,齐获,你们内阁一同商议吧。”
齐获躬身,“是,陛下。”
朝会结束。
官员稀稀落落地走出大殿。
萧况逢等在门边,见薛钊出来,朝他拱手行礼。
“薛大人。”
薛钊无奈地扫他一眼,“都已经娶了我女儿,叫声岳父也无妨。”
他就算再不喜欢萧况逢,可木已成舟,不得不认。
“是,岳父。”
两人边走边聊。
“你是想问我刚刚在朝堂上为何不让你开口?”
萧况逢点头。
“你对齐阁老,知道多少?”
这问题像是突击考察,萧况逢思忖片刻,道:“三朝元老,先帝还未驾崩时曾是圣上的老师,一度与宁太傅齐名。”
“还有呢?”
顿了顿,萧况逢又道:“齐阁老认为国法律条当守旧制,不得违背祖训,因此与岳父大人多有争执。”
薛钊赞同革故鼎新,然而他想改的旧,都是齐阁老死守的祖训。
“确实如此。”薛钊嗯声,“我与他同朝为官,知道他的理念,更知道他这个人。一个年过七十的老人,你看他身上只有一双眼睛,实则长了千百双,比鹰眼还锐,从他今天进大殿的第一步起,每个动作都是伪装出来的。他所说的那些话,看似为太子好,然而陛下往后想起只会觉得太子昏庸无道。”
“齐阁老想扶持三皇子当太子?”萧况逢问。
薛钊缄默,“他与三皇子素无来往,才是最怪异的。但此事你也不用多管,我不让你说话,就是要你撇清干系。你是太子身边人,能不插手最好。”
“……我还以为,岳父会希望我同萧玉堂一样。”
薛钊闻言一顿,萧况逢面色岑寂,瞧不出喜怒,这句话好像就是随口一说。但他听得出话里的意思,当初他一直拖着亲事不应,后来还要将云妙许配给玉堂,萧况逢对他定是存着不悦。
“既已成婚,我只希望你好好待她,能给她安全的栖身之所。如果今日云妙嫁的人是玉堂,我也会说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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