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如何弥补前夫(48)
作者:孔天南
她便干脆也不同他说话了,各自安静到擦药结束。
重新整理好后,萧况逢叫下人送进来饭菜。
薛云妙饿得狠了,埋头苦吃,没注意到萧况逢什么时候出去,待他回来时才发现,手里还提着先前丢在祠堂的剑。
“是主母那边来人了吗?”
“几只老鼠而已。”
他边说边将剑放到架子上。
坐回桌时,另一只手中还有请柬。
薛云妙已经吃饱了,放下筷子。
“这是谁送来的?”
萧况逢把请柬拿给她,一面道:“宁府送来的,马球会想邀请你我参加。”
宁府……宁娇吗?
“以前宁府也会送请柬过来吗?”
对方摇头。
那不会是冲着她来的吧?
回来之后她还没有问过大哥跟宁娇的情况,想来是应该还未确认,难道宁娇还想从她这里打探消息?
“你去吗?”她看向萧况逢。
“我不参与这些场面,你想去便去。”
薛云妙其实想让萧况逢跟她一起去。
她知道萧况逢很擅长马球,比那些天天骑在马上玩乐的公子哥们不知强出多少,可就是因为他从前极少参与这等活动,很多人都不知道。
但这其实是个很好的机会。
京中马球风靡,玩得好的人自是备受追捧,若是萧况逢能胜出,说不定就会改变在旁人眼中的印象。
她希望有更多的人去了解萧况逢,而不是一直以貌取人暗暗排挤。
想了想,薛云妙软声道:“可我不会打马球,郎君肯定会,不然你陪陪我吧。”
萧况逢淡淡:“你兄长会去。”
“那不一样呀,我总不能成亲后还一直跟兄长们说话吧,我更想让郎君你陪着我。”
“郎君,拜托了。”
听她一口一句郎君,萧况逢就是想拒绝也没了底气,半晌,低低嗯了声。
薛云妙顿时笑靥如花。
……
夜色已深,用过饭菜后两人便准备休息了。
下人们已经将床榻布置好。
薛云妙梳洗完出来,先躺了进去。她睡在靠墙的里侧,脸对着墙,身子尽量往里缩,身后剩下一大片空位。
片刻后,脚步声靠近,身后微微陷下去一块。
烛火吹灭,昏暗悄然的卧房内,隐隐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声。
薛云妙小动作地翻身,目光瞥向身侧人。萧况逢似乎已经睡了,眼睛闭着,气息也很平稳。
她索性枕着一只手臂,认认真真地看他。
窗外洒落进来皎洁月光,清冷又模糊地勾勒出萧况逢深邃分明的轮廓。
高挺的鼻梁,嘴唇薄削,长睫似蝴蝶翅翼般,有种破碎的美感。
明明哪里都生得很好看的人,就因为异瞳却被说成是怪物。
薛云妙为他觉得不值。
可其实很久以前,她也是那些人里的一个,怕他,畏他。
轻声:“萧况逢……对不起…”
她喃喃着这句话,睡意不知不觉间涌上来。
双眼惺忪,很快沉沉地睡着。
平稳的呼吸声渐次响起。
薛云妙睡后,原本该沉睡的人却缓缓睁开眼。
萧况逢偏头看向她,眼里带着几分疑惑。
他不知道为何薛云妙总在跟自己说对不起,宛如问心有愧,亏欠过自己一般,就连睡着后也不安稳,蹙着眉,口中低低地梦呓着他的名字。
他有时很想问薛云妙到底在愧疚什么,可直觉又告诉自己不能问。好似一旦问出口,就会有什么东西再也无法挽回了。
他静静地看了薛云妙很久。
半晌后,侧过身伸手,掌心覆盖她的手背。
梦呓逐渐轻下去。
薛云妙,就算有亏欠,也千万别让我知道。
……
翌日,天色还未亮。
薛云妙被一阵细微的声音吵醒,睁眼时,瞧见一宽肩窄腰的身影背对自己,正在更衣。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要去上朝了吗?”
萧况逢戴上官帽:“嗯。今日我会让李宛童守着院门,栾氏那边若来人寻你,别去,等我回来再说。”
薛云妙睡得乱七八糟的,脑子还没清醒,点了两下头。
萧况逢觉得她这样有些可爱,有点想摸摸她的头,指尖动了两下却勉强忍住。
“我走了。”
萧况逢走出府门,外面停着三辆轿子。
他站在一边等着,片刻后,看到萧陇和萧玉堂一起出来了。
他与萧玉堂都是五品,官服颜色一样。
先前陛下为他加封太子少保,本是正二品,但因这官职是个虚职,所以上朝还是穿着原来的青色白鹇补官服。
“二弟。”
萧玉堂朝他拱了拱手。
萧况逢情绪淡淡,“大哥,爹。”
萧陇虽已经年过五十,却依旧精神焕发,目光看过来时如利剑般锐不可当。若论相貌,年轻时也算英姿勃发,只不过后来因连年征战,眉骨处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恰好穿过左眼。
他冷漠地扫了萧况逢一眼,眼神像是在看个陌生人。
“下朝之后,宫门前等我。”
丢下这一句,萧陇便进了轿子。
萧玉堂浅笑:“想来是因为弟媳一事,二弟要小心了。”
萧况逢:“……”
下朝后。
今日朝堂几乎没什么大事发生,都是些文官之间的胡搅蛮缠,你骂我一句,我骂你一句,似乎这些文官的核心工作已经变成了弹劾,只要能把谁骂出朝廷就算胜利。
萧况逢听得厌烦。
唯一重要的是关于江苏巡抚姚徵的案子,但此事昨日陛下留他在宫中已经提过。
也是因此萧况逢也才知道,原来他们走后不久姚徵便烧了姚府自刎而死,整个姚府上下没有留一个活口。
至于司礼监,李荣喜被抄家凌迟处死,所有参与此事的人也都被活埋,司礼监上下全被整顿了一番,如今正乱作一团。
后来陛下又问他对姚徵之死有什么看法。
其实这件事谁都看得出来,姚徵死可以说是因为问心有愧,但姚府全死了,必然是有人在灭口。可萧况逢猜不到幕后人会是谁,也不确定陛下心中是否有了答案,便只摇了摇头。
他记得在金陵教坊司里,曾见到过一个穿着斗篷,拇指上戴有鸡血蹀躞的人。
可若那人身份特殊,他一旦说出来,这就会成为杀身之祸。
在尚未知己知彼前,他不能暴露。
过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早朝结束了。
萧况逢随其他官员出去,远远看到萧陇正在与谁交谈,侧目,瞥见一张熟悉的面容。
是阁老齐获。
可萧陇何时与齐获走得如此近了?
萧况逢不动声色地藏住疑惑,走出宫门。萧陇和齐阁老缓缓走来,谈得极为尽兴,见到他后,萧陇的脸色却忽的便冷,接着与齐阁老说了些什么,才朝这走来。
到了跟前:“先上车。”
马车内。
关系诡异的父子二人近近挨着,车轮滚过石路响起嘈乱的杂音。
“你昨日提剑进了祠堂?”
萧陇于沉寂中开口,第一句便是质问。
萧况逢不否认,“是。”
“就为了薛家那女人?”
萧况逢不悦:“她是我的妻子。”
他不喜欢别人用“那女人”来称呼薛云妙。
“……回去罚棍棒一百。”
“是。”
应完,萧况逢又道:“我妻子无辜被罚跪七个时辰,是否也该讨回一个公道?”
萧陇看向他,眉头微微皱起,没料到萧况逢会说这句话,语气不悦:“她是当家主母,有权管教府中女子。”
“军中将领也有权管教下属,但他们不会滥用私刑。”萧况逢目光直直,“长兴侯大人,你难道也觉得滥用私刑可以吗?”
上一篇:招惹龙傲天后揣崽了
下一篇:总有意外,打扰我科举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