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如何弥补前夫(25)
作者:孔天南
“幸好…幸好……”
只是对不起二哥,要暂时污他的名声了。
“萧大人,我们趁此离开吧。”
“……”
萧况逢没有回应。
薛云妙蹙起秀眉,担心他莫不是晕了过去,伸手搭上肩膀,手腕忽的被一拉。
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后,随着吱呀一声,她被萧况逢两手禁锢在怀中,宽阔的身躯将她结结实实遮住。
光影晦暗下,红烛帐暖间。
他的面色泛着异样的红,气息粗/重。
第19章 梦境
薛云妙穿得本就单薄,隔着一层布料,炽热发烫的温度滚滚传过来,烫得她缩了缩肩膀。
萧况逢靠得太近了,
气息浓烈,含着血腥味,铺天盖地将她包裹其中。
她僵硬着身子,昏暗中,那双如幽潭沉寂好像把自己看穿了,透过衣衫、血肉,锐利地刺进她的心脏里。
薛云妙忽然觉得自己在萧况逢面前,毫无逃跑的余地,赤身地,被他全然看穿了想法。
这种感觉令人她心慌,推着萧况逢的胸口想要坐起来。
却被他反压住手背,双双跌落回柔软床榻内。
唇畔一抹炽热贴上。
他的指腹用力揉着薛云妙的朱唇,将口脂抹出边界,白如玉的脸颊上多了一道艳艳的红。
“不要……”
她的气息脆弱,好像下一刻就会支离破碎。
萧况逢大抵是疯了。
也可能他本来就是疯着的,只是困住怪物的枷锁被那一剑挣断了。
护卫刺进他胸膛的剑上淬有毒,药效发作,汹涌地吞噬着他仅存的意志,临到听见薛云妙软语的最后一刻,弦断开“崩”一声,消失殆尽。
他实在忍了太久太久。
喉结上下翻滚,麦色宽厚的手指反复地揉捏那片樱唇,直到开始红肿,透着血色,耳边传来细弱的哭声。
萧况逢不甘心。
“你就这么怕我?”
薛云妙才不是怕他。
她是怕疼,疼了就忍不住哭。
“萧况逢,你别弄我了。”
他听不进去,满脑子只知道对方在拒绝自己。
可他明明只想对她好,费劲了心思,在沙场上生生死死都闯遍了,就是为回来娶她。可她喜欢的却是萧玉堂,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萧况逢嫉妒得快疯了。
她和萧玉堂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己却如条等着捡残羹冷炙的鬣狗,她高兴了就给自己两眼,不高兴就将他拒之千里之外。
哪有这样的道理?
都是姓萧的,这不公平。
“别嫁给他,”萧况逢声音低哑,俯身更近,“你不能嫁给他…”
薛云妙紧张得全是热汗。
她不喜欢那档子事。
萧况逢力道很大,做起来凶猛又听不进人说话,前世都是能避则避。
而如今他们毫无瓜葛,萧况逢又被伤口冲昏了头脑,怎么还能如此亲近。
她害怕得几乎连手指都在抖了。
在对方落下那一刻,甚至想一口咬上他的肩膀。
刚张嘴,肩膀忽的坠下一具重量。
萧况逢晕过去了。
她劫后余生般地松一口气,萧况逢垂着乱糟糟的脑袋,双眼紧闭,彻底陷入昏迷。
薛云妙推开人,穿上衣服,将萧况逢从床榻上扶起来。
可他实在太沉,刚走出屋不久就差点连着她一块摔到地上。
幸好这个时候有一只手插进来,帮忙摁住人。
薛云妙紧绷起来。
“多谢——”看到来人,她瞳孔一缩。
“二哥?!”
薛洄一副“回去再教训你”的表情瞪了她一眼,将萧况逢接到自己肩上。
薛云妙压着声音:“轻些,他左胸口有伤。”
薛洄一顿,看她的目光更震惊了。
教坊司出现贼人,正在严查中,所以一路上极为安静。
快要走出大门时,薛云妙想着终于能离开了,心下松一口气。不料门前却站了位姑娘,仔细一瞧,是最开始遇见的那位红衣女子。
她的眼珠在几人身上打了个转,笑道:“公子这是找到人了?怎么还多了个呢?”
薛洄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薛云妙哂笑:“…家夫喝醉了,特意叫兄长一起抬回去的。”
薛洄瞳孔震动:家夫??啊??
他面如屎色,觉得身上背个萧况逢跟背个烫手山芋似的,头都大了。
“真有趣,带着哥哥一起来捉奸。”
她挑着凤仙花染的指甲,悠悠道:“今夜出了贼人,我得瞧瞧你们有没有带什么东西出去。公子不介意我搜搜吧?”
薛云妙:“好。”
红衣女子上前来,搜过薛云妙的腰间和两袖,还有薛洄的身体。到萧况逢时,手刚要摸向胸口,被薛云妙面色不悦地拦住。
“姑娘是要当着我的面,摸我家夫君的身子吗?”
她收回两只手,勾唇:“是奴家逾矩,几位可以走了。”
他们赶紧离开。
走出大门,李宛童正在角落里等着,见到萧况逢的模样急忙问他们怎么回事。薛云妙摇头,让他上车再说,一行人于是匆匆坐上薛家马车离开。
马车行过几条街。
教坊司被远远抛在身后,薛云妙才真的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喘息感。
路上,薛云妙跟薛洄和李宛童解释了下大概的来龙去脉。
薛洄一听便觉妹妹掺和进了桩大事里,心里蠢蠢欲动地想把烫手山芋一脚从车上踹下去,同时庆幸地想,还好他逼问春鸢来了教坊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宛童听后没说话,唯有眼睛红红的,跟个快要被丢弃的小孩儿般望向昏迷的萧况逢。薛云妙知道他是萧况逢捡回来的孩子,彼此堪比亲人,柔声安慰了几句。
他们从后院的侧门偷偷回到薛府。
薛洄去请了郎中,薛云妙便让李宛童把人送进自己屋里。
春鸢正在焦急地来回徘徊,就见自家小姐带了两个男子进来,其中一个竟然还是萧大人。
薛云妙知道她好奇,但没时间解释了。
“春鸢,替我看好门,除了二哥和郎中外不许任何人进来,若有人来就说我要休息了。”
春鸢也感觉到了气氛危急,重重点头。
不一会儿,郎中随着薛洄赶来。瞧见床榻上的陌生男子,一字没问,拿出药箱替其诊治。
萧况逢伤口先前经过简单处理,血是暂时止住了,可糟糕的是诊断后才发现剑上有毒,单是金疮药根本不起作用。
他只能暂时用银针止住毒性扩散,写了张方子,让几人赶紧到最近的药铺取药。
李宛童拿了纸二话不说就往外跑。
郎中收回目光,朝薛云妙道:“幸亏伤不及心肺,否则现在已经晚了,但出血过多,待体内的毒消去后还是得好好静养。我这里再开一副药方,为他补身体用。”
薛云妙连声向郎中道谢。
薛洄出去送郎中了。
屋内静谧无声。
萧况逢的脸色仍很苍白,眉眼拢着一团不安的阴影,汗水细密地渗出。她拿出帕子替他轻轻擦着汗水,触及胸膛的伤口时,指尖发颤。
薛云妙都不敢想,那样深的伤口该有多疼。
可不论是上一回的烧伤,还是这一回的剑伤,他一句痛都没喊过。
真的有那么不怕疼的人吗?
她从未了解过萧况逢,其实不知道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可她觉得这世上没人是不怕疼的,只是因为逼不得已,无处宣泄,所以只能独自咬着牙忍耐。
但忍耐终是会有极限,到头来只会成倍地堆叠成苦痛折磨自己。
薛云妙抚摸着他的眉眼。
“萧况逢…这一世活得自在些吧…”
萧况逢能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
但他睁不开眼,疲倦沉甸甸地压在他的眼皮上,像是一座高山。
他被压在泥土里,看不到山顶的微光,只能听见遥远的,模糊的,又轻柔的呢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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