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如何弥补前夫(101)
作者:孔天南
“小姐,你不会要去侯府吧?!”春鸢赶紧按住她,“你现在的状况哪里都不能去的。”
“事关重大我必须去。”
薛云妙语气坚决。她拉开春鸢的手,换上衣衫命人备车。
马车迅速赶到侯府前。
萧况逢等人的马匹就停在大门石狮边上,春鸢扶着薛云妙下车,两人得了首肯进到侯府内。
明明才是夏末,院内却已是落叶飘零。
薛云妙急心于快点见到萧况逢,没有看太久,转身与春鸢随一女婢快步走在长廊上。
尽头拐弯处,却瞥见一熟悉的身影。
对方似乎也愣住了,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阔步径直走来。眼睛扎根在她身上,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胸前曾被一箭刺中的地方。
原来还活着啊。
第69章 父子
薛云妙没有将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绕过对方就要往前走,却被伸手拦住。
“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去。”
她不得已再次对上萧玉堂的目光:“让开。”
“栾氏挡在爹门前,萧况逢见不到他的。”
薛云妙皱起眉头, 又听他接着道:“所有家丁都围堵着萧况逢, 他不敢拔剑, 你现在去只会和他一样腹背受敌。”
他的目光落回箭伤处, “听说你受伤了, 难道想再伤一次吗?”
“……萧大人莫不是在关心我?”
萧玉堂漂亮的眼睫一颤,没有说话。
薛云妙冷声发笑。
派刺客杀自己的是他, 现在跑上来关心自己的也是他,他不觉得有些滑稽吗?
“无论我伤与否都和你无关,萧大人贵人多忘事,是不是忘了你我早已断绝情义, 如今只剩血海深仇。”她深呼吸一口气,忍住痛骂萧玉堂的冲动, “烦请萧大人让步, 别再做如此失礼之事。”
失礼?
他声音陡然发急:“萧况逢就值得你对他这么好?!别忘了从前是他在强求, 成婚之后你有多痛苦,你难道都忘了?”
像是听见什么鬼话,薛云妙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
他怎么有脸说得出这些话?
“萧玉堂,真正一直在强求的人明明是你。”她一字一句, 语气几乎尖利地如同锋刃,似万箭穿进他的胸口。
“所有人带给我的痛苦, 都不及你带给我的九牛之一毛, 你骗我, 害我,杀我。这些过去种种累积起来, 现如今我还能冷静地站在这里同你说话,对我而言,才是最大的折磨。”
“我最后说一次,让开!”
这次没有等他自己让步,薛云妙冒着撕裂伤口的风险将其用力推开。
萧玉堂被撞的后退两步,眼底翻涌着阴冷气息,看着病弱身影擦肩而过,快步走远。
……
主院大门前正如萧玉堂所说,一群家丁手持刀棍将萧况逢团团围住,不许他走近半步。
而在人群之后,栾氏端坐在太师椅上,像是看戏似的盯着眼前这一幕。
薛云妙身为二少夫人,又看着病恹恹的,那群家丁不敢用力挤她,很快便让出一条道来得以走到萧况逢身侧。
他看过来,神情凝沉:“你怎么来了?”
“今日这样,我不能不来。”
“……伤呢?”
“没事的,我虽然身子不好,但是命大啊。”
她努力轻松道。
萧况逢抿紧唇,看得出来还是不赞同她贸然来此,然而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腰间配着剑,其实以武力擅闯这院子内无人拦住他,可从僵持状态来看,明显已经被阻挡在这许久。薛云妙不由看向那张侧脸,见他的目光穿过层层人群,落在栾氏之后——长兴侯的房门。
他和长兴侯从未好好说过一次话,在可能是最后一面的情况下,或许他也想像个寻常的儿子一样,好好地走进去,平静地谈论父子间的话题。
也是因此,才没有动剑吧?
“郎君。”她轻轻唤了一声,朝对方露出一个浅笑,“别担心,我会帮你。”
不等萧况逢询问她要怎么做,转身走到众家丁前,端起萧家主母的姿态,掷地有声道:“萧家二媳恳求与长兴侯夫人一见,还望通传,并请转告一声,她想要的我薛云妙可以给她。”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擅动。
有人跑到栾氏耳边说了什么,没一会儿便快步回来。
“让二少夫人进去吧。”
眼前让开一条路,她示意萧况逢安心地点了点头,单薄身影穿过人群。
独自走过庭院,剑拔弩张的气氛在身后远去,两侧树影在寂静簌簌作响。
几步之后,她站在栾氏面前。
妇人穿着华丽昂贵,头顶带着琳琅满目的金玉头饰,目光不屑地打量着她:“一个小丫头,也敢大放厥词说什么都能给本夫人,真是不自量力。”
薛云妙并不生气,平静道:“自然不是什么都能给侯爷夫人您。”
她长眉一蹙:“你说什——”
“但是侯爷夫人想要什么,云妙还是知道的。”
栾氏安静下来,转动着眼珠,似乎是想瞧瞧她到底有什么能耐。
在她的注视下,薛云妙徐徐开口:“侯爷病危,云妙想夫人已经寻遍过名医为其诊治,却还是效果不佳,说一句大不韪的,只怕是时日无多,但若侯爷故去,爵位该由谁继承,便是一个难题。”
“萧三公子常年久居江南不在京城,对夫人而言如何替他保住爵位想来很难吧。我可以向夫人承诺,爵位会落到您的亲儿子萧冬睿手中。”
栾氏眼中露出兴致,“你凭什么承诺?”
“我夫君与侯爷向来亲缘淡薄,侯爷自然不会将爵位继承给他,对夫人而言,其实最大的阻碍是萧玉堂。侯爷对他关爱有加,他又是当朝新锐备受陛下赏识,思来想去,都是爵位继承的最合适人选。但是,云妙有办法让他失去资格。”
“什么办法?”
薛云妙垂眸:“只要栾氏肯让我夫君见一面侯爷,云妙自然会说。”
“你威胁我?”
“云妙不敢,夫人也可以回绝,只是这爵位就必然落入萧玉堂之手了。”
栾氏不得不认真地忖度了一番,半晌,点头道:“好,就依你所言。琳琅!放行,让萧况逢进来。”
薛云妙终于松一口气,转身回到萧况逢面前,半带着歉意道:“郎君,恐怕你没法当侯爷了。”
稍微一想便能知道她是在用什么跟栾氏做交易。但萧况逢原本就不在乎侯爵之位,不如说硬要将爵位给他反而是束缚。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身上还有伤,回去好好休息。”
她摇摇头,“我在这等郎君出来,我们一起回去吧。”
被她温柔地凝望着,萧况逢心软几分,不再拒绝。
房门微微打开一条缝隙,在众人的视线下,他阔步走进屋内。
……
窗门紧闭的卧房里,空气格外闷热干燥,烟雾缭绕间,浓烈的药味像是一团浸水的棉花扑面袭来。
床上没有人影,萧况逢偏过头,在几案边找到了人。
长兴侯穿戴整齐,坐于几案旁,他没有穿官服,一身燕居时才穿的寻常衣袍,甚至有些发旧了,袖口边缘一圈还有磨痕。在他手边案桌上,还摆着一幅女子画像。
萧况逢呼吸发紧。
那是他娘亲的画像。
可为什么他要把画拿出来?是在无用地回忆往昔吗?
长兴侯注意到他的目光,那只被疤痕斜穿过的左眼里,闪过晦涩难明的情绪,旋即将画像往后藏了藏。
“过来。”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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