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之娘娘又精分了+番外(30)

作者:侬岁好


又说了会儿话,赫舍里氏便起身告辞。

英珠也不好再留下,屈了屈膝,“奴才告退。”

钮祜禄氏颔首,英珠便回去了。

回到房里,银簪端来刚沏好的六安瓜片,英珠接过,慢吞吞啜了两口。

如今她不光得到皇上的宠爱,还有贵妃的庇护,怕是许多人都要盯上她了。

和贵妃绑在一处,有好处,也有坏处。

被赫舍里氏等人注意到,可不是什么好事。

赫舍里氏与钮祜禄贵妃不睦,她们的利益是相悖的,对她自然不会有什么善意。

近日皇上不在京,前往多伦会盟,宫里暂时清静下来,但内里的勾心斗角却并未平息。

此时正是某些人行事的好时机。

又过了两日,钮祜禄贵妃一早去寿康宫向太后请安,回来后唤英珠过去,说是太后微恙,让英珠代她为太后抄写一卷佛经,聊表心意。

英珠答应了,回去就一心抄佛经,不怎么出门了。

这些时日待在永寿宫是最安全的,至少那些魑魅魍魉不会伸到这儿。

身边没了过去的银簪,她的身边只有金铃和新来的银簪,倒是不必担心。

太医每三日为她请一次平安脉,仍旧未有动静。

英珠并不着急,这事儿不是说有就有的。

这日一早,钮祜禄氏又去了寿康宫陪伴太后,咸福宫主位博尔济吉特氏一同前去。

太后出身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是已逝太皇太后的侄孙女。

皇上的生母乃已逝的孝康章皇后佟佳氏,当今太后是皇上的嫡母。

咸福宫的博尔济吉特氏同样出身科尔沁,与太后是一家,素来亲热。

钮祜禄贵妃性子直爽,与太后的关系也算亲善。

过了没一会儿,储秀宫的宫女来了,说是奉储秀宫主位之命请她过去说话。

赫舍里氏说过要她常去储秀宫的话。

但她一个小小贵人,实在没必要让赫舍里氏一个妃主纡尊降贵与她来往。

何况还是在钮祜禄氏刚刚去了寿康宫的时候。

意识到不简单,但她无法拒绝,便起身跟着宫女去了。

纵然赫舍里氏别有用心,也不至于光天化日对她如何。

若真有什么,那也是她该亲自面对的,不至于就心生胆怯。

储秀宫正殿,赫舍里氏正坐在西次间的罗汉榻上喝茶。

英珠上前屈了屈膝,“请赫舍里娘娘安。”

赫舍里氏浅笑道:“不必多礼,坐吧。”

宫女搬来锦杌,英珠谢了恩,坐下,神色拘谨。

赫舍里氏打量她几眼,笑道:“听闻你识字,常为贵妃娘娘抄佛经,正好本宫也需要为小公主祈福,只是,本宫近来胸闷,实在没什么精力,这才想到了你。

贵妃那儿,本宫会说,你可愿帮帮本宫?”

英珠忖了下,道:“承蒙娘娘看得起,奴才自当为娘娘分忧。”

抄佛经如此小事,她自然不可能拒绝。

赫舍里氏吁了口气,笑道:“劳烦你了,本宫这儿有上好的宣纸和笔墨,你拿回去吧,多余的就当做本宫的谢礼。不必着急,何时抄完都行。”

英珠未拒绝,抄经书的确需要不少的宣纸,有赫舍里氏提供,再好不过。

银簪抱了宣纸,接过笔墨。

赫舍里氏又赏了她一盒如意糕,英珠这才告辞离去。

回去的路上,英珠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赫舍里氏就只是要她帮着抄佛经?

储秀宫不会没有识字的宫女,对方却偏偏找上了她,应该不会如此简单才是。

暂且想不出不对劲的地方,英珠便不想了。

既来之则安之。

路上遇到了启祥宫的僖嫔赫舍里氏,僖嫔坐在肩舆上,不知去往何处。

英珠让到一边,蹲身行礼。

僖嫔抬手,让停下,垂眸睨向她,又瞥了眼银簪怀里抱着的笔墨宣纸,嘴角勾起抹笑,“妹妹这是刚从储秀宫回来?好福气啊,连储秀宫娘娘都对你另眼相看,喜塔腊妹妹可否教教本宫?”

英珠神情沉着,道:“僖嫔娘娘言重了,奴才不过是帮着抄些佛经罢了。”

“哼,那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个机会,有几人似妹妹这般有才华?难怪无人及得上妹妹讨人欢心。

不过,才华出众可不是好事,懂得多也未必时时刻刻好运,别何时聪明反被聪明误,跌了跟头。

毕竟这宫里有过例子,妹妹可要好好想想,做人啊,还是安分守己的好,莫要以为有几分才华,有些姿色,就好高骛远,目下无尘。”

僖嫔沉着脸,语气明显不屑,还带着诅咒。

英珠依旧淡然,道:“僖嫔娘娘误会了,奴才只是多识几个字罢了,可算不得有何才华,不过僖嫔娘娘的劝诫,奴才牢记在心,多谢僖嫔娘娘关心。”

僖嫔哼了声,又看向宫女银簪手里的点心盒子,扬了扬眉,“这是何物?拿来瞧瞧。”

一旁的宫女忙走到银簪面前,示意把东西拿来。

银簪瞅了英珠一眼,把东西递过去。

那宫女接过,送到僖嫔面前,打开盒子。

僖嫔看了眼,哼道:“储秀宫娘娘对你可真是贴心啊,不仅送了笔墨和宣纸,还送了点心,妹妹可要好好珍惜这份心意。”

那宫女又把盖子合上,重新送到银簪怀里。

僖嫔扭过脸,不再看她,“走吧。”

英珠忙屈膝恭送。

等人走远了,英珠起身,叹了口气。

她自问与僖嫔并无恩怨,却仍旧招了僖嫔厌恶。

第三十八章 极简单的人

宫里的女人说复杂,其实又极简单。

喜欢一个人很难,厌恶甚至恨上一个人却再容易不过。

即便素无恩怨的两个人也会因一个男人轻松结怨。

英珠不在乎这些,她本就无意与僖嫔交好。

好在僖嫔没胆子与她为难,也只是嘴上逞口舌之利。

毕竟为难她就是得罪了永寿宫。

这就是她傍着钮祜禄贵妃的好处,一般人不敢轻易得罪她,免去了许多麻烦。

钮祜禄氏回宫后,得知赫舍里氏吩咐她的事,倒也未说什么,只是脸色有点不好。

只因赫舍里氏是避着她的,可见别有用心。

“哼,她赏的东西你也敢吃?本宫这儿又未曾少了你吃的,小膳房新做了芙蓉糕,正好赏你一些,拿去慢慢吃。”

钮祜禄氏拿眼剜了她一眼,仿佛她是多么的愚蠢,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然后吩咐宫女取了一盒芙蓉糕给她。

英珠哭笑不得,这贵妃竟如此孩子气,连这个也争。

可见是真的讨厌极了赫舍里氏。

但她不好说什么,接了点心,谢了恩。

赫舍里氏不至于蠢到在点心中下毒,但钮祜禄氏既如此说了,她也不好再吃了,免得惹恼了她。

英珠还是趁着太医来时让检查了下那如意糕。

虽不至于下致命的毒药,容易被发现,留下证据,无人会如此明目张胆地下毒。

但是否会放些别的,她不敢保证。

有些药不会有致命的危险,明面上也瞧不出症状,却会有其他危害,等到发现时悔之晚矣。

那时也没了证据能够证明。

还是小心为妙。

好在太医查后没什么问题,英珠便把如意糕赏给了金铃和银簪俩人。

金铃和银簪喜不自禁,谢了恩。

钮祜禄氏有每日下晌要宫女给她念书的习惯。

虽然她本人不喜看书,甚至到了见字头疼的地步,但她心烦意乱之时,甚至偶尔头疾犯了,总是会让宫女给她念书。

听着宫女柔和舒缓的语调,钮祜禄氏的心情便会好转,头疾也不药而愈。

从前她不知钮祜禄氏还有头疾的毛病,来到永寿宫的这些日子,她便发现了。

许是钮祜禄氏脾气不好,宫里不如意之事太多,积压之下,便有了头疾。

太医每三五日都要来永寿宫给钮祜禄氏诊脉,治疗头疾,但总是无法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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