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侯她准备发癫(14)
作者:颠勺大师
她的报答是为她挡下一箭,也还她一场体面,哪怕这体面,冰寒若雪。
“大嫂。”她面色如常,“三哥在等你回家。”
这便是她在与她的初遇中,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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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盛京浮碧湖畔,荒芜梅园,当风吹起漫天梅花,实在像极了当年。
只是面对面的两人,已经不复翠发朱颜。
杜舒温柔笑着,在梅花雪中款款而来。
“我新学了一支舞,阿迟,跳给你看。”
她的衣襟开得有些太过,露出一小片雪腻酥|胸,乌发也放了下来,披散在身后,浑身香雾滟滟,笼着一层雾蒙蒙的柔光。
乔知予知道自己不该再看,迅速移开视线,低头说道:“微臣告退。”说罢,就要将胡不思放下,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听说姻姻想进宫?”望着亭中男子,杜舒一双凤眸光华流转,意味深长的发问。
乔知予的身形顿时一滞。
杜依棠是六宫之主,要是得罪了她,乔姻日后少不了受磋磨。那里可是后宫,如今她乔知予身为武将,手再长也伸不到皇帝的内院去。
好,这下真被这女人拿捏了,看来今晚是不留也得留。
乔知予只得撩起衣摆,在纱幔飘飘的竹亭中席地而坐。她淡定自若的抬起胡不思抱在怀中,手指轻轻在琴弦上一撩,看向园中女子,“开始吧。”
杜舒勾起唇角,再度为当年为她折梅的将军,在花前月下,献上一舞。
杜依棠的舞依然还是那么美,乔知予也还是没忍住,面上不显,实则看得津津有味。
第一世时,连宣武帝都不知道杜依棠会跳舞,然而这一世,杜依棠却几次三番跳给她看。当然,她也确实会欣赏,抛开身份地位,她是真的觉得杜依棠舞得漂亮,无论是步态还是神态,都美得活色生香,视觉冲击力极强。
夜风习习,暗香浮动。
如同十六年前一样,一舞完毕,杜舒软软的向她倒来。
十六年的武不是白练的,乔知予不动如山,单手就将皇后捞到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则游刃有余的将胡不思轻轻放在地面上。
怀里是一具温香软玉般的女体,玉脸映桃红,香肌晕玉白,大手掐在她的腰上,能感受到隔着薄薄的一层衣物,软肉从指缝溢出。生育过两个子女,她像一颗水蜜桃,已经熟透了,熟得像是用力一捏,那肥腻软滑的桃肉就会糜烂成泥,淌出淋漓的汁水,淌得人掌心黏腻一片。
一阵馥郁幽香从她身上传来,香得人头脑发晕、心中悸动。
乔知予垂眸看向怀中杜依棠,只见她朱唇轻启,媚眼如丝,眼神迷离,明显已经动了情。眼神往下扫去,经过刚才的一番拉扯,女子胸口衣襟散得更开,露出胸口大片雪腻肌肤,要是衣衫再往下滑一点,啧啧……
玉体横陈,雪腻酥香,风情万种,艳势逼人。
真美,美不胜收,美得让乔知予这个心硬如铁的人都开始动容。
她明白杜依棠是在勾引她。
九五至尊的发妻,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竟然满面春情躺在她的怀里,想要勾引她,勾引她这个心深似海的天子心腹、这个位高权重的大将军、这个威严莫测的世家家主。
她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隐秘的快意,她突然觉得权力这个东西,真是好东西!
心底那丝因穷途末路而生的歹毒的癫意又开始啸叫,让她在被引诱的此时此刻,顷刻产生无数个张狂的念头。
反正任务已经是地狱难度了,反正都快无法完成了,tຊ还管它干什么,还做它干什么?这最后一世,难道她要无欲无求过一生,做个清心寡欲的菩萨?!
美人劝我急行乐,自古朱颜不再来!
披散着三千墨发仰躺在乔迟的怀中的杜依棠,感受到身下躯体的僵硬,若有所感的抬眸望向头顶的男子,不出所料的在他那张眉头紧皱的坚毅的脸上窥到了一丝欲念与挣扎。
这让她唇角缓缓勾起了然的笑意。
当年白梅树下一舞,他心硬如铁,可她不信他当真不曾动情。
时隔十余年,他的眼中终于再次被她的倒影填满,就像是她幻想过无数遍的,他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模样。
他是大将军,是天子近臣,光风霁月独善其身,她杜依棠却偏偏要拖他入这……万丈红尘。
第11章 第十一癫
杜依棠发丝迤逦,媚眼含情,美得惊人,她风情万种的轻笑着抬起玉臂勾上了乔知予的脖颈,发出了旖旎的邀约。
但很不巧,在乔知予的内心博弈中,理智艰难的占据了上风。
虽然她有那么一刻真的很想牡丹花下死,但这女人其实不简单,为她死不大值当。想了又想,乔知予非常痛苦的放弃了寻欢行乐,决定继续苟住,死死苟住做任务。
啊,人生!人生真是索然无味!
乔知予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双眸已经掩去所有混杂情绪,再度归于平静。此时的她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她是坐怀不乱的神。
此刻夜风习习,荒芜的梅园中,幽香浮动,但搂着温香软玉的将军已经彻彻底底的收了心。
低眸瞥了眼怀中杜依棠,乔知予伸出手,粗暴的将她胸口大开的衣襟一层一层拉拢,那力道,仿佛拉扯的不是衣领,而是谁狼藉不堪的颜面。
杜依棠神色愕然的抬头。
乔知予眉头紧拧,神情沉肃,“皇后贵为大奉帝后,应该谨守本分,母仪天下,如今衣衫不整,真是不像话。”
“你……阿迟!”
杜依棠又羞又恼,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闭嘴。”
乔知予一把掐住她的下颌,俯下身猛地迫近,那双黑沉沉的眼眸死死盯住她,里面暗含威胁,“当年你院里那个婢女,至今都没有找到,还想暗算我?”
一瞬间,将军身上那尸山血海里磨砺出来的煞气冲天而起,将杜依棠笼罩在猎食者的危险气息之中,她纤长白腻的脖颈被那只青筋暴起的手强制抬起,雍容温婉的脸也被捏得有些变形。如此狼狈,可她此刻却只想笑,只想快意的大笑出声!
那个婢女?
纵使他是骁勇善战无人可敌的大将军,不也曾被她这个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世间孰强孰弱本就不看男女或体格,难道他以为现在把手卡在她脖颈上,他就是强,她就是弱?阿迟啊阿迟,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
“为什么非要找到她,难道那晚,是你的第一次?”杜依棠眯起了双眼,愉悦的问道。
乔知予垂眸看她一眼,沉肃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厌烦,低声斥道:“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这是皇后该过问的吗?”
说罢,将军一把掀开杜依棠,站起身来,大步流星走入了梅林。
在将军身后,杜舒站起身来,目送他的身影远去。随着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梅枝掩映之中,她也收敛好了脸上最后一丝媚色,在夜风中扶了扶鬓发,重新变得雍容端庄。
十六年前的花树下,他竟敢拒绝她!她当时花信之年,年轻气盛,心中暗恨,一怒之下给他下了药,在无人的柴房中强迫了他整整一个晚上!
她想待他好的,她从来没想过待一个男人这么好,可惜是他自己不听话。
回想起他当时的生涩与慌乱,那应该还是他的第一次,她却只顾着自己快乐,压根没有怜惜他。也不知是不是那一晚让他断了对男女之事的念想,这么多年来,竟然再未娶妻纳妾。
那晚过后,面对他的问责,她便推说柴房中那女子是府中婢女,已经逃之夭夭,无处寻觅。
反正那夜伸手不见五指,他绝不可能看清她的身形相貌,就算是猜到是她动了手脚,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再后来,她就怀了他的孩子。
孩子一生下来,成了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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