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再嫁小叔子[穿书](12)

作者:草莓馅饼


她跟袁梅手挽手地往下游走,距离水泥管大概两百米的位置,苏乘棠眼尖的发现岸边堆着四五个废弃的水泥管子。

她拉着袁梅走过去,一个个找了一圈,发现其中被围在里头的水泥管里有件蓝色背心。

她停下脚步,用小棍把衣服挑起来,看到左肩磨了好大的洞。

袁梅张口就说:“只磨了左肩膀,看来是个扁担,这活工分高,累死个人。把人当骡子用,得有力气的男同志干。只是这么好的衣服扔这儿做什么,八成是被野猫叼过来筑窝的,拿回去补一补还能穿。”

这就对了,吴玉婷的姘头就是个扁担。

苏乘棠看出蓝背心是铺在水泥管子里,垫着凉气好让人在里头厮混的。

看来是吴玉婷跟她的姘头嫌桥洞下面蚊虫多,特意跑到水泥管子里幽会。

“扔在这里你也不嫌脏。”

苏乘棠记下地方,拉着袁梅往下游走去:“走走走,谁屋里的母猫耐不住寂寞,跑到外头来筑窝。”

袁梅听出苏乘棠的言外之意,捂着口鼻说:“真是留在这里干那事的?呸呸呸,脏死了。”

袁梅拉着苏乘棠一路走到水泥管子桥这边,她们从桥上走过,到大河中间石头最多的地方下去。

俩人撅着腚,捡了小半桶螺蛳回去。苏乘棠怕她身体受不了,到后面让袁梅坐在水泥管上看着桶,袁梅不干,非要继续捡。

苏乘棠眼睛尖,走的地方水深,脚下还有淤泥。

这可把袁梅吓坏了,一个劲儿让她回来。苏乘棠撅着捡了四五个大河蚌,这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这玩意不好吃。”袁梅吐槽说:“嚼不烂糊,像橡胶可硬了。”

“难怪那么多没人捡。”

苏乘棠一手拎着桶,一手挽着苏梅,俩人感情好地光着脚丫往家走,苏乘棠边走边说:“等我晚上做了,你要是喜欢吃,下次咱俩再来多整点。”

袁梅发现城里的这位小姑子跟传闻的一点不一样,没什么小性子不说,人还怪好的咧。

她们回到家,没想到还有人比她们更早到家。

吴玉婷倚着门框,嘴里咬着花生,吃掉花生仁以后,甩头将花生壳吐在脚边。

就这样还不耽误她说话:“她要是嫁到青凤,离咱们三十多里路,不如嫁到娘家村。一来一去走路费不上一个钟头。要是想闺女了,就让她回家吃个饭,吃完饭回到婆家,天还是亮的。这些年我不也是这样过来的。”

赵永香闷头坐在门框上扎刷锅刷子,用的就是高粱穗。

五十个锅刷子算一个工分,一个月下来赵永香除了下地干活,还能补贴家里三四元钱。

“她已经有了亲事,这事轮不到你操心。”

赵永香扎锅刷子的手略有些抖,心里有气不敢在吴玉婷面前发。

吴玉婷想起王书记家的允诺,难得地冲婆婆露出笑脸:“她嫁到王书记家就是享福的命,一个礼拜能吃回肉,年年都穿新衣服。咱们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那边还是个独生子,彩礼不能少给。”

原来是要算计她的婚事。

苏乘棠从院子外面绕到里头,提着小桶重重地往地上一放。

赵永香忙放下手里的活,往裤子上蹭了蹭手,走到苏乘棠跟前说:“怎么啦?是不是脑袋瓜子又疼上了?”

吴玉婷不知道苏乘棠脑袋瓜子疼不疼,她的肋骨是先疼上了。

她听她娘的话,先假模假式地跟苏乘棠道歉:“妹子啊,是大嫂不对,把你撞疼了。你看我给咱爹拿回来不少草药,回头让咱爹给你熬点喝,你可不知道,咱爹就是个神医,保管你药到病除。”

“什么药到病除?”

苏家和从外头背着一筐分下来的番薯回到家,将箩筐往地上一扔,擦了把汗说:“我告诉你,我家小梅可不吃你弄来的破草药。”

他感觉袁梅给他使眼色,往小妹那边看过去,发现小妹一副羞愤欲哭的模样。

苏家和的火一下窜起来,指着吴玉婷说:“你又欺负我妹了?”

吴玉婷分辩道:“我能怎么欺负她,我是为她好,给她找了份好亲事。”

说到这儿,苏家和往苏乘棠那边睨了眼。

他是不赞同小妹的婚事,不光他不赞同,他甚至没感觉男方的积极性。

小妹回来以后,霍家也没人上门,闹不好那边自己条件不好,还觉得小妹成分有问题不想要了呢。

当然这都是他当二哥的自己琢磨的,小妹要是死心塌地要跟别人好,他也拦不住。

“我妹的婚事关你屁事?”

苏家和不管对错,反正先攻击吴玉婷就对了:“我就不信你这人能安什么好心。”

吴玉婷恬不知耻地说:“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她是你小妹也是我小妹,你能关心她我就不能关心她?告诉你,我嫁到你们家就是你们家的人,你们能操一份心,我自然也能操一份心。”

苏乘棠算是发现了,这个家唯一能清醒认识到吴玉婷恶毒的估摸就是二哥了,不为别的,就是八字不合。

苏家和吵着说:“你可拉到吧,算盘打的霹雳吧啦响,我打村口就能听见。要是没好处你能张罗这事?你敢指着老天爷发誓?”

吴玉婷被他呛了一句,还真不敢发誓,忙说:“你咋知道小妹不愿意?”

苏家和转头问苏乘棠:“你到底咋想的?”

他看苏乘棠脸色不好,以为又要掉泪珠子,忙说:“你要是死心塌地要跟青凤的那个好,想要去当后妈,哥、哥也支持你,反正你以后别后悔就行。”

他那天听说苏乘棠要嫁霍家老大,气的晚上睡不着觉。

还是袁梅开解他,说感情的人外人掺和不了。还拿他们俩人的感情打比方,那是板上钉钉,谁都不能分开的事。

苏家和自我开解了这么久,也渐渐接受了苏乘棠这门婚事,就是男方久久不露面,让他火冒三丈。

到底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小妹,他不心疼谁心疼?

苏乘棠没让他失望,抽抽涕涕地说:“我这辈子就认准霍大哥了。我绝对不嫁给别人。”

苏家和得了准信,心里虽然不舒坦,还是冲吴玉婷挑挑下巴说:“听见没有?”

吴玉婷拿了王书记家三十元的“介绍费”,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放弃。

她还有她娘给她的锦囊妙计,根本不着急地说:“那咱们走着瞧,看小妹嫁不嫁。”

“娘,你说句话啊。”苏家和气不过,大嫂眼里根本就没有长辈。

赵永香紧握着锅刷子站起来,面对着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强壮大儿媳,她鼓起勇气说:“我和你爹都还活着,她的婚事轮不到你做主。”

吴玉婷像往常一样,对赵永香的话熟视无睹,把最后一颗花生吃完,拍拍手往院子外面走去。

迎头正好遇到苏国政回来,苏国政问了句:“干什么去?”

吴玉婷笑嘻嘻地说:“我跳大河去,咱俩一起啊?”

苏国政也就不管她,跟苏小禾一起进到屋里。

苏家和正在烧火,看了他一眼没打招呼,袁梅倒是问了句:“大哥,回来了啊,待会吃饭。”

苏国政“嗯”了声就进屋了。

苏小禾挖了不少婆婆丁回来,不用大人说,自己先到院子里摘婆婆丁去。

屋里就苏乘棠和赵永香俩人。苏乘棠捉奸不成,先探明了位置,也算没白跑一趟。

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赵永香面对吴玉婷总是怯懦到话都不敢大声说?

该不会是知道面对的是杀害自己的凶手,产生的天生压制感吧?

可是越怯懦越容易惹凶手施暴,是一种退让和助长。

她装作委屈,用手抠着墙面的破报纸,想了想开口说:“娘,你也想我嫁给那个瘫子吗?”

赵永香叹口气,知道自己表现的太不争气,让闺女失望了。

“娘不想的,娘、娘就是有话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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