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他一厢情愿(重生)+番外(25)

作者:西来君


他却无法释怀,绕开了她,不管不顾地往贺氏的宅院冲。

柴熙筠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后,不管怎样呼唤,他都没有停下脚步。

“景之?”见他一声不吭,气冲冲地闯进来,贺氏有些意外。

“给她灌下去!”他把药往身后的丫鬟手里一塞,恶狠狠地盯着贺氏。

丫鬟不敢不从,一人拽住贺氏的一条胳膊,另一个捏着她的下颚,就要往里灌。

外面的丫鬟听见动静进来,见自家夫人被逼成这样,就要上前阻拦。

“谁敢过去!”齐景之一声怒喝,吓得她们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柴熙筠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贺氏死死地闭着嘴,拼命地晃着脑袋,不肯吞咽,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一碗药很快就见了底。

“再去熬!她送了几碗,今日就灌几碗!”

柴熙筠走到他身侧,衣袖之下,他双拳紧握,眼里快要冒出了火。

贺氏嘴里不停地骂,后来又开始求饶,齐景之始终不为所动,硬是看着药一碗接着一碗往下灌。

“你记住!”他朝着贺氏的方向,一步一步朝前走,每走一步,贺氏就往后缩一点,直到整个人完全缩到了柜角。

“今后你往松风亭送什么,自己就得喝什么,再有下次,我让你连药渣都一并吞了!”

说完,牵起柴熙筠的手,转身回松风亭。

今日的他太过惊骇,她跟在他身后,一路上都没有缓过劲来,隔着衣袖都能感受到他满腔的怒火。

看着他的背影,她突然想,如果自己的父皇也能像他这样坚决,自己的母后,和后宫那些可怜的女人,是不是就不会……

回了屋,齐景之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他身上一股凉意,她这才发觉,他一路上竟都穿着中衣。

“不要忍,阿筠”,他的头埋在她颈侧,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搂得她喘不过气来,嘴里不住地重复:“不要忍……今后都不要忍。”

第21章

这是她第二次听见他唤她阿筠。

两个人距离近得她有些不习惯,却并不因此感到厌恶,他似乎有些恐惧,尽管她并不十分清楚,这份恐惧的来源是什么。

“她送来的,我都不会碰。”她冷静地解释道:“我知道那药有问题,只是觉得,她终归是要有些动作的,让她以为得逞了,就不会再……”

他慢慢松开她,弓着腰,手握着她的肩,直视着她的眼睛:“万一你误用了呢?”

他眼里的认真让她有一瞬间的恍神,这种手段在后宅之中实在太过稀松平常,那药看着就有问题,她怎么会着了道。

“你放心”,她拍了拍肩上的手,宽慰道:“这种雕虫小技……”

他注视着她,目光从她的眼睛一点一点下移到她的嘴上,渐渐地,耳边的声音开始消失。

从始至终她都很冷静,冷静地劝他,冷静地看着他发疯,冷静地对他解释,她的冷静,让他刚才一系列的举动像是个笑话。

他的双臂无力地垂下去,白天在铁矿上累积的疲累顷刻间袭来,压得他再也撑不住。

“我去沐浴了。”他突然说,说完就走,不给她一点反应的机会。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背影显得孤独而疲惫。

这是怎么了?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柴熙筠也没想明白。

齐景之双臂搭在木桶的边缘,闭上眼,脑子里都是柴熙筠的模样。

她不会明白他今天为什么失控,因为这世上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曾亲眼看着最爱的人死在自己怀里。

那是他第一次离她那么近,长剑穿过他刺进她的身体时,她眼中涌现出难过、绝望、恨意……

却没有一种情绪,是为他而生。

随手把湿透的帕子糊在脸上,不一会儿觉得气闷,只好拿下来。他想他刚才离开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沐浴完,齐景之顶着一头湿发出来,却见她捧着一块沐巾,在门外站着。

一看见他,什么也不说,拉了拉他的衣袖,拽着他一路往前,走到榻边,说了句:“坐下。”

他立马听话地在榻沿坐好。

她脱了鞋,跪坐在他身后,手里的沐巾包住他的头发擦起来,手法生涩,动作却很轻柔,他的情绪开始一点一点消解。

“齐景之,谢谢你。”她忽然附在他耳边说,说完又像一阵风似的躲得远远的。

他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想到此刻自己的头发在她手中,像一束绵延的线将两人连接在一起,刚才的情绪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我什么?”他抿着嘴,故意装糊涂。

她却当了真,一本正经地回答:“谢你把我的命放在心上。”

哪怕她应付得来,还是应该感谢他挺身而出。

“我何止是把你的命放在心上啊……”他嘴里念叨着,含混不清。

“你说什么?”她趴上他的肩,侧着脸问。

齐景之循着声音回头,完全没想到此刻她离自己这么近,毫无征兆地,双唇正贴上了她的脸。

两个人都愣住了。

此刻他的鼻尖充斥着一阵脂粉的香气,她的脸很软,他却一动都不敢动。

柴熙筠连忙闪开,整个人从他肩上下来,绕到榻的另一侧,伸直了腿准备穿鞋,这才发现自己的鞋在他那一头。

齐景之很有眼力界儿,连忙把两只鞋提起来,在她脚下摆好。

“夜深了。”她丢下三个字,头也不回,趿拉着鞋快步回了内室。

他嘴角噙着笑,一回头瞥见了炕桌上的沐巾,回想方才,一脸的荡漾。

翌日,齐景之刚出门不久,管家齐放就来了松风亭。

“公主,门外有个妇人,自称是驸马的姨母。”

“姨母?”柴熙筠仔细回想,似乎并不曾听齐景之讲过。

阿母正在收拾碗筷,一听”姨母“两个字,不慎手一滑,汤勺掉进了汤碗里。

看见她回过头,抱歉地笑了笑。

“就说驸马不在家,先请她到正厅坐着。”

“是。”

“阿母可知道景之姨母的事?”齐放一走,柴熙筠马上问道。阿母做事向来稳妥,方才这一下,怕是在提醒她。

阿母放下手中的碗筷,走上前来:“这事同公主说,原是不大妥当,但公子的性子,想必说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所以老妇不得不斗胆提醒公主几句。”

柴熙筠点点头,认真地听着。

“夫人的确有个嫡亲的妹妹,先前夫人在时,来的也勤,可是每次她一走,夫人屋里总会少点什么东西。”

“开始是耳环戒指,再又是坠子、发簪,后面开始丢银锭子,夫人粗心,只当是自己放错了地方,直到有一回,竟当面给撞上了。”

“你是说,这姨母手脚不大干净?”柴熙筠有些疑惑:“可听闻夫人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怎么会……”

“毁在一桩婚上。”说起旧事,阿母也不免心中惋惜:“好好的女子,招赘了个穷书生,一时要赌,一时又要进京赶考,几番下来,家产败了个干净。”

“后来呢?”

“夫人出殡时,来过一回,后来就不再来了。”

“这事我本来已经烂在了心里头,就连公子也不说的,只是……”

“我明白。”看出她心里的不安,柴熙筠拍了拍她的手背:“阿母不是嚼舌根的人,是怕景之吃亏。”

阿母退下后,柴熙筠反复思忖,齐景之对齐家颇有怨言,但是对他母亲感情很深,他外祖一家如今就剩了个姨母,阿母的担心不无道理。

不行,在他回来前,她得先会会这个姨母。

巧儿把人请过来,乍一见,倒是和她预想的不一样。

安姨母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裙,料子是好的,只是颜色有些旧了,身材富态,裹在身上有些不合身。

向她请安时,总是低头看着脚尖,声音也不大亮堂,梗在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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