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姐还是小学鸡(288)

作者:金面佛


但她想要的布玫瑰却没有。市场上的布花是塑料布那种,插在花瓶里当真花用,没有坠在衣服上的。

江海潮无奈,只好买布准备自己回去做。

高强看她挑选的布料,吃了一惊:“你拿这个做花?人家都是挑它做窗帘的!”

江海潮一本正经:“窗帘怎么了?斯嘉丽特地用窗帘做了条裙子呢,特别好看。”

把白瑞德迷的神魂颠倒。只可惜这家伙太狡猾了,一点也不冒险。

最后是家里没找到她妹妹的未婚夫,嫁人拿钱救了她的庄园。

高强满脸茫然:“斯嘉丽是谁呀?”

好吧,江海潮又一次深深地领会到了什么叫做鸡同鸭讲。其实她也刚看《飘》不久。本意是为了锻炼英语,看了那种中英文简写对照版。可惜她太高估自己的节操了,看到后来她完全忘了英语是咋回事儿,一门心思地看小说。后来还嫌简写的太潦草,又用秋月姐姐的借书证去初中图书馆把大部头给借出来了。

哎呀呀,真的好好看啊,好看的她都忘了三观。明明斯嘉丽抢了她妹妹的未婚夫,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小三啊,要人人喊打。她爹妈还活着的话,估计能活活气死。

可是江海潮却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好喜欢斯嘉丽啊。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碰上事,不管情况变得多糟糕,斯嘉丽都不会哭哭啼啼,而是站出来,想方设法去解决困难。

就连白瑞德伤心离开,她也会告诉自己,没事,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她肯定能把人再追回来。

好帅呀!

她好喜欢。

可惜这些感叹她注定了没办法跟这两个人说。唉,要是她家海音在就好了,海音肯定能听懂。

高强对所谓的斯嘉丽毫无兴趣,只好奇地看她手里的布,相当怀疑:“这能做成花吗?”

江海潮信心十足:“肯定行,我做过纸玫瑰花。”

可惜她真的高估自己了,纸花和布花完全是两个概念。最起码的纸是有硬度的,好成型。但布不行,尤其她选的这个布料吧,又滑又软,好不容易攒得有点样子了,再来一个褶儿,夭寿哦,又散了。

冯雪看她吃瘪,暗自窃喜。

主要是这家伙太过分,明明都已经保送县中了,期中考试还非得拿第一名,就不能让她一回吗?

她好歹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兼大队部的文艺委员。

结果江海潮还振振有词,说不能弄虚作假,绝对不可以隐藏真正实力。否则他们会误以为自己进步很大,结果得意忘形,真正到了选拔考场上,才晓得自己有几斤几两,直接折戟沙场。

直接把冯雪气成了河豚。她捏着滑溜溜的绸布,想一雪前耻,好歹在动手能力上秒杀了江海潮。

结果她那双手弹钢琴倒是挺利落的,真攒起花来根本不行。

卢艳艳他们也跟着试了一回,没一个成功的。

大家伙这才开始着急。

主要是伊人坊服装公司那边,老板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只一个前台小姐姐一问三不知。

所以短时间内,他们必须得自己改好衣服,才能接上服装店的货。

其他几个款式都开始动工了,连要在衣服上缝的芭蕾舞者面料也打好样,交给大人依葫芦画瓢了。

但布玫瑰到现在也没个章程,可严重影响工期了。

高强围着女生转了半圈,给她们出主意:“要不用网纱吧,这个还硬点。”

江海潮却摇头:“不行,颜色不对,做出来也不是那个意思。”

那可怎么办?他们就是做不出来呀。

卢艳艳想了半天:“要不我们先用硬纸壳做模型,然后在上面缠布,等做出样子来把纸给抽掉?”

这招的灵感是来自于做纽扣。江海潮想要的扣子在小商品市场没找到,后来不得不逼着他们用绒布缠在扣子上,才勉为其难应付过去。

可大家将同样的方法用在缠布花上面就不行了,因为缠好了之后,纸壳没路退出来呀。

虞凯激动地举手:“我知道!用冰箱冻成冰花,然后把布缠在花上,冰融化之后变成水淌出来,不用再找路。”

理论上的确可行,但是,你倒是上手冻个冰花呀。他们当中可没一个人会雕刻。

周伟试探道:“要不做个模子吧?打点心都是用模子的。谁家认识木匠?”

杨桃叹气:“我爸不在家呀。”

江海潮赶紧喊停,他们不就是做个布花吗,怎么要像十八般武艺一样?

可是不用木头模子,还能怎么办?

大家冥思苦想半天,也没找到好办法解决问题。

秋月姐姐给他们过来送豆浆和炸南瓜丸子。今天初中搞秋季运动会,她难得有一天可以不上晚自习,实在不敢在家呆着,只能借机出来透口气。

她看弟弟妹妹们围着一堆布愁眉苦脸,不由得好奇:“你们要干嘛?做窗帘吗?你们不是已经给教室弄过窗帘了吗?”

小学生们集体摇头:“不是,我们想做花,但做不出来。”

他们叽叽喳喳了一通,还拿起绸布示范给人看,看的秋月姐姐满脸不可思议:“你们不用胶水吗?”

屋子里的小学生卡壳了。胶水?用胶水干嘛呀?

秋月姐姐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找到胶水,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她捏起一个花褶之后,涂了胶水固定住,接着捏第2个花褶。

大家就看见绸布在她手上上下翻飞,不一会儿一朵布玫瑰便成了形。

秋月姐姐语气轻松:“你们做这个干嘛?美术课用吗?最后是要用针缝还是怎么样?”

小学生们这才回过神,拼命拍大姐姐的马屁。他们真没想到用胶水呀,他们一厢情愿地傻乎乎认为等花成型了,直接缝在衣服上就行。

秋月姐姐快笑死了:“不固定好了缝的时候,要几只手上去呀?人可只有两只手。”

弟弟妹妹们趁机各种吹捧,高强更是夸张地竖起大拇指:“秋月姐姐,你简直就是八级工!”

这可是对工人阶级的最高赞美。可惜农民子弟秋月姐姐半点都没受宠若惊,反而哭笑不得地拼命摆手:“这话可千万别跟我妈说,不然她会疯的。”

现在她妈一心想让她考学,将来毕业了当干部(不管老师还是护士,那都是干部成分)。

小学生们想了想,感觉还是大人高瞻远瞩。

毕竟工厂效益不好,就跟社办厂一样,也会倒闭呀,初中政治书上还说了一个做暖水瓶的厂,直接破产了呢。但不管医院还是学校或者政府,总不会关门吧?无论如何都有发工资的地方。

秋月姐姐虽然是趁机出来透口气的,但也不敢在外面待的时间太久。

她都算大姑娘了,老师又天天在他们耳朵边上叨叨:你们以为你们是为谁学?为你们爹妈吗?哎哟,真看得起你们自己。自己在村里瞅瞅,有几个老人不到七老八十有儿女养?不都是老人还在给儿女干活吗?

为老师学?嘿哟,这我们可承受不起。你们考得好,我们的确能发奖金。但没这奖金,谁也不能耽误我们拿工资呀。你们这届不行,还有下一届。学校永远不缺学生,老师永远少不了徒弟。

你们是为自己学。好不好?以后的路都是你们自己走,日子都是自己过。过得不好,想回头来?世上可没后悔药吃。

她天天被这般耳提面命,稍微透口气都感觉是罪过。她又教了一遍弟弟妹妹们到底该如何做布玫瑰花,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那步伐快的,好像有什么在后面追赶一样。

高强目送人离开,不寒而栗:“初中这么可怕啊。”

杨桃叹气:“我还想问秋月姐姐要不要接活回家做呢。咱们把布花全承包给她好了。以秋月姐姐的速度,个把小时就能做好。”

大家集体惊恐地回过头看她,妹妹(姐姐),你可真够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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