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三个纨绔的嫡母(71)
作者:湛绿
“原来你比我高些,我确实抱不住。”
良久之后,赵在洹瓮声瓮气地说:“喘不过气了。”
“哦。”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后,她拉开了一条细缝,新鲜的空气才得以进来。
作者有话说:
上个月我就想好了,但是这个剧情太后面了,现在终于写到了,搓手手;
现在整个人就平和下来了,已经没有世俗的欲望了(安详)。
第54章
◎猎户之女◎
凑合一夜后, 胡明玉爬出来,她动了动身子,骨节响动, 僵硬无比,她凝眉锻炼起来,在原地蹦蹦跳跳, 拉伸着胳膊。
赵在洹收拾好行李, 把简陋的木栅栏原样捆好,费了些功夫清扫痕迹,乌骏再次背上东西,他看向胡明玉:“你实在不必跟着我这般。”
夜风露宿, 没个安稳。
胡明玉头也没回:“收起你那点心思,我比你经验丰富多了。”
确实, 一路上都是她在操持,还有抽空关心他的伤势。
正想着,胡明玉抬了抬下巴:“把衣裳解开看看伤。”
刀剑之伤好得没那么快, 她又换了药包扎好,顺手给他把衣裳系上了,拍拍他肩膀:“走吧。”
眼见着越走越远,直到将要把儋州抛之于后, 胡明玉才问道:“你到底要去哪?”
他是儋州兵卒,坚持不去儋州,却是打算去哪呢?
若是干脆当了逃兵, 后果只会更不堪设想,也逃不脱的。
赵在洹凝望远方:“徐州。”
“徐州?”
胡明玉疑惑, 那里也是边疆, 战事不休, 如今也在交战呢,她看看赵在洹,到底没有多问。
又过两日,这是最后一座大山了,翻过这座山,就快离开儋州地界了,赵在洹立于山头,看着底下零星经过的人,来往人马稀少。
“明玉,回去吧。”
他看着胡明玉,认真地说道,且不断地推搡着她。
胡明玉被他推地连连后退:“你一路就在说这话,我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
“回去。”
他难得如此毫不留情面,没有丝毫解释与转圜余地,甚至解下了件件行李,一人一马,果决地一拉缰绳,彻底地把人甩下,冲了出去。
胡明玉气得大喊,只是将要出口之时,她倏尔闭上了嘴,没有把他的名字喊出来,这口气闷在心里,梗在喉间,她一脚踢上树干,树叶哗啦啦地震颤不已。
她重重地踹了好几脚,恨恨地捡起行李背上,往回走着。
“我才不管你了。”
“要不是……要不是心疼我阿爹衣裳……”
说到这里,她才猛然想起赵在洹还没有把衣裳还给她。
“那是我阿爹的衣裳,你还没有还给我。”
马蹄飞快,跃入徐州地界,打眼便是群山,连绵山脉静悄悄地,赵在洹握紧缰绳,停下了马,林间崎岖,不便骑马,他翻身下马,一手抽出剑来,于林中等待。
陈士振出卖了他,不见尸首,定会相寻,且不止一方人在找寻他,而这儋州边界,定然有人设伏,要取他性命,无法避开,不若杀之,只要他进入徐州,便可无恙,何惧宵小。
“噌——”
隐有脚步声响起,又急又快,更有金戈之声夹杂其中,赵在洹眼神暗沉,率先提剑杀去,剑光湛然,毫不留情地划出一道血线,草叶上血迹点点。
没想到他竟敢主动出击,猝不及防之下两方打了个照面,蒙着脸的一队人马心下大骇,在这交锋瞬间便有三人丧命,而赵在洹还毫不迟疑地继续杀来。
“铛铛——”
刀光错落,十数人团团包围,一齐杀来,皆蒙着黑布,不敢露出真容,身手干练,毫不留情,他陷入中央,一剑重重扫去,挡下数把刀剑。
身后更有冷锋袭来,他错身躲开,腰间仍被划开一道血口,伤口崩裂,褐衣更显暗沉,他已然没有退路,这些人也不会给他留活路,赵在洹攥紧剑,下手愈发狠辣,身姿矫健,剑法迅疾,顷刻间又斩杀数人,余下几人倍感压力,不自觉聚拢起来,更进一步缩进了包围圈。
“铛铛铛——”
长剑疾风骤雨地砍下,他攻势一改,不计生死般迎来,带着不死不休的决绝,大开大合,纵然挨了数剑,旧伤未愈,又增新伤,一身狼狈血迹,可那眼睛一如从前,锐气十足,剑锋带着浓重的杀意,连杀四人。
地上东倒西歪地躺着数具尸体,死状各不相同,成片的鲜血淌下,遍地鲜红,赵在洹脱力地倒下,他靠坐着树干,眼前发昏。
“噌——”
长剑陷入地面,他牢牢地握住剑柄,支撑着身体,大口喘气,呼吸间都是窒息的血腥气,令人作呕,他晃晃头,用力地眨眨眼,维持清醒。
“赵在洹!”
他抬头,看向胡明玉捂着鼻子,皱着脸喊他。
赵在洹狠狠皱眉,声音嘶哑:“回去!”
胡明玉一脚踩下,靴子染上血迹,她走过这血色,半蹲着看他。
“衣裳。”
赵在洹愣了愣,这衣裳已经全是血,没法还了。
胡明玉叹了口气,夺过他手里的剑,连同行李一起挂在乌骏身上,她活动活动筋骨,熟门熟路地蹲下,去抓他胳膊,又拍拍他小腿:“我背你。”
赵在洹挣扎,扭过头去:“不用。”
“少来,你最好闭上嘴,否则我不介意打晕你。”
胡明玉怒喝道,一把扯过他胳膊,站起身,又拉过他腿。
“……”
胡明玉背着他走出,脚步沉重。
“一回生二回熟。”
赵在洹:“……”
胡明玉又说:“还是不许睡。”
赵在洹把滴着血的手拿开了些,嗯了声。
直到闻不到那浓浓的血腥味了,她才把赵在洹放下,取出药草分门别类放在地上,伸手解他带血的衣襟,赵在洹低着头看她,她神色平静,并没有很大反应。
只是这次她上药的动作重了些,赵在洹连连吸气,到底没吭声。胡明玉处理好后这才擦着自己鞋上血迹,她再没说一个字。
“对不起。”
他低低地说着,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胡明玉没作声,只随手扔掉带血的布块。
赵在洹伸手拉拉她衣角,又重复道:“明玉,对不起。”
“不是对不起,是做错了。”
“我错了。”
胡明玉深呼吸两次,看他:“事不过三,你若再这样,我便真不管你了。”
“好。”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好像笑了笑,然后头一歪,倒了下来。
胡明玉连忙上前接住他,她低头看着赵在洹,伸手戳戳他的脸:“死犟着做什么。”
她再次背起赵在洹,走地更远了些,直到实在走不动了,她才放下赵在洹,寻了个隐蔽山洞,又扯下垂落的藤蔓,将木板捆在藤蔓上,挡住洞口。
而后她在里头生了堆火,抱住赵在洹,照旧拿那条被子盖住两人,她长叹一声,看着这人俊朗的脸,尽力让自己不去想白天那一幕,不去想那血流成河,不去想那扑鼻的血腥味。
只是一闭上眼,就好像又隐隐嗅到那血气。
过了一会,她拍拍赵在洹的脸颊。
“醒着吗?”
“唔。”赵在洹迷迷糊糊地应道:“醒着。”
她点点头,摸摸他头发:“睡吧。”
胡明玉一手伸到他胸膛处,确认着从那处传来的搏动。她睁着眼,看着黑漆漆的山壁发了一夜的呆。
天蒙蒙亮的时候,隐隐有交谈声传来。
“都死了。”
“小子够狠,只看你还能活几时。”
“……”
“不死也残。”
“……”
胡明玉放下赵在洹,悄然出了山洞,远处乌骏正卧于丛间,她屏住呼吸,蹲在灌木中,看着走来的两人,一身黑衣,脸上蒙着布。
胡明玉伸手探向腰间,那里别着她的箭筒。
她睁大眼,抖着手摸到箭矢,而后她拉开弓,拉弓搭弦,眼看着那两人越来越近,一箭射出,擦着黑衣人身边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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