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三个纨绔的嫡母(52)
作者:湛绿
齐雪竹靠坐于大椅上,黑风堂还奈何不了瓦林堂,他们本地人经营多年, 自然无惧,急的人, 是赵在凌。
她心里一清二楚,便没有一口答应,虽然铲除黑风堂也是多年夙愿, 但大客户在这里,怎么说也不能白出力,五千两银子,真是大手笔。
她也想要。
齐雪竹把玩着指甲, 好似漠不关心。
赵在凌笑笑:“姑娘觉得五千两多吗?”
“多。”
她坦诚地点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焉知本公子一月便不少于这个数。”
他拿出扇子摆了摆,潇洒万分。
京城主要是衣裳铺子, 做些贵人们的生意,女眷们向来是舍得花钱的, 温室大棚也有成效, 待到冬天当更赚一笔, 其余地界也铺开了生意,借着漳州的风,还有皇子们的旗号,强势入驻,而后便是他赵家一飞冲天,旁人也再奈何不得他。
书院一事是善事,不计花销,但实实在在地扬了口碑声名,加之他名下的铺子物美价廉,并不赚些黑心钱,百姓们难免多照顾几分,如今更有圣上亲赐牌匾,来赵家铺子也算沾沾光,一来二去,积少成多,每日进项不知多少。
但贵人们瞧不上商贾之事,是以他并不如何高调。只是平州黑风堂委实嚣张,这才张扬起来,以免被下黑手。
更不提暗里送来的多少银两,只是这钱烫手,赵府是一概不收的。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齐雪竹的眼神就变了,她打量着赵在凌,这才细细看他,他的锦绣长袍绣了繁复的暗纹,腰带上一圈蓝宝石,深浅不一,更有一云纹玉佩,价值不菲,白色的领口衬得他面冠如玉,金冠玉簪,垂下两条白色丝绦,尾端系着颗小小珍珠。
赵在凌任她探查,他的有钱不是弄虚作假,是从骨子里透着的富贵。
“倒是我冒昧了。”
齐雪竹收回视线,盯着他的脸,不知为何,赵在凌脸颊发红,他垂下眼,错开视线,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
以前在京城也不是没被姑娘家看着,怎么这次倒是有些坐立难安。
齐雪竹露齿一笑,真俊。
他真适合坐在这堂里,只是看着,就觉得这看腻了的大堂也透着些新奇,一并发着光,好看地紧。
她握了握拳,暗暗点头。
那挂起的虎头也是大张着嘴,眼中凶光未散。
“无妨。”
“赵某有意与贵堂谈一桩生意,不知贵堂可有意?”
齐雪竹笑容明媚:“我当然有意。”
“咳。”
赵在凌笑笑:“我这桩生意只能同一家谈。”
也就是说,必须要铲除黑风堂,他所给出的条件与利益便是这桩生意,若是瓦林堂答允,那么便一齐联起手先拔除黑风堂,若是不允,他只得再想法子。
“愿闻其详。”
“此地崎岖凶险,赵某愿请贵堂加入我赵氏商铺,行护卫运输之事,连通各地,合并十七州,陆路水路皆含在内,以平州为中转驻地。”
“另贵堂仍有自由,可往来牵线,不知姑娘可听闻漳州长春学堂?”
齐雪竹:“自然听闻。”
这事有人上报,只是她知道地并不仔细,这学堂近来声名大噪,名气如此大也是因为那位夫人,由女子一手创办的书院,女学为主,男子为附,实在难得,可谓冒天下之大不韪,于是才留有印象。
“可是春风桃李,青山有思的那位夫人?”
赵在凌当即挺胸抬头,颇感骄傲,他掷地有声道:“正是在下母亲。”
“我愿在此平州也建一书院,助我平州百姓,不拘文武,诸位也可入学,更可行护卫之事,漳州长春学堂亦需各位。”
他缓缓道来,说到深处眼神认真,也忘却了那些个不自在,一双黑眸紧紧地看着齐雪竹,目光炯炯,湛然生辉,英气十足。
为了这学堂,多少文人明嘲暗讽,若不是圣上特封诰命,只怕要去他母亲面前亲自叫嚣一番,漳州学堂压力也不小。
“我也想建一运输之线,专司货物人员往来,学院内外接送学子、寻常城府内外接送百姓,马车牛车分类而行。”
“……”
这计划他也不是无的放矢,经过这桩事他深刻意识到安全是个大问题,尤其是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名头并不能吓唬住所有人,正如黑风堂这般蛮不讲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谋财倒也算轻,怕只怕累及性命。
再有学子们上学下学也颇为不便,若能创办一专车,也无不可,薄利多销,一次多载些人便是。
况且漳州匪寨暗含隐情,若有一日,天下大乱,这名头便彻底成为一张废纸,他也得提前做一手准备,拉拢组建自己人,总不能事事扯上外祖父,军中之事稍有不慎便是灭门之祸,远不及江湖人江湖事这般轻易。
齐雪竹一字不漏地听完,笑容渐深:“赵公子想得周全。”
“不知贵堂意下如何?”
他笑容明朗,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齐雪竹直勾勾地看着他,于是赵在凌迟疑着收敛了笑容,又合上了折扇,端端正正地坐着,再次移开了视线。
“我自然是,十分意动。”
“那……”
齐雪竹:“那便先铲除黑风堂吧。”
她轻描淡写地说道,嗓音浅淡,好似这事不过信手拈来。
赵在凌顿了顿,问道:“不知姑娘可是已有计策?”
齐雪竹勾了勾嘴角:“并无。”
他一时语塞,竟有无从下手之感。
“这事本也不难,赵公子尚有一批货扣在黑风堂,既不认账,便由我瓦林堂找上门去,或许那货其实是我瓦林堂的呢。”
她意有所指,笑意盈盈:“只需要赵公子打点好张家和官府即可。”
黑风堂根本不足为惧,难的是官府和张家,张家素来清高自持,善待知府,仿若这平州真正的主人,欲掌管两家平衡,若没了张家庇护,区区黑风堂,早铲平了。
“那我便去张家走一遭。”
赵在凌说着就要起身告辞,他拱了拱手,正要转身,却被人一把拽住,他回头看去,只见齐雪竹抓住他发带上缀着的两颗小珍珠。
“便以此抵平拜访的五千两。”
她不由分说地扯下这两颗珍珠,拉得赵在凌头一歪,不禁向她靠近几分,他惊愕看她,却撞上一张清丽面容,吐息如兰,他登时面色绯红,匆匆伸手正了正发冠,慌里慌张地向外跑去。
“扑哧。”
齐雪竹看着手心里的两颗小珍珠,不由地笑了起来。
“好一个斯文白净的郎君。”
赵在凌是一路不敢回头,步履生风,一语不发地赶回客栈,才坐下便抬手咣咣地灌了几杯茶下肚,自顾自说着:“大胆大胆,实在大胆。”
长谨跟着他回来,犹犹豫豫地看着他通红的脸,试探道:“可是那瓦林堂当家更为失礼,惹怒了公子,可要小人去教训一顿?”
“大胆!”
他突然大声喝道,吓人一跳。
长谨当即跪下:“小人失言,公子恕罪。”
他这才回神,咳嗽两声:“起来吧。”
“不必教训。”
他又小声补充道,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好半晌,脸上的热度方才退下,他无意识地摸摸脸,那芬芳仍似犹存,一时思绪紊乱,胸腔里更是鼓噪难言。
“怎么有这样子的姑娘。”
赵在凌嘀咕,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姑娘,正像一朵盛开的红石榴花,张扬热烈,又像噬人猛兽,骇人地紧,偏又带着些纯真的狠辣,捉摸不透。
当夜,他便做起梦来。
满脑子都是那清脆笑声,带着些揶揄和说不清的诱惑,黑夜里的吐息惑人万分,而后一只手伸出,直扼咽喉,如溺水般的窒息。
赵在凌猛然坐起,额上生汗,他心有余悸地摸摸心口,平稳如常,并无不适,因是这被子太厚重了,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一脚踢开被子,走下床大口喝茶,发丝凌乱,衣衫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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