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三个纨绔的嫡母(42)

作者:湛绿


“毛都没长齐的毛孩,可敢接你爷爷一刀!”

一人大喝着向他打来,更有数人齐攻而至,赵在洹挪动脚步,一转身躲开交错的数把刀剑,他趁势转至侧边,在这后力未至之机一剑重重挥去,卸下一人臂膀。

“只会躲闪的阴沟老鼠!”

二当家王许破口大骂,想要借此刺激赵在洹,但赵在洹将他置之不理,更不上这当,王许提刀便向他追杀而去,绝不放过。

赵在洹同他交手,一边还逮着空隙冷不丁斩下一二匪徒,此举更激怒了王许,他不管不顾地出剑,打得剑身震颤不已。

赵在洹瞥了眼刘照那般,只见王横已是披头散发,节节败退,想必不久便要被斩杀,匪徒也少了许多,此战,已然要胜利了。

于是他不再牵制着王许,他眼神一变,一步迎了上去,剑锋重重碰撞在一处,蒙上粘稠血液的剑上隐隐可见他森然面庞,瞳仁漆黑,剑光凛然。

“噌——!”

他剑招变化迅速,由轻巧变为攻击性极强的剑法,招招毙命,刹那间攻守逆转,疾风骤雨般的剑芒不绝,如电闪流星,划出无数伤痕。

王许心惊,他竟被一毛头孩子逼到如此地步!

赵在洹一语不发,紧紧地盯着他,那是冷漠地如看猎物的眼神,令人发毛,王许硬着头皮接下,每每他出招却被赵在洹轻易化解,而后趁势袭来,实在防不胜防。

“刺啦——”

轻微的布帛撕裂声响起,一柄剑穿胸而过,刺鼻的血腥味萦绕于鼻间,淹没所有感知,王许愣愣地低头看去,看见一只沾满鲜血的手,和一张冰冷的脸。

“你们不该动我母亲。”

他高壮的身影轰然倒地,从胸膛处漫出的血迹流向四周,浸上他黑色的靴子,赵在洹甩甩剑,转头看向战局,与他对视之人忙不迭移开视线,不敢看他。

这也是个杀神。

非常具有欺骗性的杀胚。

赵在洹深呼吸几次,他喉间微动,举剑迈步,旁人四散开来,已露惧意。

“饶命——!”

“我投降——!”

“投降——!”

“……”

有人丢下刀斧,跪地求饶,他们往日也不过是平头百姓,哪里见过这等血肉横飞的场面,宛若壮烈战场,没有丝毫余地。

“求各位好汉饶命——”

“手下留情啊——”

“……”

求饶声、刀剑声、尖叫嘶吼声充斥于耳,红色的血、白色的刃混杂一处,头顶是清朗碧空,脚下却是鲜血淋漓,人命如草芥。

“噌——”

刘照一剑砍下王横首级,鲜血喷溅,落了他一身,刘照抹了把脸,大喝道:“匪首已死!缴械投降!”

此言一出,无数人看向那颗头颅。

“大当家死了!”

“大当家!”

“……”

惊怒过后便是茫然惶恐,投降的人更多了,更有人扔下兵器,仓皇逃跑,什么也顾不得了,可是山下更有人驻守。

战局平息,寨子里的人再没了战意,兵卒们警惕地进入,将人一一捆起,拉往寨外以做清点。

赵在洹得空擦了把脸,刘照瞧了瞧他,没说什么。

一箱箱珠宝财物被抬出,更有数十妇人小姐被救出,一并被送往山下,刘照主持大局,统计伤亡,此战死伤一百一十四,多为漳州驻兵。

半日功夫后,一切清点完毕,赵在洹在寨中转了转,这寨子明间暗房不少,更有议事堂、粮草房等布局,他转至后头,更瞧见了马厩,只是并无马匹粮草。

赵在洹眉头紧皱,看着马厩许久。

“咚咚——”

收兵声响起,他返回队中,随便拉住一人,问道:“可会骑马?”

“小人不会。”

得到回答后他眼神沉了沉,再没说话。

天色渐晚,日头下移,加之大家经过一场战斗都已消耗不小,刘照下令就地修整一夜,此地平整,洪水退去,露出开阔土地,远处更有坍塌的房屋茅舍,正是下塘村。

刘照同赵在洹对视一眼,他心下了然。

夜色浓重,赵在洹于周边巡视,他悄无声息进入村中,按着信上所说,找寻着井水痕迹。

凿井不易,一村大多一口井,并不难找,不过片刻他便看见了一口井,只是打水的木桶已然不见踪影,粗壮的木桩也被冲走,唯有这黑黢黢的井口。

月色朦胧,他打量片刻,拔出一把匕首,又拿出准备好的绳索,正是白日里捆绑俘虏的结实麻绳,他四下巡视一圈,绑于一颗尚存的大树上,而后跳入这口井中。

“噗通——”

“若有可能,探寻尸身,尽力而为。”

井水冰寒,他呵出一口气,一刀刻入井壁以作支撑,不时向下潜去寻摸着,只是这水太深,夜色又黑,实在难办。

水流不绝,自他身边流淌而过,角落处隐隐有点点光亮漂浮,像是月光,又是像水波清辉,他凑近了伸手一捞,有一物入手。

一把长命锁。

他顿了顿,沉入水下,伸手一摸,骸骨数具堆叠。

一时竟不知是这深深井水刺骨,还是重重尸骨更为冰寒。

作者有话说:

折腾打印机两个小时才开始赶更新,我不是很会写,写得不是很好。

我的思想:已经结束了。

我的手速:写了五百字了,歇歇。

我的进度:蜗牛拉车。

无论如何,这个月我非得写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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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鸠占鹊巢◎

在他们回营途中, 常青安她们也在搜集着证据。

“四小姐在吗?”

长静垂首答道:“还请殿下稍等,奴婢这便去通报。”

“好。”

常青安合上册子,春兰将之归还放好, 赵渝整理好厚厚的一摞纸:“母亲,尽数在此了。”

“辛苦你了。”

“夫人,四小姐。”

赵渝瞧去, 面露疑惑。

长静:“三殿下和六殿下来了。”

常青安收好那堆记录, 笑道:“那便走吧,事情办得也差不多了,总不好让两位殿下久等。”

赵渝理了理仪容,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拜见两位殿下。”

“无须多礼。”

谢津温声道:“那日见四小姐不辞辛劳亲力亲为, 着实叫本殿惭愧,不知现下可否请夫人和四小姐一同饮茶, 以表感激。”

“殿下多礼,我等所为也是为了百姓,听闻殿下夙兴夜寐, 很是辛劳,还望多多保重。”

常青安接过话头,客套着。

谢淮什么也没说,难得安静地站着, 赵渝偷偷看了他好几眼,但只见他目色沉沉,双眼看着谢津,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看也没看她一眼。

赵渝嘀咕两句:“木头。”

一行人走到棚子里, 下人奉上热茶, 谢津率先举起杯盏:“请。”

“请。”

谢津:“那日匪徒已被处决, 惊扰夫人,是本殿疏忽了。”

他面容俊朗,嗓音温润,说起这话也是和气十足,充满关切,但其中饱含的漠然与高高在上,实在令常青安无法忽视。

她看着谢津,也笑道:“这岂是殿下之错,三殿下实在自谦,臣妇谢过殿下好意。”

赵渝默默喝茶,没有作声,她打从心底地不喜谢津。

“咔哒。”

谢津拿出一盒子,放在桌上,推给赵渝。

“此物便所作赔礼吧。”

盒子中还是一块玉佩,年关时赵渝曾收到过一块玉佩,而今这是第二块,一块雕刻地栩栩如生的红色莲花佩,谢津收回手,笑容含蓄。

他分明也生得俊美,更有上位者多年来沉淀下的贵气,器宇轩昂,气度不凡,态度和煦,从未咄咄逼人,但赵渝只要一看见那双眼睛,她就感到惧怕,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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