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三个纨绔的嫡母(18)
作者:湛绿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一时间赵在凌、赵在凌、赵渝都纷纷坐好,皆是满脸肃然,好似这不是晚膳,而是问罪刑堂。
于是常青安也放下筷子配合他们,她板起脸,率先发言:“说吧。”
赵在泽先郑重行礼,并未急着起身,反而说道:“在泽长于母亲身畔十余年,然未尽孝道,今如梦初醒,必担人子之责,长兄之任,不负母亲所望,扬我赵家门楣。”
他好似并未说本次馆试结果,但却句句发自肺腑,便是这次不成,下次也定然要做到,他希望常青安信任他,重新期待他。
他也是有些忧心,结果未出,不可妄语,他怕常青安对他失望。
常青安听出了他言下之意,她伸手扶起他,看着这个最为稳重的孩子,语调轻缓:“在泽,其实你从来都没有让母亲失望过。”
她又一一看过赵在凌、赵在洹、赵渝,声音坚定:“我永远也不会对你们失望,你们都是最好的孩子。”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母亲。”
纵然是赵在泽,此刻也不禁眼眶微红,这般如山信重,如水慈爱,实在叫他无以为报,赵在凌和赵在洹也为之动容,赵渝更是已经偷偷拿着帕子在擦眼泪了。
“我可不是为了让你们哭的。”
而后她话音一转:“实在不必如此担心,况且我对你们都有信心。”
三日后,书院放榜。
案首赫然是赵在泽,是为廪生。
而赵在凌则堪堪挤了进去,赵在洹则是不出意料地落榜了。
一时间众人哗然,质疑不止。
“赵在泽?!怎么可能是赵在泽!”
“我不服!”
“舞弊!赵家竟行贿赂之事,考官徇私枉法,还望圣上彻查!”
“……”
消息一出,林子成当场摔了杯盏,他愣愣地问道:“当真是赵在泽?”
下人不敢抬头看他,只小心翼翼地答话:“当真。”
“不可能!”
不止他一人如此,不论富家子弟或是寒门子弟,皆对这次馆试抱有怀疑态度,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甚至闹到了金銮殿上。
不得已之下,东林书院公开了赵在泽的答卷,将其张贴于榜上,供学子们观看。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2]
“德所何为?自在行迹。”
“……”
洋洋洒洒,引经据典,论据清晰,引申观点,赞扬圣贤之道也不忘表达敬仰崇尚之情,同时还高明地写出了如今大卫之景,含蓄地拍了一记马屁。
看完后,满场静默。
此卷一出,学子们输的心服口服,再也无人质疑赵在泽舞弊。
他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
正是青云乘风起。
作者有话说:
1.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智者不惑,勇者不惧——出自《论语》
2.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出自《大学》感谢在2022-12-09 15:43:58~2022-12-10 21:06: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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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琴声铮鸣◎
近日来,赵府拜帖无数,皆是对赵在泽感到好奇,缘何短短数月,便有如此惊人的变化,与此同时,一些拜帖也送到了常青安手里,邀她赴宴。
夫人们对她也是好奇的,想知道她究竟使了些什么手段,也有想讨教的一层意思在,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教养孩子的。
昔日她登门谢罪,字字玑珠,舍去颜面,而今真可谓一朝翻身,实在令人惊叹。
林家夫人看着踱步的林子成,心下摇头。
“我不如也。”
无论是气魄还是儿子,她都输了。
常青安把拜帖给赵在泽一一过目:“若是想去也不必拘着,透透气也是极好。”
赵在泽将拜帖堆起,眼神平静。
“我无心于此。”
世态炎凉便是如此,昔日他纨绔草包之时,又有何人向他递上拜帖?
如今他不过刚刚起步,此时更应当沉下心来,不过案首,尚不值得沾沾自喜,殊不知这天下学子千万,在京城外,还有更多的对手。
若是现在便引以为傲,日后只会摔得更惨。
不日便是乡试,年关后便是春闱,他得更努力才是。
常青安见他不急不躁,有些欣慰,但又难免担忧他憋闷太过,反倒过犹不及,这次她抽出三份烫金拜帖。
乃王侍郎的夫人所下,此前她同这位夫人并无交情,但是今日这拜帖情真意切,首先恭喜了赵在泽考上秀才,又邀她明日赏梅,帖中谈及她尚邀请了其他各位夫人。
许是见她兴致缺缺,便连下三封。
听闻王家家风严正,且王侍郎尚有一女,如今正待字闺中,这不得不让她多想。
常青安看着赵在泽,他已年过十八,岁及弱冠,在这里,已经算大龄未婚男子了,如今他初露锋芒,便被人瞧上眼了。
她正色道:“在泽,你可有心仪之人?”
赵在泽初时微怔,倒是没想到母亲会提起此事。
“并无。”
他迟疑片刻,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定夺即可。”
这也确实是现状,但是常青安也不急着让他成婚,且这等大事,她无意插手,各人有各人的缘分姻缘。
常青安:“姻缘一事,须得你真心喜爱,如此方可相守一生,母亲希望你有一日,亲自告诉我,你心仪哪位姑娘,届时,我自当替你上门提亲。”
赵在泽一时静默,谁人不是盲婚哑嫁,能得这样善解人意的母亲,实在出人意料,状元年年有,知心人却难得。
若得遇此人,实乃他必生之幸。
“在泽谢过母亲。”
常青安含笑:“不急,姻缘可不是催出来的。”
只是王侍郎夫人如此这般,倒是让她不好再推辞,若再拒绝,只怕要结下怨来,说赵府如今眼高于顶,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常青安思量再三,决定带上赵渝一起去。
赵渝也不小了,她的掌上明珠,当熠熠生辉。
缘法自在,但逢良人。
但若是如赵州这般人物,却是不必出嫁,她便将赵渝留在身边一辈子。
“四小姐,这是金玉楼送来的新头面。”
小蓁端着若干首饰而来,长静则是抱着一堆衣裳,多为桃红鹅黄等亮色,更衬赵渝的少女明媚。
“母亲要带我赴宴?”
赵渝有些忐忑,她几乎不出门,更遑论常青安带她去见京中夫人们。她一件件看去,时不时问小蓁和长静。
“这件怎么样?”
“会不会太张扬?”
“夫人们端庄重规矩,若是我失了礼数可就不好了。”
小蓁不由地笑道:“四小姐这般花容月貌,任谁见了都心生喜爱,怕不是过了明日,来提亲的人怕是要把府中门槛都踏破。”
“净胡说。”
赵渝面颊绯红,嗔怪道。
“依奴婢看,不若着那套浅青色袄裙,明快而不显妖媚,稳重而不失礼数。”
长静又补充道:“夫人也更喜青色。”
赵渝眼睛一亮:“如此甚好。”
小蓁又取出翡翠小荷头面:“便以此相配。”
“可。”
定下主意后,赵渝早早便歇下了,她要以最好的精神面貌随母亲赴宴。
次日,赵在泽于门口相送:“稍晚些我再去接母亲和妹妹归家。”
常青安颔首,携赵渝一同登上马车。
赵渝梳着垂桂髻,点缀上青绿发簪,面敷薄粉,越发显得娇美明丽,合身的袄裙显现出她窈窕的身姿,明眸善睐,巧笑倩兮,如花中神女,令人眼前一亮,倍感清新。
常青安扶了扶她的发簪:“莫要忧心。”
赵渝揣着小巧的金丝暖炉,抿唇:“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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