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辅的炮灰前妻(87)
作者:打醮翁
一轮弦月高悬, 清冷的月光照进来。
顾平章看向陶姜。
她又做噩梦了。
浑身发抖,缩成一团。
他看着这个姿势,眉头微拧。
“陶姜。”他伸出手, 摸了摸她惨白的额头。
全是汗。
他抿唇, 拿出帕子, 半起身, 替她擦汗。
陶姜抓住他胳膊, 好像发现了温暖, 一个劲往他怀里蜷缩。
他的手微顿,握住她肩膀, 刚要推开——
少女闭着眼睛, 泪水沾湿枕巾。
他抿唇,眸子平静, 手轻轻在她背上拍了拍。
“没事了。”
他轻轻将人拉开——
陶姜紧紧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攥得手都白了:“呜呜呜别走。”
顾平章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在她背上拍了拍。
月色温柔, 清风微甜, 树枝沙沙作响。
陶姜闻到桂花甜甜的味道, 感觉嘴巴里都是甜的, 好像做了个美梦。
醒来时浑身暖洋洋的, 特别安心。像是好久没睡得这么安心了。她伸了个懒腰——
“咦?”
她感觉背后的触感不太对劲,扭头一看, 眼睛瞪大,整个人都傻了。
她猛地低头看看自己腰间的手,再回头去看身后的人。
她伸出手指着顾平章,手指抖得什么似的。
刚要张口,门被一把推开,衷哥儿兴奋地跑来,脸蛋红彤彤,眼睛亮晶晶:“嫂嫂——”
手里抓着一只蝴蝶。
门外,顾薇,婶娘和两个女孩子一起看过来,好死不死,全都跟她对上视线。
“出去。”顾平章拧眉,声音发冷。
衷哥儿站在床前跟陶姜大眼瞪小眼。
被哥哥一吓,小脸蛋上笑容僵住,眼眶里含泪,要哭不哭。
陶姜忙将小孩抱起来,手臂突然一疼。
“嘶!”
顾平章:“别动——”
他拧了眉,将顾衷接过来,起身,下地,走到门口,将他丢到外面,“哐”一声关上了门。
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
衷哥儿举着蝴蝶,睁着漂亮的眼睛,站在门口,傻了。
“哇——”
哭声传来。
陶姜:“你你你——”
顾平章披上衣服,看向她。
“你,怎么睡我被子里了!”陶姜气得小脸通红。
顾平章看了一眼被褥,示意她看。
陶姜回头,脑子里轰地一声。
她恼怒:“我怎么可能跑到你被窝里去。一定是你这个诡计多端的人,故意栽赃陷害!”
“呵。”
陶姜一边穿外衫,一边警告:“本姑娘虽然天姿国色美貌无双,但是你不能占我便宜!”
顾平章在她后面铺床,闻言,他回头,似笑非笑:“为何不是你占我便宜?”
“你已不是初犯。”
陶姜:“!”
她恼羞成怒:“我才不会占你便宜呢!”
她心虚地移开视线,昂着头:“总之,这次就罢了。我不跟你计较。哼!”
她打开门,院子里众人忙装作忙碌的样子。
陶姜瞪着陶水:“二哥!你簸箕都拿反了!”
陶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掉了个个继续筛米,戏谑:“起床了?”
陶姜扭头不理他了。
婶娘忙将拿反的锅铲换过来,手忙脚乱之下掉在地上,正好落在陶姜眼前。
“咳咳!”她转移注意力,“陶姜,你看看今日这乳茶煮得怎么样?”
陶姜拿勺子舀了一口,尝了尝:“可以了。”
她今日是伤患,不让她干活。
她便蹲在后门,逗衷哥儿玩。
两人看着隔壁墙头伸出来的杏枝,一个比一个馋。
陶姜推推衷哥儿:“你去摘。”
衷哥儿迟疑:“嫂嫂摘。”
两人仰头看了半天。枝头上有一颗已经红了,鲜嫩欲滴,一看便很好吃。
陶姜眼巴巴看着。
衷哥儿咽了咽口水。
“用石头丢?”陶姜装作不经意地丢了块小石子上去。
噼里啪啦一顿响,“梆”地一声,石子掉下来砸在她头上。
陶姜傻眼,捂着脑袋,跟衷哥儿面面相觑。
“该你了。”陶姜聪明地捡了个比刚才大的小石子给衷哥儿。
她强调:“这个石头比刚才的小多了!”
小孩拿着,看看那颗红彤彤的杏子,看看小手心里的石子,抿了抿花瓣似的小嘴,下定决心冒险。
他憋了一口气,努力往树梢一扔——
石子噼里啪啦穿梭在枝叶间,叶子倒是打下来不少。
杏子,一个也没有。
陶姜悄悄往后退了一步,仰头盯着石子的轨迹。
“当!”
“啊!”她捂住额头。
衷哥儿傻眼,呆呆地看着她额头的大包,再看看脚下的石子。
一大一小两个石子整整齐齐对比明显。
陶姜吹了吹刘海儿,循循善诱,指着地上的叶子:“你看,刚才差点就打下来了!就差一点点!”
“嗯!”衷哥儿信心满满。
陶姜给他一颗比刚才都大的石头。
她强调:“这个比刚才的还小呢。”
衷哥儿信以为真,咧嘴傻笑一下:“嫂嫂,看衷哥儿。”
陶姜仰头,看着石子在枝叶中穿梭,“打下来打下来!”
她握拳,一脸激动,“快了快了!”
眼看着要碰到那颗红彤彤的杏子,石子居然以毫厘之差擦身而过。
她蹲在衷哥儿旁边,两张脸同样失望。
想到什么,她开始默默后退,并且捂住了脑门。
突然,“吧嗒”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陶姜猛地抬头看去——地上那红彤彤黄澄澄的,可不就是那颗杏子!
她喜极而泣,忙跑上前。衷哥儿直接笑出声,咯咯咯跑过去。
两人蹲在那儿,捧着一颗杏子,四眼发亮。
陶姜笑眯眯地掰开,拿到眼前认真辨认,颇有考古学家研究出土文物的专注。
她将没核的一半给衷哥儿,“看,两半一模一样多!”
衷哥儿疑惑地看着她手里那明显三分之二多的。
陶姜大言不惭:“你看,这半个都是杏核,不能吃的!还是你的这一半多。”
“嗯!”衷哥儿激动了,举着半个黄澄澄的、气味香甜的杏子。
陶姜偷偷笑了两声,正要吃,眼前出现一双脚。
她笑容一僵,腿先后撤,摆好姿势。
人刚扭头,腿一迈,……迈不动。
后颈被抓住了。
顾衷吓得小脸僵住,咻地将杏子塞嘴里,手往身后一背,嘴巴里鼓鼓囊囊:“锅锅,妹偷!”
顾剑嘴角抽抽。
陶姜额头上两个大包,红红的,头发里都是树上掉落的飞絮,两个人跟地里钻出来的一般。
顾平章气得笑了。
两个人垂头丧气地跟进去,跟两只耷拉着脑袋的小狗。
顾衷吃得流口水,一路走一路品尝,简直把陶姜嫉妒坏了。
她就犹豫了那么一下子,那半个杏子就被顾平章收走了。
可恶。她还没尝到味道呢!
顾衷还仰头冲她悄悄道:“嫂嫂,好甜!”
闻言,陶姜更加心痛。
顾平章坐在椅子上,两人可怜巴巴站着。
陶姜眨了眨眼睛,抓住顾平章的手:“你还我杏子,我捡的。”
顾平章举起手,她够不着。
“捡的?”
陶姜踢衷哥儿一下,忙道:“捡的,风吹下来的!你看,地上好多叶子呢!”
顾平章伸手在她额头碰了一下,皱眉:“额头怎么弄的?”
“嘶!”
陶姜讪讪:“被树枝子砸到了。”
她理直气壮伸手:“杏子给我叭!”
顾平章看了看杏子,看看陶姜眼巴巴的样子。
“你多大了?”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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