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辅的炮灰前妻(142)
作者:打醮翁
“怎会如此!”
“从我入宫起,他们就在做打算了。我在明,敌在暗,以有心算无心。”她抬头一笑,“我不伤心,真的。我早便说过,我只要这地位。”
她眼睛里仿佛有火焰燃烧。
陶姜被灼伤了一般,眼睛一疼。
她走出东华门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冷凝儿的事情。
她刚才好像话中有话。
宫里这种事不好明说,冷凝儿没说是谁害她,但她隐隐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她猜测到那个人的时候,不由打了个寒颤。
蓦地,她感觉脸上冰冰凉凉。不由抬头,漫天的雪,羽毛一样,轻轻飘飘,荡在空中,像悠扬的音符。
视线一定,她眼睛微微睁大。
“顾平章?”
梅树旁站着一个人,红梅绽放,雪花飞舞,他长身玉立,眉目如画,正负手静静站在那儿。
好像在等她。
不是顾平章是谁?
她忙上前:“你怎么在这儿?”
顾平章牵起她的手,感觉到冰凉,将一个手炉塞到她手中。
热意顺着指尖渗透。
陶姜仰头:“你还没说,你怎么在这儿呢?”
“听闻侧妃召你入宫,等你一起回。”他道。
“哎?”陶姜挠挠头,“太孙的课上完啦?”
“嗯。”
魏王入京,顾平章起草诏诰,他是最早向皇帝表忠心的人。
又他与太子有交情,皇帝便任命他为太子老师。
这几年皇帝北伐蛮族,常年在外征战,命顾平章辅佐太子监国。
太子妃生下的皇太孙去年该启蒙了,皇帝非常喜欢这个聪慧的太孙,命顾平章为太孙的老师。
短短几年,顾平章已经在内阁站稳了脚。
将来太子、太孙即位,他便是天子之师。这种亲密关系,让其他人生畏。
陶姜仿佛已经看到他站在权利顶端的样子了。
“看什么?”顾平章将她帽子扣上。
陶姜臭美,明笙梳了好看的发髻,不想戴帽子。
“看你好看呗!”
“呵。”
陶姜跟在他旁边,他长腿迈一步,陶姜得走两步。
一黑一白,在雪中渐渐走远。
“今年第一场雪!”陶姜趴在车窗上,伸出手,让雪花落进掌心。
“侧妃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陶姜觉得他脑子好使,“你觉得这事是谁干的?她自己好似也不知道。”
顾平章看她一眼:“冷凝儿入了宫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朋友。”
“我知道。”陶姜心里有数。冷凝儿只是没有人可以说,才找她。也不见得将她当过命的朋友。
但遇到这种事,就算她对太子没有感情,也会难过吧。
第91章 091
091
东华门外市井很热闹。
时令瓜果蔬菜, 古玩字画,鱼鳖虾蟹,鸡兔鹿鹅, 天上飞的的,水里游的,只要想得到, 这里应有尽有。
宫里太监宫女在这里采买所需之物。若是遇上稀罕的, 他们的主子能花几百上千钱买下。
去年, 皇帝给顾平章赐了宅子, 他们二人和婶娘、衷哥儿如今住在那里。
国子街的宅子改为陶府, 陶家搬来京城也有一年了。
出了宣德楼, 一条宽二百来步的御街蜿蜒向南,直通南城门。
御街正中只供皇家车架通行, 用红漆木栅子围着, 他们的马车只在外围行驶。
陶姜掀着车帘看雪,冷风飕飕, 顾平章将她拉过来,将车帘放下。
他看着陶姜冻红的鼻子嘲笑:“冻成这样还要掀帘子。”
他将新的手炉扔她怀里, 将旧的拿走。
陶姜一把抓住这人的手,使劲搓了搓。
“你的手比我还冷,还嘲笑我!”
她原封不动地将他的手炉扔回去。
顾平章气笑了:“行。”
陶姜继续扒窗户上看雪了。
雪越下越大, 往上一看, 扑簌簌绵绵密密, 地上很快变白了。
街两边的御沟里种满了莲花荷花。夏天接天莲叶, 如今只剩残荷落雪。
两岸的桃树, 梨树,杏树, 李树如今还干枯着,待到春末,这些树都开满了花儿,全城都是花瓣纷飞的景象。
靠近皇宫这一片都是府衙官邸,马车依次经过枢密院,中书省。
旁边的景灵东宫里面供奉着先帝遗像,再往前他们经过大晟府,这里掌管乐律,旁边是太常寺。
到了州桥,拐过弯去,东西向大街上坐落着左藏库,再往东,就是他们家宅子了。
这宅子是前朝宰相住过的。
坐落在汴京城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跟大相国寺很近。附近商业发达,唐家金银铺啦,温州漆器杂物铺啦,遇仙酒楼啦,青鱼行市啦,全在这一片。
马车还没停稳,门口侍卫忙上前,“大人,各位大人等候已久。”
顾平章下车,伸手:“老实下来。”
陶姜看他一眼:“不用。”
她提起裙摆,摆好架势,往下一跳——
“顾平章!”
她被顾平章接住了。
顾平章将她拎到一边,淡淡道:“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数?上次跳下来崴脚的是谁?”
陶姜理亏,忙催促他:“不是有人找你,还不快去。”
顾平章一进门,她便上了马车,兴奋道:“快走快走!去遇仙酒楼。”
车刚起步,只听“吁——”
马车晃了一下,停了下来。
陶姜心里一跳,车帘掀开,一个抱竹棍的少年跳上车,坐到车夫位置。
“顾剑!”陶姜喊了一声。
少年绷着脸回头:“去哪?”
陶姜讪讪,没好气道:“遇仙酒楼。”
顾剑有十八岁了,天天穿一身黑衣,陶姜怀疑是为了方便晚上飞檐走壁干坏事。
这小子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次她想避开的时候,偏偏又跳出来。
到了酒楼,她戴上幕离下车,警告顾剑:“不许告诉顾平章。”
顾剑冷漠看她一眼,也不知道听没听。
遇仙酒楼分三层,坐满了客人,楼上楼下一片喧嚣。
陶姜在这里有一间包厢。
她坐下来,先点了一斛招牌玉液酒。
顾剑抱着竹棍站在临街窗前,听她点酒,看过来。
陶姜笑眯眯道:“你要不要来一杯?一般人我还不舍得呢。”
顾剑:“不要。”
说完扭头看窗外了。
这小子如今长大了,长高了,也生了一张俊脸。就是老板着脸,小古董一个,无趣得紧。
“你这样子,讨不到媳妇的哟。”
顾剑不理她。
陶姜自讨没趣,刚好隔壁来人,听见他们议论的话题,她立时来了精神。
一道男声说:“吴国公府抄家,抄出的黄金比宫里头还多。他们府上比先帝还富!说什么吴家乃第一皇商,富甲天下,哪比得上吴国公府。”
“吴国公老当益壮,后院里上百妾室,个个如花似玉,诸位可还记得满月楼、天香楼的头牌?当年我们都奇怪,她们挂牌那日到底被何人买去了,如今真相大白,原来在吴国公府!”
“还叫什么吴国公,如今全都是罪人,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
“哎你们说圣上会怎么判?这些年吴国公府已经收敛许多,没想到还是被圣上抄家了。”
“这事是顾大人带头,依我看——”
后面的话压低了声音。
陶姜的酒量总算好了一些,遇仙酒楼的玉液酒入口绵软,浓香醇厚,后味甘甜。
她存了一坛二十年份的,每次来都喝几杯。
这才是好酒嘛,跟那些辣嘴的假酒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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