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夫君他行起来了(23)
作者:风青杞
陆兰玥此次过来也是有事相商,许多东西需要她定下来。
这一开始就停不下来,陆兰玥甚至在此用了晚膳。
缘来居的第三层,是半封闭式。
陆兰玥再看也觉得惊艳。
“这是怎么做到的?”
房间的门墙居然做成了折叠门,可以收起来放下轻纱,跟观景台有得一拼。
陆兰玥隔着黑漆漆的河道,望向对面灯火繁华的东街,忽的有些豪情壮志。
等到时河道亮起,安都万家灯火,这岂不是尽收眼底?
“都是许兄的主意。”熊磊喝了些酒,已经有些大舌头了,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
比起陆兰玥,熊磊的感觉更加强烈,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朦胧着眼,看向倚栏而站的陆兰玥,微风掀动她的裙摆,也许自己真的遇到了仙人。
陆兰玥听是许明的主意,有些吃惊,正打算跟人说两句。
今天下午他回来加入商讨局面后,简直事半功倍。
没想到人连建筑方面也很会。
只是熊磊看着她突然哭了起来。
陆兰玥:“……这是怎么了?”
“大、大东家的。”熊磊站起来就往下跪,“你、你就是我老、老熊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我——”
陆兰玥忙往姜玉成身后躲,“干什么这是,喝醉了?”
几人把熊磊扶起来,听人抽抽噎噎的说了半天,加上李算盘的翻译,陆兰玥终于明白了。
这缘来居原本就是熊磊的,半辈子心血,后家中变故,不得已盘了出去,梦想破碎,没想到还能有重新经营的那天。
陆兰玥听得唏嘘又好笑。
不由得又想,她就说嘛,正常打工人哪会对缘来居如此费心尽力。
熊磊趴在桌子上哭诉,剩下四人又再次确定了几个重要事项。
河道手续完成能进行使用在四月初一,营业的日子也定在那天,名字更换为云中客。
许明写得一手好字,与人文静的样子不同,颇显狂放肆意。
陆兰玥手撑着脸,这才想起都没时间去逛逛找人做硬笔的事。
等一切白纸黑字敲定后,姜玉成低声问。
“嫂子,我送你回去?”
他刚才一直跟着人喊大东家。
两人没事先商量过,但不约而同的都瞒住了她是陆兰玥,嫁给了段竹的事。
“无事,我带了家丁。”
几人就此散去,下楼时陆兰玥喊住许明。
都是聪明人,知道陆兰玥有话要说,几人快走几步,两人落在后头。
“熊掌柜与我说,你是进都赶考落了榜?”陆兰玥用陈述的语气。
许明很聪明,席间熊磊夸了又夸,显然早已被人折服。
连姜玉成不爽之下也夸了人两句。
这样的人怎么会被贩卖?
陆兰玥侧头看人,“你不会失忆了吧?”
“没有。”
“你知道,小庙供不起大佛。”
许明侧头对上陆兰玥明亮的眼眸,里面装着很坦然的试探。
他沉默片刻,声音低缓,是遭逢巨变带来的荒凉平静。
“若东家——”
陆兰玥有一瞬间竟从中看到两分段竹的影子。
“哎,没有赶你的意思。”陆兰玥笑了笑,略微叹息:“只是感觉有些屈才了。”
许明脚步慢了一瞬,陆兰玥已经下了一个台阶。
“忽然想到句诗。”
陆兰玥停下脚步,她回过头,扬起脸,想起似的叮嘱一句。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许公子,这世间,来日方长。”
第17章
回程马车悠悠,街上冷清,只余天边一弯弦月。
冷白月光洒在青青石板,在咕噜咕噜滚动的轮椅上投下一圈圈的光晖。
陆兰玥在缘来居喝了酒,当时只觉好喝,现在后劲上来,有些晕乎乎的。
她倚靠车璧,嘱绿杏将帘子挂起,看月亮跟着马车走。
方才极度的高兴冷却下来,在这万籁俱静中,有种浮萍无依的寂寥之情。
要不说望月思故乡呢,古人诚不欺我。
陆兰玥苦中作乐的笑了一下。
她闭上酸涩的眼,恍惚间,在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过于漫长的梦。
“小姐?”绿杏的声音传来,“我们到了。”
陆兰玥迷糊的睁开眼,刚下马车,遇见了从外回来的齐叔。
“夫人。”
齐叔见礼。
“这么晚,齐叔去哪了?”
陆兰玥有些意外。
现已近九点,往常这时间都该睡了。
“我今晚啊,去替公子送了封信。”
齐叔压着声音,开心却溢于言表。
段竹出事以来,不乏有人暗中递信上门,都被拒之门外。
齐叔心中的担忧也是与日俱增,这人毫无所求可怎么活下去?
直到前几天段竹忽然让他去找一个人。
用暗号跟人联系上后,约了今晚递了封信过去。
这有牵绊,有来往,就是好事啊。
“送信?”
段竹竟然会主动联系人。
陆兰玥有点好奇:“送给谁啊?”
“以前我在府中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齐叔摇头,不由叹息自己这脑子。
齐叔说着,瞄了一眼陆兰玥,又收回视线。
这两天两位主子有些不对劲,想问问夫人是不是生公子气了,又不好开口,失了礼数。
他心中感激陆兰玥,自从夫人过来,院中才有了热闹闹的人气儿。
陆兰玥没注意到这视线。
她还在想送信这事,这惊讶程度,与看到野猪上树相差无几。
奔波一天,陆兰玥也有些累了,回房洗浴。
“小姐,翠儿说这是姑爷送来的。”
擦头发的时候,牧荷从外拿着一个长方形木盒进来。
段竹也还没睡?
陆兰玥坐直了些,伸手接过牧荷手中的盒子,打开。
红绒锦盒里,躺着的竟然是一只……铅笔?!
常见的铅笔样式,中间夹的是木炭。
但这木材用料讲究,外表打磨光滑,顶部还雕花刻纹,纯手工制作,看起来又很不俗。
“这是什么?”绿杏从后看了眼。
“铅笔。”
陆兰玥看躺在锦盒里的笔,不觉好笑,这可能是铅笔最贵气的时候了。
但好像也担得起。
她拿在手中,不自觉夹在指尖转了转。
久违的感觉!
“铅笔是什么?”牧荷有几分惊讶。
陆兰玥这才想起来,她们应该没见过硬笔,但段竹怎么知道的?
她想了会,好像只有自己扔在书房的图纸。
无聊时,陆兰玥画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其中最多的是笔。
毕竟这是她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也是用来写字的。”陆兰玥握着笔,虚空写了几下。
“啊这个啊。”绿杏应声,随即又道:“我以为姑爷送礼赔罪了。”
陆兰玥一愣:“他赔什么罪?”
绿杏也一愣:“姑爷不是惹你生气了吗?”
细问之下,陆兰玥才明白,自己在别人眼中,已经生了段竹两天的气了。
怪不得刚才齐叔那种眼神。
“没有生气。”陆兰玥强调,顿了顿又说:“至于不让买药,是因为算日子本来也该停了……但此后确实不能再管相关的事。”
“是。”两人齐声应道。
绿杏藏不住话,忍了又忍还是问:“是因为那位苍老板吗?”
小姐改变想法就是苍老板来之后。
陆兰玥应声:“嗯。”
苍承安后来的话对她影响不小,也解开了陆兰玥的一些疑惑。
比如为什么柳舟说段竹活不了多久,为何重金请不来大夫。
——是因为有人要段竹死。
官场里面弯弯绕绕太多,陆兰玥分不清,但简单的道理还是懂。
其实她并没有改变段竹去留的想法,只是对有病能治却不治的一种天然排斥。
但大人物眼里,她的行为就叫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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