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大嫂在香江鲨疯了[八零](186)
作者:浣若君
筹码那么大,钱飞龙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开打,那么钱爵爷呢,会怎么做?
他是要就此罢休,还是押上巨额的赌注,继续赌下去?
所有人都在等,等钱爵爷做决定,他却津津有味的在吃着甜点。
终于,他放下了餐叉,抬起了头。
但他笑着对贺致寰说:“你大半年都在国外,家里又没台子,也很久没听戏了吧,我最近遇到个好角儿,虽然还年轻,但嗓音特别好,台步也很老道,《帝花女》唱的无出其右,走吧,咱们先听戏去,有事明天再聊。”
起身,他说:“我今天好好陪你听出戏。”
贺致寰也笑,示意刘管家来扶自己,并说:“有件事朴廷忘了告诉你,西元海运今年被人恶意做空,破产了,扔出很多航道单子,这趟朴廷把西元原来在南美的大单全接下来了,明年,我们贺氏的航道营业额应该能增长30%。”
钱爵爷止步,说:“30%的话至少得有10亿。”
贺致寰说:“西元原本现金流很好的,一家超级海运公司,倒的太可惜了。”
资本市场是残酷的,而西元海运,其实就是被黑马银行给做空,然后破产的。
他们把西元海运的股价炒起来又迅速撤出,把它的流动资金给抽干了,西元没钱,接不了单,宣布破产,全亚洲关于南美的物流单子就被贺朴廷全捡回来了。
而这一接过去,凭贺氏的信誉和保险程度,那些单子以后就都是贺氏的了。
可以说是死了西元,肥了贺氏。
钱爵爷边往戏厅走,边感慨说:“朴廷是个得力孩子,有眼光有谋略。”
就好比大鱼吃小鱼,英方财团做空公司,他于背后悄悄收购,他的产业群就会越来越大,他这独道的赚钱眼光,钱爵爷是真心佩服。
他又说:“西元的掌门人太贪心了,太冒险了,当初放话要改造九龙,我就觉得他要出事,果然,破产了。”
资本市场是很残酷的,英方财团做局,上当的也是那些贪心,贪婪的人。
清醒如贺朴廷,他就不会上钩,还能从中获利。
贺致寰又说:“海外资金方面,以后还得黑马银行多加照料。”
钱爵爷笑着点头,说:“朴廷拓土开疆,我们在后方替他照料银袋,应该的。”
贺氏在海外的账目都通过黑马银行走,钱家,就是在替他们照料银袋。
贺致寰回头,见孙媳推着孙子的轮椅跟在后面,吩咐说:“你们年轻人不爱看戏的,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商量。”
苏琳琅和贺朴廷都止步了,但钱飞龙追了上去,问钱爵爷:“阿爸,那件事……”
钱爵爷捣拐杖,厉声说:“你贺叔叔是我的贵客,我请他来是为了看戏,有什么不能明天说,你非要今天纠缠个不休?”再斥:“还不招待朴廷他们休息去!”
于钱飞龙来说,打一架不过输赢,争个锋头,对他的利益影响不大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他输了,钱爵爷就要捐一个藏品室出去的。
贺氏有几十亿的流水就存在黑马银行,可不好得罪,真要赌了就不能耍赖。
不然贺氏那几十亿资金就要换银行来存了。
钱家的损失会比贺家更大。
刚才钱爵爷故意说贺朴廷锋芒太露,此刻贺致寰就搬出孙子在商业上的能力,用事实说话,叫钱爵爷无话可说。
再看钱飞龙,钱爵爷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人家贺朴廷那么得力,年纪轻轻眼里全是生意,是商机,他的儿子呢,冲动狂妄,眼里只有打打打杀,叫钱爵爷的心气又怎么能顺?
吼完儿子,他陪着贺致寰走了。
等钱飞龙再回头时,贺朴廷夫妻也走了。
……
其实钱家就算不捐那些文物,对苏琳琅也没什么影响。
她也不过是不想被人白白挑衅还要白挨顿打,也不想再放任斧头帮为祸港府,要给钱家人出个难题而已。
钱爵爷真舍不得捐文物,他从此放开尖沙咀,放弃斧头帮就行了。
苏琳琅没那么好斗,有事没事要找着跟人打架。
贺朴廷旅途奔波,是坐了24个小时的飞机才飞回来的,当然得赶紧休息。
苏琳琅推着丈夫到电梯口,有件事得跟他说一说,她说:“咱们住的房间,我让刘管家跟钱家提过要求,床垫是你喜欢的,骆马毛的,跟咱们家里那张是一样的牌子,床单被套也是从家里带过来的,是你习惯的。”
又说:“你的浴巾浴衣我全给你带过来了,进门就可以洗澡。”
贺朴廷有点意外:“我记得阿妹原来从不在意这些小事。”
看电梯来了,他自己推轮椅进电梯,由衷说:“谢谢阿妹。”
别看这些只是小事,但贺朴廷特别在意。
他从小物质优渥,娇生惯养,又不像别的阔少有闲时间可以享受生活,每天疲于奔波着赚钱,对于日常起居中的小事就有种近乎变态的,苛刻的要求。
在外半个月,大半时间他都是在海上漂泊,他又还身体不适,对上凶悍的妻子吧,又不敢要求太多。
听她竟然会主动帮他布置房间,既意外,又感动。
他们的客房就在二楼,电梯一开,不远就是卧室了。
贺朴廷当然要先去洗个澡。
苏琳琅也专门吩咐佣人,水温要放45度,因为他有泡完澡喝咖啡的习惯,她带了机子和豆子一起来的,等贺朴廷去洗澡,她就去帮他磨咖啡了。
正磨着,冰雁进来了,在摇她的裙摆:“阿嫂。”
她今天晚上得跟他们住一间屋子,不过是套间,冰雁会住在里间。
苏琳琅将小女孩抱起来,放到了桌子上,问:“你是不是困了,想睡觉啦?”
她在星际时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现在有了小冰雁,圆了她的养崽梦,她对冰雁向来也有十二分的耐心,对她说话都要比对别人更加温柔。
冰雁说:“朴旭哥哥被狗狗咬了之后就一直不开心,刚才还悄悄哭啦。”
苏琳琅问:“他吃饭了吗,吃饭的时候开不开心?”
冰雁摇头:“在饭桌上朴铸哥哥骂他,狗蛋也骂他,他都没吃饭就走了,阿嫂,我们不生他的气了,好吗?”
贺朴旭在被狗咬了之后选择了拿钱和解,他的想法乍一看也对,反正他都已经被欺负了,他又正缺钱,Gonda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比不上钱来的实惠。
他把支票给苏琳琅,是因为要不是她救他,他那张俊脸早就被狗给咬烂了。
他是要感谢她救了自己,也算知恩图报。
他应该以为这件事就此了了就完了。
但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在他收钱的那一刻,他在钱家人的眼里就连条狗都不如了。
他自我矮化,跑到孩子一桌去吃饭,以为这样就可以躲开钱飞龙的嘲讽,可以少气他爷爷,他大哥一点。
也是他良心未泯,还知道体恤长辈。
但孩子一桌有Gonda的,而Gonda在欺负完他之后,发现只需赔钱了事,就会变本加厉的欺负他,因为这样就可以刺痛看他不顺眼的贺朴铸。
贺朴旭连饭都没吃就走了,是因为他还有那么一丢丢残存的自尊心。
而在老妈坐牢,老爹懒得理他,并在农场经历了肉体上的毒打后,贺朴旭现在经历的,是他为了留港而自我矮化后,必须经历的精神暴刑。
他或者像他妈一样黑化,或者就窝窝囊囊,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但只要留在港府,他要过的就只有现在这种日子,因为他的名声,早在他去找陆六爷时就坏透了,满港的豪门,没一个人瞧得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