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一把刀(273)

作者:顾婉音


“小孩不懂事,大人也不懂?还好意思来找我要钱?还要杀我的狗?”拳头男凶神恶煞:“那狗救过老子的命,老子杀你也不能杀它!”

两人吵起来了。

那家长仗着这是医馆,有人拦着拳头男,上蹿下跳的挑衅和叫骂,气得拳头男不行,狠话说了一箩筐。

张司九他们看得目瞪口呆:这……这可真是一个熊孩子引发的血案啊!

不过,的确,光从伤口来看,张司九觉得拳头男说的话是对的,那母狗可能也没真想吓死口,是有灵性的,估计就想吓唬吓唬那小孩。结果没想到,小孩子自己害怕,所以手指头才挂出了伤,出了血。

毕竟,狗的咬合力是很大的,真下死口,小孩子的骨头都能咬碎了!

而且狗咬实在了之后,通常还会左右甩头,造成更严重的撕裂伤。

狗肯定不是疯狗,也没有狂犬病,就是护崽子。

而拳头男,则是脾气暴。

嗯,小孩子是熊孩子,家长嘛……确定无疑,也不是什么讲道理明事理的好家长。

最后好歹将两边都分开,各自弄到了一个屋子里去治伤后,张司九看到了拳头男的伤:胳膊上一个完整的牙圈,每一个牙齿都看得很清晰不说,还有皮损出血的情况。

怪不得他一直捂着胳膊。

这个伤,也是不轻。

“谁咬的?”齐大夫看了又看,觉得也不像是狗咬的。

拳头男一脸郁闷:“就他咬的。我本来就吓唬吓唬他,也没真打,他倒是先咬我。我一个失手,把人踹出去了,他就撞木头尖角上了。”

张司九只想说“5555”。

齐大夫十分厚道的评价了一句:“这人牙口也是比狗的牙口还厉害。”

这下,张司九绷不住了,虽然没笑出声,但也忍不住笑起来。

拳头男更郁闷了。

听云问齐大夫:“师父,怎么处理伤?”

齐大夫看了看:“也不碍事,就冲洗一下就行,出血不严重,药也不用上——”

张司九幽幽道:“有的时候,人嘴巴比动物还毒呢。我看他也不像天天刷牙的……”

那牙齿,黄黑黄黑的,一股味。

这下,齐大夫也吃不准了:“那咋办?”

“来点清热解毒的药粉敷一敷吧。”张司九诚心诚意的建议,倒真不是说什么假话。有的时候,咬合伤,真的容易感染!

齐大夫点点头。

张司九又去看程万里缝针。

程万里显然也是不客气,问那家长:“你要图好看点,还是不讲究这个?”

“有什么区别吗?”那家长也挺警惕,还仔细问了问。

程万里解释道:“不图好看,就缝得快,少受罪。图好看呢,留疤小,但是时间长,肯定受罪。”

张司九明白,程万里的好看缝合法,是美容缝合法,还是她教的。

不过,这么小的伤口,实在是没有必要用美容缝合法,关键是也没有那么细的针,线也不那么达标——最后效果其实也不会特别好。

但显然家长想了半天,问了句:“价钱呢?要贵的!”

他恶狠狠道:“反正有人出医药费,我要最好的!”

程万里点点头:“那行吧,就图好看的。”

于是程万里就拿出了捏绣花针的架势,给那家长缝合。

众所周知,现在是没有局麻的。

就算是扎针减轻了一点痛苦,但光看那个缝合针的样子,就很能给患者带来心理上的痛苦。

医馆里,家长的惨叫声,几乎响彻云霄。

以至于程万里还得不停地提醒:“千万别动,千万别动。”

张司九摇头:何必呢?本来正常缝合,最多三针……

这个惨叫声,还是取悦了拳头男的。他很快乐的表示:钱多少都掏,多来几下!

这样的邻居,也不知道算是好邻居,还是坏邻居。

这样的惨叫声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围观。

张司九就趁机绘声绘色的跟大家讲了讲这个“咬人”事件。

尤其是人咬人事件。

听得群众们是惊呼连连,并且成功误会:好家伙,被狗咬了之后,那个疯狗病一发作,咬人比狗还厉害!

这个效果,张司九很满意。也相信广大群众会很快将这个“恶性”事件给宣传开去。

周吉就住在不远处,应该也能听说吧?

张司九点点头:嗯,应该能的。

至于家长和拳头男之间的矛盾,张司九给与了一个非常诚心诚意的建议:送衙门吧。找衙门的人主持公道,这样两人才能心服口服!

不过对外,张司九宣称的是“咬了人,那必须送去衙门了啊!咱们可处理不了。”

于是,在一群人目光复杂的注视下,拳头男和家长心里毛毛的去了衙门——由齐大夫亲自护送。

当然,齐大夫可没有权利押送两人,只不过是跟过去说明一下情况和伤势。作为证人出现而已。

第346章 坐不住

这头,人送去衙门之后,周吉没多久就坐不住了。

当天傍晚,就被抓了个现行。

他托人去给他买艾绒和黄连,去取的时候,被按住了。

如果不是取东西时候对方多说了一句,暴露出了东西是什么,不然还真搞不好就被周吉蒙混过去。

谁也不知道周吉是如何拜托对方的,但对方是卖烧鸡的,用油纸包着送过来,篮子底下是药。

这下,杨县令也不等第二天了,干脆傍晚就开始审问。

杨元鼎得了消息,叫陈斗接了张司九过去看——主要是光他自己,轻易说服不了杨县令。

张司九赶到的时候,刚开始审问周吉。

因为被抓了个现行,杨县令现在对周吉也没什么迂回的话术,直接开门见山:“说吧,你是为何要杀周先生他们一家。”

周吉身上并无功名,因此并没有什么特权,这会儿被五花大绑绑着,跪在地上,形容都是狼狈的。

他仰起头,拒不认罪:“杨县令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杨县令面色如霜,“周吉,莫要再狡辩。你若继续如此,我只能请你母亲过来,好好问问,周先生一家死的那日,到底你在家不在家。去了何处。”

提起周吉的母亲,周吉脸色就变了。

他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肌肉线条都出来了:“杨县令,我母亲身患重病,你这是要她的命!”

杨县令满面悲悯,却没有心软,反而说了句:“不是我要你母亲的命,是你想要她的命。如果你顾念她,就不该做这样的事情。更不该现在还要狡辩。既然抓你,我们自然也有些别的证据。”

张司九估摸着,这句话可能是忽悠周吉的——应该是没有其他证据的,不然早就抓了人了。

但周吉肯定不知道这一点。

他看着杨县令。

杨县令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儿,一点不着急,仿佛这事儿是真的。

要不还是说,岁月才是最厉害的呢?周吉很快就沉不住气,毕竟太年轻,被杨县令给唬住了。

他开始讲条件:“我可以说,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杨县令笑了一笑:“你说。”

周吉就说了:“这件事情,不可惊动我娘,回头让我回去一趟,我告诉她我要去求学。另外,我还得安顿好她的生活。”

直到这个时候,杨县令才点点头:“可。”

要是周吉的条件太过分,杨县令是不会答应的。

但现在即便是答应,也是因为杨县令怜悯周吉母亲罢了。

周吉得了保证,这才开始说起周先生一家的事情。

他的确是被人收买,要他帮忙牵线,说服周先生,去偷窃杨元鼎的图纸。

对方承诺,只要拿到了图纸,就能给他一大笔钱。

周吉动了心。也真去拜访了周先生。

但这件事情,周先生明确拒绝了,并且声色俱厉的斥责了周吉。

甚至,周先生提起了周吉的爷爷和父亲,说他们是一脉相承的坏种,道德败坏,家门不幸。让他以后再不要踏入他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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