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沉浸式吃播(324)
作者:弥月织星
“你还真抬举她!”顾将军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也望向远方:“虽然……她的能力确实出众,这一点我也认同。”
“可要是拯救不了呢?”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只要想救,我替她谋划,救了,便足够了。至于结果,看天命吧。”
“好了,该回去了。”
押送的队伍消失在山路尽头,高处,两匹战马也调转下去,不见了踪影。
彼时云开雾散,耀阳初升,金色的圆盘在峰峦后渐渐露出面庞,将光辉慷慨地播撒至普天之下……
——
十几天的路程,一路上偶尔会遇到些心思叵测之人,但也都被高高竖起的亲卫军旗帜吓退,避而远之。
即便有些短见识的敢来争抢挑衅,手下亲卫军加京军精锐,三两下就解决掉了饱受饥饿病痛的流匪。
终于,队伍临近京城,曙光近在眼前。
可靠近关卡,却见到城门紧紧闭合,无论他们怎么叫门,城门将偏是不应,死守命令,坚决不给她开门。
宋辞急了,提马直接越过队伍,来到城门底下对上面的将士喊话。
她离开京城前得到过皇帝的首肯,金口玉言答应她去北境押送粮食。
怎么短短一个多月,又死活不肯让她带着粮食入城了呢?难不成是这些人拿着鸡毛当令箭,故意为难她?
城门将手中握着一个小茶壶,悠哉地从屋中走出,登上台阶,居高临下对宋辞阴阳怪气道:“殿下,不是末将存心不让您进京,属实是宫里有明令,无论任何人皆不可出入关卡,末将若是放您进去,那是疏忽值守,要掉脑袋的!”
“您离开前也知道,疫病多吓人啊!京中已经够乱了,要是放您进来,其他人见了再要闯关进京,您说是放还是不放啊?”
宋辞气恼地将眉心拧作一团:“我出京乃是为了运送粮食,缓解京中困境,对救治疫病有着莫大的益处!圣上也已经应允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的脑筋总要学会变通吧?”
她一路千辛万苦,结果却换来了这样的对待,心中不免觉得气愤。
“圣上?”城门将却冷笑一声:“那都是旧时旧令了!现在下旨不让任何人出入的咱们二皇子!殿下若不服,大可去找二皇子再讨一份应允。”
宋辞越听越懵:“什么?”
“真是放肆!京中几时轮到他做主了?”
“就算他是皇子,也不能胡作非为到这个地步!难道他不管京中百姓的死活了吗?”
城门将耸了耸肩:“您跟末将说也没用啊!末将就是个听差办事的!主子下什么令,我等就听什么令,您就别为难大家伙了!”
宋辞横眉冷对:“那我命令你,把城门打开!”
“嗤!”城门将笑了:“您命令?您以什么身份命令?”
“皇上病体垂危,无暇理政,咱们二皇子现如今是监国!末将等自然听从号令!”
“您?”他不屑地上下扫了宋辞一眼:“一个祭品野鸡,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摇身一变成了凤凰吧?”
“您还真当自己是公主呐?”
说罢,城门将及周围的将士们都哄笑起来。
见小小一个城门将都能见风使舵,出言不逊,墨风动怒,刚要拔剑。
宋辞一个眼神压下他。
“为什么?”他咬紧牙不甘地问道。
身后一众亲卫军和京军,包括成民成武石头那几个商队的兄弟都眼底含恨,见不得人这么作践她。
你平时不是很有骨气吗?难道就任他们这样欺辱?
墨风没有说出口,看向她的视线,不解,又怒其不争。
城墙上的将士们听她没动静,以为戳到了她的痛处,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他们近乎认定了她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谁都敢上来踩两脚。
“人啊,贵在自知!禽就是禽,畜就是畜,就算给你摆上台面,你也未必能当盘菜。”
“就是!还敢跟人家皇族相提并论!谁不知道那公主是怎么来的?一个祭品罢了!主子的替死鬼!竟还摆上谱了!”
“人家二皇子是真龙血脉!现在又是监国之尊!百年后继承大统!哪有你攀扯的份儿!”
更或者……
几人没有明说,但都认定了二皇子与她,注定你死我活。
她是萧让尘未过门的妻,若二皇子继位,别说是两人,整个萧家恐怕都要风雨飘摇……
曾经或许还有分庭抗礼的余地,说不准谁输谁赢。
自从皇帝性命垂危,二皇子一手把揽监国重权……
显然大局已定,胜负高下立见。
是她输了,输的一败涂地……所以欺负也就欺负了,谁又会替她做主呢?
失了权,谈什么高贵?
简直猪狗不如。
“公主殿下!”城门将语气非常怪异刁钻地咬着那四个字符,向后挥了挥手:“带着你那些粮食回去吧,省吃俭用些,没准还够对付一阵子。”
宋辞没有理会他们的聒噪,暗中攥了攥衣袖:“我再说一次,开城门。”
“呦!急了?”
“急也没用啊,殿下!咱们只听掌权人的,您一个名不副实的公主,要以什么来命令我们呢?”
烈阳之下,众目睽睽……
她扬起手中刻画有精巧瑞兽的玉石,音色脆落,掷地有声:“麟符在此,如见监国!尔等还不速开城门?”
第189章
话音落尽, 众人不约而同地定睛朝她手上望去……
只见通体没有一丝瑕纹的白玉底座上方,竖立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金麒麟,此刻正在灿阳的映照下散发出光芒。
其用料之珍稀, 工艺之考究, 说是举世无双也毫不为过。
可比起那些,无疑还是它彰显出的意义更胜一筹。
“嘶……”
“真的假的?”
“麟符怎么会在她的手上?”
随着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场上众人对宋辞持有麟符这件事深感震惊, 就连亲卫和京军间都一片哗然。
渐渐的,被困在关卡外无法进京的灾民们闻讯赶来,虽不敢太靠近,但也在外围乌泱泱挤成一大群, 人头窜动左瞧右看地就此事展开议论。
城门将和守卫被打得措手不及, 昂首挺胸的姿态遭到挫败,脚下小幅度退后几分, 彼此慌乱地交换视线。
“咳……嗯!”城门将狠狠清了清嗓子,佯装自若地呵斥下属:“一群蠢货!她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啊?”
“不就是块石头吗!谁知道是真是假!”
守卫们从前或多或少听说过宋辞的经历, 知道这麟符极有可能是真的。
但出于对她的蔑视,心中明明半信半疑在打鼓,面上依旧硬撑着出言嘲讽。
“麟符为何等物件?那可是监国之权啊!咱们西丘先有丞相和大将军, 后有无数股肱之臣!想也知道不可能会落到她的手里!”
“伪造麟符, 假传旨意, 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难道她疯了不成?”
城门上方散出闲言碎语, 有些听得清, 有些听不清。
宋辞收回手臂,将麟符紧紧捏在指间, 表情凝重。
脑中迅速盘算起解局的计策,眼神漫无目的四下飘忽着。
无意间, 不远处灾民的身影映入眼帘。
一道道身影,一张张面孔,困苦病态当中夹杂着不善的颜色,直白地从视线里表达出对世事不公的愤恨,以及对她这种“权贵”的不满。
他们心中不平衡,自然怨天尤人,这宋辞可以理解,并深表同情。
直到她从那些眼神中看出了贪婪,意识到他们对粮食和草药起了歹心……
她暗叫一声不妙,当即回过神。
事不宜迟,她必须马上进京以确保粮食和自身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