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沉浸式吃播(250)
作者:弥月织星
所有人皆准备完毕,锣响开赛。
宋辞提着荼雪的缰绳,尽可能少往人多的地方扎堆,萧让尘和怀宁公主则始终在她前后左右。
良驹在草场尽情飞驰,少年们意气风发,女子腰身柔软,如若惊鸿飞燕……争抢中热血沸腾,属实是将竞技的刺激体现到淋漓尽致。
以皇子妃为首的五人方毫不示弱,上场便展开了夹攻夺球。
萧让尘无心与其撕扯,徐徐跟着宋辞,留心她在马背上的一举一动。
怀宁公主却冲劲十足。
她本就不是个消停性子,再有出身高贵无人敢忤逆的前提,几次三番拦球,传给不远处的宋辞。
球杖扬起,击中空心的木球,发出“咚”的一声响动。
宋辞有时接得住,有时球杖拦过去,接了个空,眼睁睁看着球从左右溜走,气得怀宁公主大叫:“宋丫头!你眼睛是不是偏啊!过会看看郎中吧!”
场上马蹄声密集,还混合着各种各样的嘈杂,混乱中,传来气急败坏的这么一句,把宋辞和萧让尘都给逗笑了。
“殿下,不是民女眼睛偏,是这球长腿了!”
这回轮到了怀宁公主哭笑不得,而身后那男子,一贯是笑得最欢的。
转眼,球再次传来,怀宁公主并到敌方两人中间,使出一招流风回雪,身姿轻巧地腾马背而起,倒着将球扣击回去:“宋丫头,这回接好了。”
宋辞这次没有辜负信任,歪打正着将球横截住,放缓速度带球。
好端端的,突然一个色彩艳丽的身影出现,挤了她一下,球杖也相互碰撞,将球抢走,震得宋辞手麻。
“对不住了宋小姐。”二皇子妃扬了扬眉:“赛场上不讲情分,先走一步了。”
带球临近球门,挥杖击球,精巧的空心圆球高高飞起,越过空洞。
随着鼓点响起,席间与赛场皆是一阵欢呼,坤方得分,乾方暂时落后。
宋辞气鼓鼓的,调整着缰绳,使得荼雪来回踱步,手中则是将球杖松了又紧,四个指头依次重新握住。
萧让尘见她起了斗志,也改了一幅不温不火,与怀宁公主将球控的死死的。
每每递传给宋辞,中途必定会遭到恶意挤撞抢夺。
看来不光是她们背后密谋了,皇子妃一派人等,应也在开场前有过商讨,所以才会如此刻意针对。
早在换好马术服走回草场的路上,萧谦云和怀宁公主安慰过她,告诉她这种马球不必太过拼命。
权贵间不是谁与谁沾亲带故,便是谁家与谁家互通往来……打得是个情分,玩得是个热闹。
除了二皇子妃可能会对她不善,其余贵女多半有谦有让,有商有量,中途示好演戏让球的也不是没有,让她只管轻松玩耍。
可看眼下这势头,每每当她碰到球,就好像在饿狼堆里叼着一块肉,哪里又有一点轻松的样子?
宋辞也不装了,她多番留意,伺机而动……
终于在一次拿到球,即将要带入球门边的时候,二皇子妃气势汹汹追了过来。
眼见马蹄之下掀起烟尘滚滚,马匹肌肉紧绷,马背上之人怒目而视。
宋辞环顾一圈,很好,周围开阔,没有其他马匹裹乱,不会踩到她,也不会将罪名错安到其他人身上。
二皇子妃靠近,嘴角斜斜一勾,因周围无人,言语肆无忌惮:“下贱坯子。”
“你这样的木疙瘩,回你那个木工爹家里去好了,何苦凑到金玉堆里自讨没趣?”
宋辞见她高高扬起球杖,精致的花纹在她漆黑的瞳仁里倒映出轮廓……
“皇子妃。”她声音喃喃,音量不大,但足够传进对方耳朵,犹如鬼魅:“木疙瘩虽不起眼,但硬碰起来,再名贵的美玉,也是会被撞碎的。”
说罢,她猛地一夹马腹,荼雪会意,紧步上前。
一杖落下,速度之快,力道之猛,让二皇子妃一时难以做出应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挤到自己身前,两人并得很近很近……最后落下,重重锤打在宋辞的腿部胯部。
隔着护甲,闷痛阵阵袭来。
其实,没有那么痛……
但宋辞借着引题,果断松开缰绳,翻身而下,看准宽敞无碍的左前侧,心一狠,牙一咬。
天旋地转中,她咕噜咕噜咕噜,自己给自己加戏,滚出去老远。
她迷迷糊糊的,只顾着护好自己的头,没让头着地,剩下不管是肘部还是膝盖,亦或是胸前脚腕,都有马术服和软甲抵挡,不会受到太大创伤。
混乱中,她听到怀宁公主的高声呼喊:“宋丫头!宋丫头!!”
紧接着,马上就被一对温热的臂膀抱起。
“宋辞,宋辞?”萧让尘将他抱在怀里,她就像只蜷缩的小猫似的,弱小,无助,双手抱着自己的头。
他的声音几近颤抖,若不是七尺男儿,恐怕早已经流下眼泪。
“来,让我看看。”
“摔到哪里了?头晕不晕?腿疼吗?动一动,看骨头有没有断?”
“我不是嘱咐过你不要跑远,我能照看到,为什么不听话?”
“走,我们去看郎中。”
他打横将她抱起,护在怀中,路过一片慌乱哗然的人群时,看向惊魂未定的皇子妃。
“我的小辞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哪根骨头断了,明日我便上门去讨要哪根骨头。”
萧让尘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大步离去。
他心急如焚地奔去大帐找郎中,路上,她却将脸埋在他胸前,闻着那股安心的味道,愈发犯困。
贪婪地嗅着,嗅着……心飞上云端。
突然,她在他怀里,嗤嗤的傻笑了出来……
第153章
“你还笑!”
宋辞将脸贴在他身前, 头顶传来担忧焦急的责怪声。
方才刚被他从马场抱下来,混沌迷乱,她运转着一颗尚未清醒的头脑, 暗暗思量后续会不会因他这举动, 掀起对两人不利的传言。
可此刻安稳地蜷缩在那个怀抱里,脸颊处,心跳隔着布料的余温呼之欲出……
莫名的, 俗世陈杂与教条纷扰尽数被隔绝开来。
只余他与她,与爱,万籁俱寂。
宋辞忍着痛感,奋力活动开手臂, 像一只树袋熊般, 回抱住了健朗的身躯,脸也向上蹭了蹭, 亲昵,可怜, 又委屈巴巴。
归根究底,没人能真正做到与喜欢之人界限分明。
所谓“避嫌”,无非是受桎梏所困。
西丘风气, 男女礼法, 地位尊卑, 暗箭难防……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横亘在两人中间, 叫她明明想靠近, 却又不敢上前。
过去常听人说小爱占有,大爱无私, 她受到的教育也一直都是为大局着想。
所以她暗藏,她隐瞒, 始终将自己的感受排在最末位。
今日经过了这一遭,他在大庭广众下抱起她,护短地宣称她是他的。
这滋味!
这,这滋味……
“咳咳。”宋辞激动得胸口一振,连带喉咙发痒,涌上几丝腥甜。
其中一只拥上他的手臂无力垂落,滑回他胸口附近,半眷恋半不甘地握起,摇摇荡荡抓紧他的衣服。
“小辞!”他这下更慌乱了,行进中用腿垫了一下,将她向自己的方向重新拢近几分:“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到了。”
她摇头,声音闷闷的:“我没事。”
“摔成那样,怎么可能没事?”
“好了,你快别说话了,先歇歇。”
一路将她抱回主帐,途中有好些个内侍婢女都认识他。
见他怀中抱着个女子匆匆忙忙往回赶,众人毫无例外皆惊得愣在原地,眼瞳睁大,嘴巴张开,直至人离去许久仍无法回神,傻傻的回头巴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