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沉浸式吃播(164)
作者:弥月织星
她眉头拧成一个结,就差满脸写着问号,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眼安夜:“安公子,您……怎么了?”
安夜后知后觉,强装镇定,故作优雅地拢了拢头发:“啊,呵呵,没有,他不是你的情郎吗?我替你着急罢了。”
宋辞意识到其中牵扯必定不会那么简单,无奈此时此刻,有更紧要的事等着她去办,她无暇理会他的反常。
事总要分个轻重缓急,还是萧承钧那边更加紧迫严重。
“这位小哥,请问你家公子怎么中的毒?中的什么毒?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她一股脑抛出许多问题,将小厮砸得头脑发懵:“呃,我家主子是吃了膳房送来的菜,口唇发紫,昏迷不醒。听郎中说是种剧毒,服之便会命丧黄泉。”
“啊?”眼见宋辞脚下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小厮连忙伸出两只手,因避嫌不敢搀扶,只得在半空中做止住状:“宋姑娘您别害怕,别害怕!亏得府里的郎中医术高明,用银针逼着毒素不侵扰心脉,吊着一口气,现在正极力寻找救治之法!”
宋辞吸吸鼻子,强迫眼眶里的泪珠子不掉落下来,腔调也有些软弱无助:“也就是说还没死,对吗?”
小厮点点头:“对,还活着。”
她暂且褪去离殇,只是萧承钧现如今的处境,还难以让她真正松懈下一口气。
扶着桌沿喘虚气之际,身边的安夜暴跳如雷地叫骂起来:“卑鄙!太卑鄙了!这是哪个天杀的?竟然想出如此上不得台面的伎俩?”
在骂别人的时候,他好像全然忘了,自己也曾与人密谋,动过除掉萧让尘的念头。
与其说生气那人运用下三滥的手段,倒不如说生气有人抢先他一步,用了他原本想用的下三滥手段。
他插着腰,气不打一处来:“光天化日之下,胆敢有人下毒?”
:这本来是我想做的!!真是该死!
没等他骂完,宋辞暂且缓过些神来,一把抓住小厮被衣物包裹着的手臂:“带我去!快带我去别苑!”
——
因小厮是徒步而来,所以宋辞也得跟他一路走到别苑。
恰好安夜正挖空心思的琢磨,要怎么混进去打探情况。如此一来顺水推舟,他用自己的车轿将她送去,他便也可光明正大地出入清晖别苑。
车马一路狂奔疾驰,恨不能生出两缕长烟。
终于,一干人等抵达了别苑。
安夜初次到访,尚还得被迫端着身份,被府里的人请去前厅招待。
他一转眼,宋辞早已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火速冲到她心心念念的萧承钧身边。
海棠园在悄然到来的春日里,初见生机。门前一棵参天垂柳已经生出翠绿的嫩芽。
宋辞没有心情停驻观赏,冲破辰云的阻拦,径直推开门,一路来到了床榻前。
静静平躺的男子胸腔似有起伏,知道的是中毒昏迷,不知道的还以为刚进行过什么锻炼活动。
他眼睑轻轻合起,鼻峰侧看高挺流畅,人中两道内有隐隐的凹陷,再下是略显粉嫩的红唇。
等等……红唇?
她脑中闪过短暂的一丝怀疑,可他不是那种喜好骗人的个性,想来是真的身中奇毒。
宋辞看着他,愈发觉得他在痛苦挣扎……忍不住一颗清泪滑落。
她蹲下身凑过去,双手握住他的掌。
温温热的,掌心有薄薄的硬茧。
“萧承钧……是我,宋辞。”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你痛不痛?是不是很难受?”
“怎么会这样……”她皱着眉心,贝齿用力咬着下唇,抑制哭泣。
可这种生离死别的难过,是无法被控制的存在,哪怕再告诫自己,不要哭,不要哭……最终眼泪还是会断了线似的滑落。
“你别死,萧承钧……”她带着不自知的哭腔,软软地叫他的名字:“你别死好不好?”
“我给你做好吃的,只要你安然无恙苏醒过来,我给你做一辈子好吃的。”
“你对我那么好,还舍身救过我的命,你要是死了,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你不要死,不然我也没办法继续活着了,我往后再也不会快乐了……呜呜。”
她伤情地哭着,息竹与辰云对视一眼,抿嘴憋笑,然后一前一后离开屋内,合起了房门。
宋辞两只柔软的小手,将他的掌紧紧握在中间。
因心碎神伤,她的额头抵在两人的手上,声音极轻极轻的落泪,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身躯的颤抖。
忽然,她攥着的掌,慢慢动作,反握住了她,又抬起另一只手,用指腹疼惜地为她拭去脸颊上的眼泪。
“嗯?”宋辞一愣,当即停止哭泣。
床榻上美貌如画的男子缓缓睁开狐狸眸,压低声音:“原来,你这么在乎我啊。”
她见他醒了,还以为是毒素消退,刚想高声叫人,让郎中给他诊脉。
“来……唔!”
被他猛地起身捂住了嘴。
因要用力,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将手臂往自己的方向收拢。结果可想而知,她半个人都被他裹上了床榻。
两人就那么咫尺相对,她睁大眼睛看着他,眨巴眨巴。
半晌,她好像明白过什么,从他的掌心之下,闷闷的,含糊不清的吐出两个字:“放开。”
第102章
清晖别苑会客前厅。
安夜十指交叉放在身前, 来来回回揉搓,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反复踱步。
侍奉的丫鬟将冷却的茶水换掉,续上刚煮沸的热茶, 随后退到一边, 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在厅里转圈。
“嘶……怎么办?”
安夜在心中焦急的胡思乱想。
“下毒之人究竟是哪一方的势力呢?”
“是他吗?”
“不不,他避嫌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亲自动手?不然又何必大费周章的与我合作?”
“萧让尘独揽大权的那些年得罪了不少人, 想让他死的不止一个两个!保不齐是谁按耐不住,趁着他归隐,意图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按在北境斩除。”
“虽然我们双方抱有相同的目的,最终的结果也甚为一致。可这样……我的作用就没了啊!还怎么要求他兑现割地的承诺呢?”
安夜的手掌蓄满了紧张的汗水, 一颗心始终悬着, 迟迟无法落下。
于他而言,萧让尘死活与否, 对他造不成任何本质上的影响。
只是某人想除掉他,碍于自己的身份无法直接动手, 便想出了一个借刀杀人的计策。
所以,看似他和安夜有着共同的目标,两人都想找机会做掉萧让尘……可一个在意的是结果, 另一个在意的却是过程。
现在结果达到了, 背后那人心满意足, 过程却并非由安夜亲手去做, 他便也乐得不予报酬, 和安夜彻底脱离开牵扯。
“不行不行……”他一腔的理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搅乱,无限的憧憬亦随之破灭, 急得口不择言:“得想办法把他救活!”
救活后,再重新杀死……
“对!到时候就说下毒的另有其人, 结果没毒死。还得是我!在这种关键的时刻站了出来,把他……”他手上做了个用力捏的动作:“他若是抵赖,不想认账,哼!那我就直接将他的恶毒嘴脸宣扬出去!咱们来一个鱼死网破!”
天真的安夜故作凶狠,样子与被扼住后脖颈蹬腿的兔子没什么两样。
他正在自己的世界里过着嘴瘾,甚至一路奢想到了名至功成,自己从父亲手中接过王位,微笑着挥动右手来到子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