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沉浸式吃播(14)
作者:弥月织星
到最后竟也搞不清是来吃饭还是来看人,总之摊位前总是门庭若市,围得水泄不通。
“来了来了!宋姑娘来了!”
随着一声热情的吆喝,人群齐刷刷回头,如众星捧月般拥簇着宋辞走进来。
连旁边摊位的大嫂都开她玩笑说:“宋丫头,这要是看你一眼就得收银子的话,恐怕你现在早都成了清晖镇首富啦!哈哈哈。”
宋辞放下食盒,刚想跟着笑,突然一道身影径直挤到她眼前。
“嘶……谁啊?”“有病啊?挤什么挤?不懂先来后到吗?”
在一道道不满的声音中,一个粉面俊秀的男人窜至她眼前,上前一把抓住宋辞的手腕,态度很是强硬:“可算是找到你了!跟小爷回去!”
宋辞开始没反应过来,先是愣了片刻,直到被他拖着走了好几步,才反手挣脱开:“你做什么?”
围观群众也不乐意了:“光天化日的还想强抢民女?”
“整个清晖镇谁都知道宋姑娘好,都想带宋姑娘回家!你小子算老几啊?”
男子闻言,眼眸一瞪,理直气壮道:“这是我媳妇!我来找我媳妇关你们屁事?”
人群之间各种面面相觑,但谁也不敢接茬,场面一度静的死寂……
宋姑娘居然,成亲了?在场半数想入非非的男子黯然神伤,无法面对现实。
但这名头宋辞可不能认。
不是为了招蜂引蝶,也不想给哪个男人留下遐想。
她只是为了她自己。
“我宋辞活了十七载清清白白,从未成过婚,更没有与任何男子有过牵扯纠葛!请您不要肆意诋毁我的名声,我根本不认识你!”
小丫头的嗓音柔中带着坚定,软中透着清澈,掷地有声,敲击到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听她这么理直气壮的反驳,大家好像才猛然明白过来。哦,对,凡事不能听风就是雨……没准这男人是来找事的也未可知啊!
毕竟宋辞现在名气大了,挡了哪家的财路,或是遭到谁的惦记,跑来闹一番,这种事从前也没少听过。
正当有人想为她说话时,还没等张口,那男子率先两步将她锁在角落,捏起她的脸,一字一句道:“你家收了我家的聘礼,定好前日大婚,怎么来的不是你,而是你妹妹?嗯?”
“宋辞,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本来迷茫中透着理直气壮,认为这人肯定是来闹事的。
可这话一出,宋辞立刻明白了,原来他就是那个所谓的章公子。
等等,她妹妹?
宋辞当即瞳孔一缩。
哪个妹妹?
首先应当不是小妹宋锦,按年龄,难道是……宋韵?
怎么会这样!她……害了小韵?
第10章
大庭广众之下被他钳制着,宋辞甚至都忘记了挣扎,脑中只不断回响着他方才所说的话。
她抬手不管不顾地抓紧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大掌,连连质问:“我哪个妹妹嫁去你家了?是宋韵吗?你把她怎么了?你说啊!”
胸腔里怦怦跳的厉害,她既紧张惭愧,又愤怒的无以复加。
在章公子歪嘴一笑,保持缄默吊着她、戏弄她的间隙。
她在脑中简单快速的盘了一遍关于婚约的前后始末。
自打她穿过来,对家庭也好,时代背景也罢,融入的都非常流畅自然。唯独对定亲和自尽,记忆始终空缺,就好像是蒙着块薄纱一样。
宋辞目前能通过旁人的字里行间,推断出原主因想摆脱婚约服了毒,然后她于毒发后穿了过来,接手这具躯壳。
其他更详细的,例如章公子为何执意向她提亲?两者此前有没有过交集?什么时候过的聘礼?定在了哪天成婚?是何原因服毒……这些她统统没有印象。
也正因为缺少关键性的记忆,让她误以为这件事很单纯。
愿意便成婚,不愿意的话,直接逃离那种只会剥削人的便宜家庭,一走了之万事大吉。
却不想他们的本质如牛虻,眼见大女儿吸血不成,回头还有二女儿三女儿甚至小女儿……反正聘礼已经到手了,还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不成?
只可惜,到最后竟平白无故苦了宋韵。
宋辞心底一阵酸涩,暗自惭愧。
虽然深究起来,宋韵是原主的妹妹,和她宋辞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她完全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自身脱离苦海就足够了。
但无论如何,她藏在原主的皮囊下,有着原主的身躯与记忆,便也会润物细无声的继承原主一部分的情感。
进一步说,宋韵是她半个亲妹妹。
退一步说,哪怕是陌生人,小韵因为她的悔婚,无端遭殃嫁去了章家,她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呢?
两人良久的沉默之中,章公子望着面前的美人,银盘面孔水杏眸,眉不黛而青,唇不点而绛,肤白细嫩。神韵娇柔如烟若水的缠绕中,亦有骨子里的倔强执着……实为世间难得一见的极品。
他凑近,口齿暧昧的轻轻开合:“你乖乖跟我回府,我就放你妹妹回去,如何?”
“做梦。”宋辞一偏头,轮廓分明线条柔和的小下巴从他手心划走,空留指尖一抹滑腻。
“既然入府的不是你想要的人选,将人家姑娘送回去,再追问宋木工把聘礼要回来便是。”
“有矛盾就去解决矛盾,跑我这里来闹什么闹?”
章公子态度强硬地摇头:“我现在不想要银子,只想要人。”
“犹记得年初花朝节一见,心中久难忘怀,事后我差人寻觅打探,又叫家中前去过礼提亲……试问我哪里做的不妥当?竟换来你如此羞辱?”
“前面还不声不响的,结果大婚当天花轿子里直接给我来了招偷天换月?你出去打听打听有没有你家这样做事的?”
“若不是看在你尚有几分姿色的份上,我堂堂章家岂是你这等破落小户高攀得起的?本公子委下身段求诚,三书六礼聘你为正妻,旁人早就烧香拜菩萨去了!你竟还敢毁亲?”
三言两语间,宋辞听出了事件全貌,群众也听出了端倪。
单从他的角度来看,好像宋朗山做的事确实不怎么光彩。不过和宋辞却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她顶多算是个逃婚罪。在这个朝代十恶不赦,在她自己的时代稀松平常。
依宋辞想,别说是纨绔子弟、流连秦楼楚馆……换作现代,光是不爱不熟不认识,就已经可以被全世界支持着逃婚了。
原谅她受到的教育和三观,真的无法认命和那样一个人生活一辈子。
虽说她目前还没有倾慕的对象,但并不代表就可以拿去胡乱填补这个空缺。
定亲了退亲便是,收了的聘礼就原路返还。她完全可以说自己问心无愧,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无奈,自己家里有个不着四六的便宜爹和便宜哥哥,收了人家的聘礼,拿不出人家指定的姑娘,竟还背地里做出这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事叫谁听了都生气,就连宋辞自己听了都生气!
所以人群中逐渐传出了异样的声音,宋辞的口碑与声名正在不知不觉间急转直下。
“你说看着好端端的一个姑娘,怎么联合家里做出这种事呢?”
“亏我前些天还夸她人美手巧又心善!真是错付了!”
“不过,这男人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方才没听他自己说吗!那是章家的公子!”
“呦!好像还真是!”
“啧啧!那章家大公子不是坊间出了名的花花肠子嘛!清晖镇上下的所有花楼,个个都像是回到家一样。莺莺燕燕曼舞笙歌,处处留情,简直比皇帝坐拥佳丽三千还要潇洒。”
“真的啊?那也难怪了!谁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啊!”
“换做我,我也不乐意!我也毁亲!”
“得了大姨,你都多大岁数了,说这话不多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