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小满(重生)(28)

作者:方三远


对于长公主,陆元不敢追问,但回去问起陆锋,他却语焉未详,不知道是怕他离开后,陆元会跑去找人算账,还是单纯地不想提这个人。

这会儿刚好裴子野在,他作为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应该会知道这事。

陆元思索一阵,问道:“子野,听说定国侯有一旁系子孙,前后娶了两次妻,都和离收场。那人始终没有亲子,后来过继了一个孩子,你知道是谁吗?”

事关娘亲,陆元不便道明来龙去脉,只大致给出几个条件,看裴子野知不知道这人是谁。

“定国侯,陶家?”裴子野放下筷子,手指捏住下巴,沉吟片刻,回答道:“要说定国侯家,那还真有这事,就是大理寺卿陶孟知的养父,陶岳。”

“陶孟知?”陆元吃惊道。

倒不是因为人渣叫陶岳,而是这位人渣的养子居然是陶孟知。

陶孟知何许人也,十二年前先帝钦点的探花郎,如今不过三十出头,已是官至三品的大理寺卿。

前世陆元对其就有所耳闻——大臣闻风丧胆的鬼见愁,百姓心里的冷面青天。不过陆元倒觉得另一个称呼更适合他——玉面阎罗。

只是这些传闻,通通比不上他独身不娶妻流传广。许多人提起陶孟知,除了他不近人情的行事作风,更多的则是关于他是否有隐疾,否则一把年纪,为何身边却不见任何人。

不说近女色了,连男色都未曾见过。甚至有人戏称,陶大人身边,可能连一只母蚊子都没有。

然而此刻,陶府书房内,被戏谑身边连母蚊子都没有的陶孟知,再次因为不娶妻的事情,被养父陶岳死咬不放。

陶岳指着陶孟知,厉声道:“陶孟知,枉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来气我的?我给你找了门这么好的亲事,你居然派人上门去给我搅黄了!”

“明知是无用功,何必呢。”陶孟知不为所动,神色淡漠地和陶岳面对面站着。

两人之间似是划出了一条楚河汉界,泾渭分明。陶岳那头是熊熊烈火,陶孟知这头则是毫无波澜的湖面。

“陶孟知,当初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陶岳气愤难忍,操起桌上的砚台砸过去。

望着迎面而来的砚台,陶孟知下意识准备偏头躲过,临了却站住不动,任砚台砸到他的额头,鲜血瞬间顺着眼角滑落。

见了血,陶岳慌了。他如今不过领了个闲职,在朝堂上混混日子,哪比得上陶孟知实权在握。他们这对半路父子,血缘单薄得可怜也就算了,所谓父子情,还不如那点血缘来得深厚。

而且他也是仗着父亲这个身份,才敢对陶孟知颐指气使,但要是真与他撕破脸皮,今后陶孟知若想报复他,有的是办法和手段。

陶岳紧张地吞了口唾沫,正要拾起岌岌可危的父亲身份,就见陶孟知接过下人递来的绢帕,面无表情地擦拭脸上的血迹,眼神如一口枯井,平静无波地望着他。

“父亲,若无事,我便告退了。”嘴里说着请示的话,可说完后,陶孟知却不等陶岳反应,转身离去。

身后,陶岳破口大骂,陶孟知没有理会,叫人备好马车,径直出府。

马车上,陶孟知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他要去的地方:“去长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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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小满提到别的男人

小裴震惊:陆元,陶孟知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

小满不解:啊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大人,到了。”

陶孟知撩起衣服的下摆,缓缓走下马车,来到门口,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亮给门房看。

待门房说了声:“陶大人,请。”便迈开步子,施施然地走进长公主府。

在下人的带领下,陶孟知踏入后花园。

眼前是娇艳的花朵,耳里是靡靡的丝竹声。他皱眉问一旁的下人:“殿下今日召见了哪些伶人?”

下人颇有眼力见,当即猜到陶孟知的心思,恭恭敬敬道:“回陶大人的话,殿下今日召见的伶人不少,有男有女,一时也数不清都有哪些人。”

“这样啊。”陶孟知颔首,眉目舒展开来。

等越过花海,见到长公主,果不其然,男男女女在下面翩翩起舞,长公主侧卧在软榻上,身边没有旁人。

陶孟知舒了一口气,走到离长公主最近的位置,掀袍跪下,朗声道:“臣,陶孟知,拜见殿下,望殿下金安。”

远远就瞧见陶孟知进来,长公主却没有理会他。待他走近行礼,才大发慈悲般投去目光,只是眼神不咸不淡,摸不清她的情绪。

歌舞继续,陶孟知还在那儿跪着,直到音乐声停,马上奏响下一曲,长公主冲伶人摆手道:“都下去吧。”

伶人们和伺候的人领命,跪安后,纷纷蹑手蹑脚地走出花园。

这时候,长公主又将视线放回到陶孟知身上,她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才对他说:“跪着过来。”

陶孟知听话地挪动膝盖,跪到长公主脚边。长公主抬起一只脚,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望着他额头上干涸的血迹,听不出情绪地说:“陶岳砸的?”

“回殿下,是。”陶孟知目光向下,长公主没叫他抬头,他便保持着这个姿势。可是当一模白皙映入眼帘,他不由地舔了下唇瓣。

“你们俩,胆子都不小啊。”长公主轻笑,“他肆意打伤朝廷命官,你呢,耍心眼耍到本宫身上了。”

陶孟知却不慌不忙地问道:“那殿下吃这一套吗?”

长公主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在他失望的眼神中,放下脚,命令道:“把头抬起来,看着本宫。”

陶孟知依言照做,但眼里像是放了一把火,灼热地盯着长公主,跟平日里的“玉面阎王”,简直判若两人。

“这种事,再一不可再二。”长公主凑近陶孟知,俯视他,唇瓣一张一合,嘴里的酒香洒到他的脸上。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明白了吗,梦知?”

陶孟知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臣明白了。”

长公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起身靠回软榻上,对地上的陶孟知抬了抬手:“起来吧,过来给我捏捏腰。”

“可是那日做狠了,”陶孟知一边走过去,坐到长公主身边,一边心疼地伸手,小心地在她的腰上试探,“是这儿吗?”

“对,就是这儿。”长公主乜了他一眼,戏谑道,“原来你知道啊,不过还好,就是有点酸软,揉揉就好了。”

陶孟知没有说话,尽心尽力地替她揉捏。

两人没再说话,周围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一阵清风徐来,吹动树叶哗哗作响,打破片刻宁静。

时间有序走过,在陶孟知温柔的动作下,长公主睡意来袭,随着呼吸变得绵延幽长,她慢慢合上双眼。

再度醒来,身上盖着一件长衫,双脚像是被一股热源包裹,暖呼呼的,没有侵染秋日的凉意。

她不自觉动了下脚,热源离去,不远处传来一道含糊的嗓音:“殿下醒了,睡得可好。”

闻声探身望去,见陶孟知身着亵衣,把她两条腿揽在怀里。这会儿他一手揉揉惺忪的睡眼,一手还盖在她的脚上。

原来她醒来时察觉到的那股热源,是他的掌心。

长公主微诧,却不动声色,她踢了下盖在她脚上的手,问陶孟知:“我睡了多久?”

“这个臣就不清楚了。”陶孟知低头在长公主脚背上落下一吻,随后摩挲着她的脚踝,似乎很是爱不释手。

见天色还亮,长公主便没放在心上,不过对于陶孟知的动作,她没有丝毫见怪,可见二人平时相处,常态就是如此。

长公主就着这个姿势,仰面靠在软榻上,望着陶孟知,好奇道:“对了,你今儿个来找我,所为何事?”

“无事便不能来找殿下了吗?”陶孟知没有把外衫拿过来穿好,依旧身着亵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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