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戾帝和病弱的他(76)

作者:琑儿的蛋挞


满满伸手够梅花,只是手太短没够到,倒是把枝头的雪扑了下来。

他怕冷,又觉得好玩,缩着脖子眯眼咯咯笑。

一旁的李牧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两人身后,伸手轻轻将程幼衣领上的雪拂落。

程幼回眸,嘴角的笑还未落,映着他,竟让李牧首一时恍惚。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自己笑过了……

玩了一会,程幼怕满满着凉也没在院外久站。

“公子!”远离院里的奴婢看见程幼放下手中的活,笑着恭谨行礼。

程幼笑着点了点头,向寝房去。

侍女奉了吃食和热茶,上前殷勤地接过他脱下的披风,正想问是否还有其他吩咐,便被一旁抱着孩子的李牧首皱着眉打断。

“这不用你伺候!”

侍女突愣了一下,看了看气质不俗的李牧首动动了唇并未应话,转头看向程幼等吩咐。

侍女不认识李牧首是谁,自然也不敢略自家主子听他吩咐。

程幼瞥了眼冷着脸的李牧首,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他,蹙着眉朝侍女点了点头,在火炉上熥了熥手又转身将满满抱回。

“他来时吃过奶没有?”程幼见满满又嘬手,扭头问李牧首。

“……不知道”

“……”程幼也没指望他知道,把满满放到他怀里,转头问门外候着的曹公公。

满满和李牧首四目相对,一个懵懂一个尴尬。

“你吃过没?”李牧首垂眼看着他肥嘟嘟的小脸低声问,只可惜满满不会说话。

“猪”李牧首捏了捏他鼻子。

“啊!”别的字满满听不懂,但猪他知道这是骂人,沾着口水的手一甩,生气地看着李牧首。

程幼端着热腾腾的羊奶,让李牧首抱好他来喂。

羊奶加了杏仁,并不腥膻,程幼用汤匙舀了,吹凉了送到满满嘴边,满满低头像小狗一样用舌头舔,吃开心了,晃起肉乎乎的小脚。

脚踢到程幼腰,笑着眯起眼,见程幼不管他,得寸进尺地伸着小脚往他脸上够。

李牧首一把握住他两只乱踢的脚,危险地低低“嗯”了一声。

满满仰头看了看一脸不悦的李牧首,不再闹,扭头小指头指着碗还要喝。

“不吃了……”程幼俯身亲了亲他,笑道。

他贴近一阵暖香扑面而来,李牧首几乎不由克制地想吻他。

“程幼。”李牧首唤他,声音缱绻低哑。

“嗯?”

程幼抬头,李牧首俯身闭眼吻在他唇上。

“!”程幼端着碗猛得站起身,片刻扭头匆匆走出寝房。

第84章 你再猜,他知道了多少?

屋里,李牧首拍着满满将他哄睡,小心起身去外间找程幼。

程幼站在门口,修长细白的手抚着门框,单薄的背微弯流畅舒展,如低头饮水的鹤。

“满满睡着了。”李牧首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片刻走近轻声道。

听到身后的声音,程幼沉默地点了点头,脸色厌厌得,连眼神都吝啬地不肯给他。

“程幼。”

程幼没有说话,因为他的靠近而不自觉地绷紧神经。

李牧首不悦地逼近,将他禁锢在怀里,不顾他的挣扎掐着他的下巴将人抵在门上低头含住那艳红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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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知道吗?”

李牧首冷冽目光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程幼看着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瑟缩地收紧抵在他肩膀处的手,闭上眼狠狠咬住他嘴里放肆搅弄的舌头。

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蔓延,而李牧首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他用手钳合在程幼白皙的下巴下,眼底的冷色更重,抬手将人一托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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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第一亲你吗?”李牧首唇贴着他脸颊问,冷眸微松显得很温和。

程幼红着眼没有说话,心一顿一顿得疼。

他们第一次亲不是饮了催*酒的那晚,是后来他初次入宫的那晚。

“你盯着我的唇,我俯身亲你,你吓得不敢动,等亲完眼睛亮亮得。”

“所以为什么,我现在亲你,你却总是哭?”李牧首皱起眉,似乎很不解。

“李牧首,你要的不就是我哭吗?”程幼强忍酸涩,良久抬眼看李牧首问。

李牧首吻掉他眼角的泪,唇轻轻抵着他额头,滚动着喉结,眼底深晦一片。

窗外的暖阳在翻开的书页上一寸一寸移动,尘埃在光柱里轻盈地跳跃,突然阳光彻底移过,屋内大暗,一切暧昧的温暖和明媚都戛然而止。

前厅来人唤,李牧首将怀里人放下,拿起一旁的披风给他披上。

“去吧。”

前厅小宴,都是家里人,程幼进来看了看摇椅里的两个小家伙,一人给了一个金项圈。

二嫂笑着谢过,因为刚生育过脸颊肥腴,二哥低头看着她眼里满是藏不住的爱意,两人四目相接,二嫂红了脸抱着小宝转过身,二哥笑嘻嘻地伸着头瞧她,引得一屋子人打趣。

小夫妻感情好,程母也欣慰。

仆人正在布正餐,二哥和父亲出去招呼人。

开席,程幼扶着祖母落坐。

程幼看了一圈没见到四哥觉得有些奇怪,遂转头问一旁的大哥程寒毅。

“四哥没来吗?”

“……说是接个人”程寒毅停顿片刻道。

正说着,郑仪廉进屋,只是身边却跟着一位姑娘。

四哥带着她一一向家里人问安,这架势显然是介绍心仪的姑娘。

程幼下意识看向大哥,却见欢声笑语的屋里,大哥端着凉透的茶,愣愣地望着四哥和他身旁的姑娘,良久落寞地垂下眼帘,程幼的心跟着一纠。

“这……是兄长。”郑仪廉领着那姑娘走到程寒毅面前,温声介绍。

“兄长。”容貌姣好的姑娘,依着四哥郑仪廉,笑着俏生生唤。

“嗯……”

程幼不敢看程寒毅的脸色,许久只听到耳边传来大哥生涩的回答。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天色将晚时他便又匆匆和李牧首回宫。

“是有什么事?”马车里,李牧首见他心不在焉开口问。

“嗯?”

“是有什么事吗?”李牧首复问。

程幼回神,抿了抿唇敷衍道“没什么……”

李牧首眼底神色微暗,没再问只是将他抱得更紧。

次日

一早典库来人,程幼迟疑片刻去吩咐宫女将其引到前殿。

来人看着面生,想来是他走后典库又纳入的新人。

“臣,张闻。”他见程幼来,从连忙从坐上站起身作揖行礼,程幼颔首,让他不必多礼,遂问是何事。

张闻递上两本账单,是本是典库的,一本署名知学。

第一本程幼知道,让他交给如今的掌书往后不必再送来,但第二本程幼确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温涵松送来的账单,说交给公子。”

温涵松……

程幼想起,翻着账单低头一笑,账单支出明细,竟然还有一笔盈余,说明他开学堂的事温涵松办的很上心。

“学堂的事,我也没怎么插手,让他看着办吧,盈余也由他分配决定。”合上账单,程幼淡淡道,心里莫名怅然。

刚重生的时候他相信能逆天改命,但如今受尽磋磨只觉得世事艰难。

宫里因为李牧首大婚将近越来越热闹,但前朝却突然掀起腥风血雨。

国舅府禁军围困时,程幼正坐在地毯上看满满学着坐、爬。

齐国舅要倒了……

他想起方康走时的话,恍然明白方康此时求旨离京去寒郡守关并非偶然。

如果齐国舅倒台,那齐璃会怎么样呢?

齐璃为人矜傲,阴险,做事从来不留余地,若齐国舅倒了,怕多得是人要找他算账,肥羊落入恶狼群里,程幼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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