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戾帝和病弱的他(44)

作者:琑儿的蛋挞


“齐煜川!”程幼压着声音怒喊。

齐煜川不为所动,一只手攥住他的两个手腕,一手剥开程幼的衣领,见他锁骨处自己之前咬出来的痕迹,满意地轻笑出声。

程幼不知道他发什么疯,见他低头又不紧不慢地舔着那处,亮出牙又要咬,皱了皱眉手肘狠狠摁在他伤口处挣脱开,接着就将一个干脆的巴掌甩在他脸上。

齐煜川不防备,脸被打得一偏。

胸口的箭伤又溢出血,齐煜川喘着气,忍痛轻呼出声。

程幼拢好衣领,垂眸低头看了看他的伤口,用干净的纱布将溢出的血沾干净,转身开了一瓶药,轻轻撒在他伤口处。

齐煜川盯着他因为吸/吮过后更加绯红糜艳没再动,因为程幼生气了。

程幼给他上药,又将东西归置好,抬头见齐煜川还直直望着他,对视片刻便转过脸。

“我就是什么轻贱的玩意吗”

齐煜川伸手牵起修长白净的手,黑湛湛的眼睛不错目地望着他,将唇贴在他的手背。

“不是玩意,不是狎昵”

“只是想与你肌肤相亲……而已。”他轻轻吻着程幼的手背,声音低沉,若有若无的缱绻。

只是想与你肌肤相亲,而已。

齐煜川将脸亲昵地贴着他微凉的手背像雪夜归窝蛰伏的野狼,带着些许臣服的意味。

他弯唇垂下眼帘,狭长的眼尾带着一惯散不去的深晦狠意,程幼猛然抽回手,心跳如雷,不敢看他,心底越发不安。

两人都没再说话,天地昏暗茫然,等程幼满腹思虑昏昏欲睡时,手碰到齐煜川露被子外的手猛然惊醒。

起热了……

想也未想,慌慌忙忙跪走到齐煜川跟前,拍着脸唤他名字。

可这次齐煜川却不再应声。

彼时的帝京。

重重宫门依次打开,密门长使配剑觐见。

“曹公公”长使见侯在书房门口的曹公公,不假颜色微微颔首,而一向矜傲的曹公公却面色如常。

“霍长使,请。”曹公公说罢引着霍长使入御书房,一众侍从也都退下。

“主上”

“如何”李牧首将手中的折子合上,看着来人问。

“属下在垓河下,发现一具尸体。”

李牧首的目光落下方人的脖颈处,冷矜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和之意。

“是男尸体,尸体高度腐烂,已经不辨人形,但观其衣着似乎是……程君。”李牧首迟迟未语,霍长使顶着君王莫测之视又道。

“似乎?”李牧首轻轻叹了一口,坐起身,看着他反问“霍长使是在向我说自己无能?”

霍长使笔直的腰弯到底,匐跪于地,一字一句道。

“属下追查数日,于垓河下游发现一具男尸,经查验是男尸,身量于程君一般无二,且衣着相同。”

“属下,断定是程君。”

烛火明明灭灭,李牧首修长的身形映着烛光,投射在地面狰狞得像修罗恶鬼。

“去看看”李牧首的声音平静冷冽。

深夜,一行人乘夜从皇宫向西至于城外。

城外的一处官宦家,惊闻贵人将来,匆匆整理衣冠候于家门。

秋风携雨,众人跪迎,身体稍弱的冻得瑟瑟发抖却也不敢挪动分毫。

马蹄声由远及近,官宦俯着身子,只见到一双绣着草龙花纹白底黑靴。

“平身”一声沉哑带着冷意的声音穿入而来,一众人跪叩谢恩起身,为首的刘大人恭谨上前陪驾。

但因职位太低,却也只是跟着贴身的宫女太监之后,跟本说不上近身伴驾。

如果不是事出突然,他怕是此生没有机会面圣。

身形有力而高挑,玄衣衬得面如冷玉,端是这样看着像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贵公子,但处上片刻他身上久浸权威之势便让人避无可避,不敢轻视。

一番思量,刘大人行事愈发谨慎恭谨。

“圣上,尸体污秽,实在……”见李牧首要亲自观尸,与刘大人一同迎驾的任大人不由出言阻止。

李牧首眼底冷意更深,未语,抬眸看了看一旁的由责。

由责暗查圣意,转身捂着任大人的口鼻便将人直直拖了出去。

一屋人垂首,噤若寒蝉。

棺盖还未掀开,尸臭便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一众人见李牧首面不改色,皆皱着眉强忍胃部的抽搐难耐。

尸体已经看不出人形,爬着死虫像一堆围着苍蝇的腐肉。

李牧首垂眸望着,目光最终凝聚在他头上的玉簪。

他伸手取下,微微皱眉,又看着冰棺中的尸体似是不解似是不信。

“不是他……”

不可能是他,李牧首不能将眼前令人作呕的死尸与环着他脖子眉眼含笑的人联系在一起。

不是他……

而也正在此时,密门中门使疾速而来。

“密门中门使段恩求见,说是……”小太监将话传入内。

曹公公俯身听罢眼中满是愕然片刻,匆匆行至到李牧首跟前私语。

“圣上,密门中门使求见,说是有程君下落……”

李牧首转身,手猛得一握,玉簪当中折断,尖头扎进手心,膈出深深的血痕。

中门使身着密门劲装行衣匆匆而来,鞋上还沾着泥,明明是深秋寒雨时节,却喘着粗气,热得大汗漓淋。

“圣上,程君有下落了。”中门使说着将一封从边境邺城寄来的书信奉到李牧首跟前。

李牧首打开信,熟悉的字迹印入眼帘。

暌违日久,未悉近况,拳念殊殷

知祖母身体安康,幼幼心安……

……

幼幼于邺城得齐将军悯微照佛,今已康愈。

……

不日回京,必尽服侍左右,尽孝于前。

愿父亲母亲切勿忧心。

敬叩金安。

第53章 后院传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李牧首反复确信这是程幼亲笔,又展开信封,而薄薄的信封空空如也,并未落下一字一句,他怎么也没有看到想看的。

细细地将信展开又折好,李牧首沉默良久,发出一声嗤笑,缓缓走出棺室。

走过霍长使面前,李牧首掀起眼帘,幽深的眼神如如有实质的深海漩涡让人喘不过气。

他轻轻抬起骨节分明覆有青筋的手掌片刻又眉眼狠厉地果断落下。

蒙蒙细雨,在宫人提着的灯旁簌簌娑娑,像坠落的枣花,又像下的霜。

清清冷冷的,不沾暖意。

落在李牧首的肩头便洇出一点点、一点点的深色痕迹,像谁的匍在他肩头轻泣过。

细雨绵绵像一首未填完的词,静静地落,痴痴缠缠地轻泣。

李牧首走后,后院传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是霍长使被打断腿的痛喊,也是中门使晋升的喜贺音讯。

帝王只用两种人,一种是万里挑一的能人,一种是不可多得的狠人。

几日后程将军府被圣上派人看守控制,而京城里渐渐传出流言。

至于流言是什么,远在千里之外的程幼不得而知。

彼时他忍着腹痛,看着昏迷不醒的齐煜川,不知所措,只能一遍一遍唤他名字,祈祷世间果真有神明。

天边泛着青白,马车终于赶到大将军府。

守门的兵卒见马车里是齐将军,急忙地将人抬入府内传大夫医治。

程幼跟在后面,推开扶他的斩风去跟着,人像脱虚了一样。

一阵兵荒马乱,齐煜川被安置妥当,程幼也被大将军府的管家派侍女引到西厢休息。

“我想在庭外等着,我怕……”程幼看着围满仆从的门口,不肯走了。

“娘子,这不合规矩”侍女看着他隆起的腹部吊起眼尾,轻慢道。

她目光不善,程幼下意识抚上肚子。

这是戚大将军的府邸,他……现在在外人看可能就是齐煜川一个连妾都算不上的外室,进正堂却实不合规矩。

斩风回来找他正巧听到侍女如此说便生气地看着她,张嘴刚想质问却被程幼一把拉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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