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补充道：“反正我现在最喜欢你了。”

裴路还是没说话。

他低垂着头，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用指腹轻轻按了按小锦鲤柔软白皙的手背。

看起来不像在生气，但也不像是没当回事。

古古怪怪的。

小锦鲤微微蹙眉，微微歪了下脑袋，想去看裴路的表情。

但就在这时，裴路冷不丁一声，“你那个初恋，是叫江竹吗？”

【卧——】小莓欲骂又止，在小锦鲤脑海里不断说，【他，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什么不得了了？

小锦鲤有些迷茫。

江竹是谁？

他疑惑地看着面前人，而这时裴路也抬起了视线，正和他的眼睛对上。

【是叫这个吗？】裴路问。

小锦鲤：“……”

应该，不是吧。

裴路道：“我大概没记错，是叫这个，你不记得他了吗？”

许是看出小锦鲤的反应是真实的，裴路眸中带着些许若有所思。

小锦鲤迷糊了。

他……应该记得他吗？

难道是以前位面的？

难道他在以前位面，也像现在这个位面答应裴路表白一样，还答应过一个叫江竹的人吗？

这个名字，小锦鲤隐隐约约感觉到熟悉。

正因如此，他没有第一时间反驳裴路。

可是如果这是真的，那这应该是别的位面发生的事，裴路又怎么会知道的？

小锦鲤抿着唇，欲言又止地看着裴路。

裴路伸手，拨弄了一下小锦鲤额前柔软乌黑的发丝，目光平静，“为什么不说话了？”

“我没有。”小锦鲤说，“他不是我初恋。”

裴路动作一顿，“不是他？你还谈过谁？”

小锦鲤越发迷茫了。

他好像根本不相信他没有谈过。

似乎一定想要一个结果。

可是鱼鱼没有以往位面的记忆，确实记不起一切呀。

裴路注视着小锦鲤，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小锦鲤任他看，眼睛睁得圆圆的，一副自己真没谈过的样子。

片刻，裴路突然问：“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他又跳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小锦鲤愣了愣，“还行？”

“那就是不喜欢。”裴路拧眉，“我也不太喜欢。”

小锦鲤动了动，想从裴路身上下来，裴路却并未松手，哪怕是不说话了也要继续这个抱着他。

而且还是对坐的姿势。

小锦鲤只能攀着裴路的肩，泛红的指尖攥着他颈肩处的衣服，说道：“……我不想和你聊这些了，放我下来，我要去直播间抽人送礼物了。”

裴路环住小锦鲤的腰，将他往自己怀里扣得紧紧的。

“不用下来。”他说，“这样也可以抽，手机在哪？”

小锦鲤不说话，脸颊不明显地微鼓，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直直盯着裴路看。

裴路凝视着他，突然逼近去亲吻他的唇。

他亲得有些重，和淡淡眸色全然不一样的态度。

“你的初恋就是江竹。”他加重了语气。

第537章 鱼和邪神1

小锦鲤不知道裴路为什么要用这种笃定的语气。

他觉得很没有道理，于是接下来不论裴路再如何讲话，他都是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

最后裴路只能放过他，然而小锦鲤的唇瓣都已经被他亲肿了，就算放开了也为时已晚，令鱼鱼生气。

小锦鲤直接戴上了口罩。

露出一双湿润的眼眸瞪着裴路，看裴路还要怎么欺负自己。

裴路道：“……答应你，不亲了。”

小锦鲤没吭声。

他自顾自走到一旁坐下，然后打开直播间抽了几十个人送礼物。

由程序选择中奖人员，一瞬间人员名单就出炉了，小锦鲤截了个图保存到相册。

直播间异常热闹。

【宝宝怎么不说话，想听宝宝唱歌。】

【哇哦这两天直播好积极！摩多摩多，希望以后也能这样，正愁没地方打赏！】

【稀饭宝宝，看看脸。。】

【这种一言不发就是送礼物的架势我也喜欢。】

【我记得宝宝没什么钱来着，省着点花啦，打赏噜。】

【呜呜呜呜呜永远都抽不到我！ 真可恶啊。】

【宝宝还**吗？真的不选择女装吗，我真的好像看呜呜呜呜呜，话说年尾这个平台会举办主播联谊大会，如果我们争气一点，说不定能把宝送过去，然后就可以光明正大露脸了……】

【醒醒，平台不强制主播去的，主播就算收到邀请也可以拒绝。】

【没关系啦不露脸就不露脸，咱们是听歌的，老是逼迫宝宝做不喜欢的事情干什么。】

小锦鲤看了眼直播间，抿抿唇，原本打算下播的他改变了主意。

他开通点歌系统，然后陪着他们唱了一个多小时。

粉丝们很热情，弹幕一直弹个不停，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了，粉丝数也在持续上涨。

又隔了两天，小锦鲤才有空挨个记录中奖粉丝发来的收件地址。

裴路派人帮他将这数个快递都寄了出去。

当夜，月色凉如水，秋风萧瑟。

天气转凉，小锦鲤在外面穿了件薄薄的小外套，小脸白皙漂亮，一路吸引了不少回头路。

他和裴路走在学校路口，一起压马路，微风偶尔会席卷而来。

但是小锦鲤没觉得冷。

他扯着裴路的衣袖，想了想，悄悄凑近问裴路：“你有什么愿望吗？”

认识相当长的时间了，小锦鲤发现裴路除了那方面，其余方面的欲望都很低下。

他似乎没有喜欢的食物，也没有喜欢的事物或运动。

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超脱世俗的感觉。

小锦鲤又想了想，确切说：“你像和尚。”

裴路闻言看了他一眼。

“重欲的和尚？”

小锦鲤一噎，小声道：“那你可以不要那么重欲嘛……”

“不行啊。”他抬手，摸了摸小锦鲤的头发，也不知是怎么顶着这张面无表情的脸说出这种话的，“只要看到你，我就想想。”

语气也没什么波澜，偏偏就透露出一种他是认真的的感觉。

小锦鲤：“……”

小锦鲤欲言又止地看着裴路。

裴路道：“我现在就想亲你了。”

周围还有人……

小锦鲤侧开脸，怕裴路偷袭。

他闷闷摇摇头，用手拦着裴路，阻止裴路或许会突如其来的动作。

“你就没有什么愿望吗……”

裴路微顿，“以前是没有的。”

“现在呢？”

“现在只有一个。”裴路注视着小锦鲤，说，“现在想和你长长久久。”

小锦鲤微愣，虽然他的意思并不是指这些……但是这个也行。

好吧。

小锦鲤小声说：“会的。”

裴路说：“我可以亲你了吗？”

“……”

小锦鲤拒绝在外面做出这种亲密的事。

但是在寝室可以。

他跟着裴路回到寝室，门一关，裴路就将他按在了门上。

滚烫的呼吸逼近，小锦鲤眼睫毛轻轻颤动一下。

寝室内没有开灯。

一切都很暗。

他几乎看不清裴路的面容，只能伴随着对方唇齿碾过自己唇瓣的触感，来分辨对方此刻正处在什么样的位置。

因为看不清，所以有些触感便尤其深刻。

小锦鲤都不知道这一晚是怎么过去的。

一大早的，他连精神都打不起来了，裴路为他请了假。

……

小莓最麻。

它被关了很久的小黑屋，想骂人，可骂了也没人能听得见。

正在这时，小莓听见了世界意识的声音。

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近在咫尺。

【——任务结束，你们该离开这个位面了。】

小莓皱起自己不存在的眉，和世界意识讲道理：【位面通关文牒还在呢，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