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被徒弟杀掉[重生](37)
“千言?千言——你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徐袤焦急的询问声。
谢鸩猛然喘了一大口气,用力撑了撑地面却发现自己身体瘫软得连站都站不起来,极度的恐惧中,他不顾地上的碎玻璃,一步步爬到了谢千言的身边。
“砰!是谁?!——嘟——”电话中传出了质问与打斗的声音,紧接着又变成了挂断的盲音。
“师、师父……”谢鸩喃喃着,伸出被玻璃渣子扎得血肉模糊的手放在谢千言的鼻子下面,尽管感受到了均匀的呼吸声,他却还是逐一将手指按在了谢千言的颈动脉与心口处。
还活着……还活着,师父没有死。谢鸩稍微恢复了一丝理智,可恐惧的潮水尚未落下便又再次涌上心头——那师父现在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失去意识?师父的灵魂还在这个身体里吗?
谢鸩无措地捏紧了手指,不断地摸索着手腕内侧的清平珠。不要慌、不要发疯、冷静下来,好好思考。
他现在的身体是真的没有任何灵力,完全就是个凡人,师父毕竟神识还在,不做到这种地步他不敢贸然出现在师父身边,所以他这些天都是靠自己培养的暗卫来保证两人的安全——
但眼下他的暗卫中显然出现了叛徒。
床上的人却没让谢鸩思索多久,那人手指一动,眼睛一睁,便清醒地坐了起来,在黑暗中张望道:“咦——?这里是?哇啊啊啊啊!那那那那是什么!”
谢鸩愣住了,跪坐在床边的地板上,仰头看着他:“你……?”
眼前血腥的场景迅速将谢秋吓成了一只鹌鹑,抖抖索索地扭过头来看着谢鸩道:“呃!你、你不是慕言吗?呃、呃——”
第20章 返回身体时
而谢千言,在一个恍神间,便发觉自己的魂魄脱离了身体,而一道若隐若现的白烟像是想要指路般,出现在了窗外的雨幕中,并不断的分出一丝丝烟雾攀附到他的魂体上,如同在劝说他赶快跟上、否则就要来不及了。
谢千言直觉这道白烟不仅没有恶意,游移间仿佛还带了点长辈善意催促的味道。
那就跟上吧。谢千言回头看了眼正一步步爬向自己的慕言,飞入了雨幕之中。
虽然现在是透明的灵魂状态,但当雨水穿过身体时,谢千言还是条件反射般感受到了一抹寒意,他非常厌恶淋雨——因为他小时候遭受的风水雨打实在是太多了,应该是三到六岁的那几年吧,他还控制不住跑出来的耳朵和尾巴,本能地畏惧出现人前,便独自在山林中生活。
夏季是他最讨厌的季节,暴雨总是说来就来,他常常找不到合适的蔽身之处,便只能勉强在浓密的树木下蜷缩着。若是大雨下个不停,他便只能在浑身湿透的状态下生生饿着——他偶尔会庆幸自己是个天生便有人形的妖怪,起码湿透的皮毛不用晾上两天才能干——但若他只是个普通小狐狸,幼时便会有母亲抚养,会有兄弟姐妹陪着玩耍,不会从头到尾都被其他动物视作异类,只能孤单一人觅食,自己跟自己玩耍。
不过一旦渡过了极度渴望被爱的童年时期,谢千言便在心智渐渐成熟的过程中,懂得了此间世界,或许本就不属于自己。
雨水勾起了谢千言的往事,对夏季暴雨的厌恶虽然还埋藏在心灵深处,当时委屈无助、渴望同伴的情绪却已不再了。
只要有确定的方向,灵体飞行的速度是很快的。谢千言收回思绪时,发觉眼前渐渐出现了又一个白色别墅的轮廓,待走得近了,谢千言抬头看了一眼别墅大门上的门牌号,栖云小区29号。
正是他和徐袤、巫尔涯准备明天赶过来的别墅,如无意外,他的尸体就在这栋别墅中。
朦胧的雨幕中,谢千言在围墙外谨慎地停下了步伐。
白烟还在催促着他往前走,谢千言径自飞到围墙上方俯瞰这套中式风格的别墅,发觉白烟透过墙壁和花木,一路指向了花园中的某处石板。
地下……要么是埋着什么东西,要么就是有地窖。所以……这道白烟是返魂香?谢千言博览群书,见此情景便猜出了白烟的来历。可这柱香是谁点的?藏在暗处帮助自己的这个人……会是敌是友?
但比起思考这些,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抓紧机会试试能不能提前返回身体。
谢千言站在围墙上,伸手朝前探了探。
明显的灵力波动从指尖传来,但这道外围阵法针对的显然是修真者,除了穿透时稍微有些不适,谢千言还算顺利的闯了过去。
但当谢千言进入花园准备降落时,却陡然停住了身体!只见地面从两三公分到六七十公分的高度里,一缕缕白色的丝线忽然缓缓出现、凝固,织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半透明蛛网。